154.来晚了
疾风冷雪忽的幻现，将缓缓走来的弗兰克，那隐藏在黑云般斗气之中，如同魔王般的身影裹住，瞬间冰冻，禁固住他的大半个身体，而空中也突现出一把硕大无比，带着寒风闪着冷光的巨剑，直直的，直直的，朝着被固写下的弗兰克头部插下。 巨剑落下。 视若无物的插进弗兰克黑色云雾状的斗气之中。 “咔！”传来冰碎的声音。 黑色云雾状的斗气中掉落出已经断成二截的巨型冰剑，而剑尖已然碎裂。 在斗气的笼罩下，阴影的隐约之中，弗兰克仿若根本未受到如此重的一击一般，仍然在嘲笑着法师的无力，似乎即便被巨剑穿透了护身斗气，可他如同钢铁一般的身体根本毫发无伤！ 法师麦洁思无力歪倒在一边，刚才那一击仿佛带走了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全身精气，麦洁思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无神的双眼里那如同恶魔一般的弗兰克身影，似乎与记忆之中那个一直畏惧的身影重叠起来。 “不够寒冷！不够寒冷！” “你这废物！永远不想走出寒囚之地了吗！” “与其放你出去让别人杀掉，还不如让我把你杀掉冰起来，留在这里永远陪我！” “愚蠢！” “战斗就是非生既死！如果有一天你感觉你要死了！那么你这个懦夫就肯定死了！” “我这一系法师斗天恨地，既生于寒囚之地，这就是你的命！你的苦！你的恨！你的生活！你的全部精气神！” “你给我记住了！就算你走出这寒囚之地，当你战斗时，要永远想着这里的寒冷，想着这无垠的冰原，想着这永远不会深化的万载寒冰！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被打败！你只能被杀死！” “废物！站起来！继续！” 麦洁思的意识模糊，他想起家乡的点点滴滴，想起那养育他的老法师，想起年少时被教授魔法时那似乎永不停歇的喝骂声，想起跟他一起盖冰屋送他冰熊大衣、脸颊通红的女孩子。 “老师，我就要回去了。我的灵魂要回归永远冰冷的寒囚之地了。” “真是。” “真是想念你们啊。” 麦洁思因失血过多而干裂的嘴角模糊的喃喃自语着，那被弗兰克摔打至重伤的身躯无意识的抽搐着，他颤抖的手缓慢又死命的捂住脖颈的项链，那是他年少时家乡那个脸颊通红的女孩子送给他铭牌，上面还有那个女孩留给他的一句话儿。 我的爱不能留住你又何妨。 夜空布满星群，你已不在我身旁。 弗兰克冷冷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法师，看着那抽搐的身体，看着没有足够魔力支撑而不停的幻灭又幻现的小小冰盾，他感觉好极了。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机会杀掉一个来自寒囚之地的战斗法师，听说你们那里的战斗者都是疯子。呵呵。” “是啊，看你都快昏迷了，还下意识的支撑护盾，可想而知你们这群疯子了。”弗兰克狠狠的跺了一脚在麦洁思身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血手吗？”弗兰克抓着麦洁思的头发，直直的将他拎起举高。 “当你绝望的时候，当你找不到家的时候。” 弗兰克嘴里轻轻哼唱着，臂膀轻轻一较力，法师麦洁思被猛地甩上了天空，直入云宵。 “嘿……嘿。得不到亲人关爱的时候。”… 嘴里依旧缓缓哼唱古怪的歌调，弗兰克他轻轻低下头，周身如云雾般的黑色斗气赫然翻滚，如同有了情绪一般，化成一缕缕粗若儿臂的丝绦，激烈的在弗兰克的身周缭绕飞旋。 “请尽情的呼唤我，这是绝望的味道。它可以让伤口完全愈合。” 丝绦状的黑色斗气柔美而缠绵的围绕在弗兰克的双臂之上。弗兰克依然低着头，嘴里哼唱着无名的歌谣。 “请尽情的呼唤我。这是神圣的味道，它挽救疾病与破碎的灵魂。” 弗兰克全身的斗气都化成丝绦状裹在弗兰克的双臂上，翻滚着，蠕动着，如同黑色的恶蛇一般！弗兰克低垂的脑袋微微颤抖着，光头上凸起巨大的青色血管。 “而我。称呼它为。血！蛇！呻！吟！” 被抛上天空的法师麦洁思此刻才从空中堕落而下！弗兰克也恰好唱出最后一句诡异的歌词！ 他轻轻抬起头，茫然的双目已经翻白，看不到一丝瞳孔。 他的面目狰狞起来，青色的血管满布着整张脸孔，他的双臂高高扬起，缠绕在双臂之上的斗气赫然的钻入肌肤，转眼间，双臂竟粗大了几倍不止。随后他将一双大手成钳状对准直落而下的麦洁思，双手间缓慢又快速的从掌心钻出红得像鲜血一般的光芒。 弗兰克的身后此时渐渐幻化出一个巨大的蛇头虚影，正张开嘴巴露出獠牙对着天空嘶叫。 时间，似乎在此刻变得缓慢，就像是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法师麦洁思的身体空中缓缓落下，掉落那巨型蛇头虚形张开的大嘴，那蛇头虚影也死死的咬住了掉落的麦洁思身体，弗兰克手掌中的血色光芒喷薄而出，如同一道光柱击射在麦洁思的身体上，又穿透他的身体急速射向远方天空。 光芒之后，蛇形虚影消失不见，麦洁思也如同纸扎娃娃般飞向远处，狠狠的落在地上。再一细看，他的身体中间出现了一个大洞，几乎将他整个胸腔击空。可令人疑惑的是，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空荡荡胸腔，伤口边缘焦化着。 麦洁思已经死了。 “哈哈哈……呵呵……嘿嘿……哈哈。” 弗兰克施放完这令人夺目、有惊天威力的大招，站在那里支撑着摇晃的身体，仰天大笑起来。 “当你绝望的时候。当你找不到家的时候。” 弗兰克疯狂的对着天空咆哮的唱着，唱得用力极了，就连身体都颤抖起来。弗兰克的身体越来越颤抖，最后竟打起摆子。突然之间！弗兰克强壮至极的身躯极速的扩大，如同一个充气过度的充气娃娃一般，然后转眼间又迅速缩小，缩小至就连皮肤紧紧的贴着骨头，没有一丝血rou！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弗兰克痛苦至极！尖叫凄惨的狂叫着！ 他的身体还在快速的缩小！原本一个粗壮高大的巨汉，竟然转眼间缩成一个不足五岁小孩子一般大小的身体！ 鲜血如同水一般在他的身体皮肤各处迸裂而出，抽搐的身体痛苦的满足打滚，脆弱的皮肤在接触地面后裂开，白色的筋络之下竟然是发黑的骨头。 须臾，弗兰克安静了。 似乎痛苦都已经离他远去。 他的茫然的望着天空。 “当你找不到家的时候。当你得不到亲人关爱的时候。” “终于……要死了吗。”… “还真是可怜啊。” “用了狂热药剂，透支生命，又放这么炫目的绝招，怎么可能不速死。”李浩远远望着干抽成一团，犹如小童的血手弗兰克，喃喃的说：“毕竟，他怎么样都会死的，这样的死法起码还足够荣耀。” “是啊！在我的家乡，一个将死的战士，最荣耀的事就是与敌人同归于尽！”西斯佩服的望着弗兰克的尸体，感慨的说。 “随便吧。就让那路过的旅人笑我，笑我如此的酣歌醉舞。那沙场上山岳庄严温柔，明日它将把我的双眸遮掩。” 李浩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诗歌，缓缓的站起，向商营走去。多瓦与西斯跟着身后，凝神倾听着这追悼战士、悲怆至极的诗句，隐隐的露出一丝悲伤。 此时的商营战斗已然停止。 残余的血手盗贼团与商队佣兵，做梦也没想到，战斗如此风回路转，出人意料。从法师麦洁思的控制局面，到血手弗兰克重伤，后又以极佳状态复出与法师魔偶战成一团，再到最后双方大招频出，法师麦洁思被轰杀，弗兰克诡异的干抽成一团而死。 他们还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血手盗贼团的剩余十几个盗贼，神情悲愤，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将弗兰克已经干抽成一团尸体抢到手，保护起来。而商队的佣兵也死伤贻尽，只有一些商人拿着武器，与他们对峙着。 施施然走上前，李浩的神情还带着一丝对弗兰克的惋惜。他缓缓对那些盗贼说：“你的带头是个好汉，我敬佩他，所以我不杀你们。放下你们值钱的物品，离开这里，找个好山头，继续你们这份很有前途的盗贼职业吧。 李浩转头又对那些拿着武器、虚张声势的商人们说：“叫你们那个大总管出来，告诉他现在有二个绝顶高手，可以秒杀你们所有人，抢走所有货物，问他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西斯轻松拎起那被弗兰克砸碎的魔偶的武器，那得需二人合围才能抱住的攻城巨槌，“嗡！嗡！”的舞动了几下，然后露出白牙，小眼睛对着这群看傻眼的商人们还调皮的眨了眨。 “你。你不能这么干，前面就是银币城，我们是受银币城商盟保护的商队！”一个商人头领看了一眼被西斯舞动的巨型攻城槌，咽了咽口水，可不知又想起什么，尖声叫道。 李浩看了他一眼，手指摆动，轻轻打了响指。 “嘶”，鲜血冲天而起，多瓦如风般的身影轻轻回落到李浩身边，纤细洁白的小手中，赫然拎着那个商人的头颅。 “有些废话是完全没必要说的。听吩咐，办实事。”李浩伸手掏出西斯腰里的护目风镜，迅速给见血腿软、倚在攻城巨槌上摆造型的西斯带上，说道：“我真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有多残暴。” 多瓦扬手将手中的头颅扔到商人们的面前，商人们如同惊吓的小动物一般，极速退后。李浩微笑着，说道：“在这个人血流干之前，我要见到你们的总管。”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一道豪爽至极的笑声从角落里传出，一个身影缓缓稳步的走来，商人们如同摩西分开的红海般，快速的给他让开道路。 “我是里斯，添为商队大总管。这位小兄弟，想来就是击退血手盗贼，挽救我们商队的少年英雄了！果然英俊潇洒，卓尔不凡啊！”里斯走上前，尤如未看到遍地尸体一般，顺脚还踢开了那个在地上骨碌的头颅，神色不变的对李浩笑着说话，笑得开心至极，甚至连他那满脸金色浓密的胡须都无法遮掩笑容。… 李浩沉默不语，原地不动的伸出手，做友好握手的表示，微笑的看着他。 里斯像没看到李浩的伸出的手一样，走到商人们的前面，却又和李浩隔住一距离，稳稳的站定，然后深深的像李浩三人拂手弯腰，鞠了一躬。 李浩见状，摊手笑笑不语，说道：“里斯总管，我是李浩，现在通知您。” 李浩话未完说完，里斯摆手大笑的打断李浩话语，说道：“李浩！好名字！一听就英气迫人！注定有一番大事业！” 边说话，里斯边随手掏出个六角宝石状的物品，热情的继续说道：“李浩先生啊，你是不知道啊，刚才太危险了，我都以为我们这次商队的财产肯定无法保全了。我都要下决心了！您看，这小玩意儿，就是控制所有商队货物大车的机密枢钮。您知道现在世道不太平，到处都是强盗，我们商队拉货回城之前，就装上了这魔导火系法阵。” 李浩眉头一动，多瓦身影忽地消失。 里斯一边说话，一边竟按下魔法枢钮。“这可是六级魔法阵，想让这所有大车的货物与财富都化成一团烟云，只需要我这一按。” 多瓦的瞬间在里斯身旁闪现，一只手已经搭上了里斯的脖颈！ “这个魔法枢纽就会记录我的体温与心跳，我再一松开，就会……”里斯视若未见多瓦抚在他脖颈上如刀锋的素手，话未顿音笑容仍在，依然继续的对李浩唠叨着。 “就会将所有东西抹灭掉。我们生意人做点生意真不容易啊，随时都得抱着跟人同归于尽的心态，太苦了。” 李浩轻轻抬手，多瓦止住抹向里斯脖颈的杀招，几个闪身回到李浩身边。 “这次幸亏有你这种少年英雄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我必须好好感谢李浩先生啊……”里斯仍然看不到多瓦这几个来回一般，满脸诚恳对着李浩说。 李浩面无表情，说道：“是啊，里斯先生，如果发生了这种不幸的事，我救援不及，也只能替你们悲悼，然后和善的离开了。 李浩眼睛里渐渐冒出凶光：“哦，对了，所幸现在没发生这样的惨事。你们还活着。这真令人高兴。” 里斯笑容满面，点头说道：“是啊，所以说太感谢你们了，保全了我们小商人的财产，我们必须要好好感谢李浩先生啊。我们这些商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奉上一万金币以做报答！” 李浩不屑的笑了笑，缓缓向后退去，西斯拽动攻城巨槌，度步向前。 里斯依然笑容满面：镇定的说道“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哦，当然，李浩先生您救了我们这也是很重要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在下想与您谈一笔生意。” “鱼眼。” 李浩淡淡说了两个字，转身要走入草丛中。多瓦弓身蓄势，身周的渐起旋风，带起数根杂草，先是风中盘旋回转，转眼间被风割裂成数段。西斯抬起魔偶的攻城巨槌，宽大的护目镜遮掩了他半张脸，只能看见他狰狞的笑容。 里斯面色不改，手指牢牢的按住魔法枢纽，高声说道：“刚才见到李浩先生于暗处伏击邪恶的法师与强盗头子，使用的魔法弓弩极为强大，而且李浩先生不巧被强盗头子偷夺的魔法药剂也有神奇的魔力，李浩先生难道不想知道它们在银币城商盟中能卖出多少钱吗？” 李浩摆摆手，头也不回继续走着。… 里斯又说道：“李浩先生天赋奇材，二位尊仆强大无比，想来是极为强大古老的家族之嫡系传人，出来历练天下。在下猜测，李浩先生的家族必然给李浩先生几个目标，才算完成历练回去接管家族！不管李浩先生的目标是什么，银币商盟的实力必将会给李浩先生极大帮助的！” 李浩脚步一顿。 里斯见状，又说道：“李浩先生有所不知，我银币城的银币商盟是大陆商业联盟五大分支之一，有城市有集市有冒险者有财富的地方，就有大陆商业联盟的影子所在。商人总是重视情报的，李浩先生得到我们的友谊，对您是极大的帮助。” “继续。”李浩转身走回来，淡淡的看着里斯。 里斯倍受鼓舞，微笑说道：“李浩先生的尊仆实力非凡，武技奇异，李浩先生又精于炼金与魔导科技。 像李浩先生这种尊贵的人物，坐卧起居、吃穿用度岂能与一般普通人相比？行走天下必然需要大量金钱。我看李浩先生一向豪爽，偶尔“帮助”商队所得到的报酬也只能解一时之困。 而我们大陆商盟希望有这个荣幸，以令您满意的价格，请购李浩先生所制造的装备。并且李浩先生所需的情报，我们也会低价提供。低价，非常低价。” 李浩笑了。他抬手将火神之弩扔给里斯身旁的商人，道：“火神之弩，内刻上古魔导阵，有破防及穿透魔法护盾之效，克制冰系魔法，而且附带永久性低级火焰术与清晰术。里斯先生，恭喜您，它是您的了。” 里斯也笑道：“李浩先生，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谈钱伤感情！我们是朋友啊！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李浩笑得天真。 暮光初现，朝阳渐浮，光线将站在尸山血海里奇怪的人照亮。他们互相笑着，打趣着，所有撕杀仿佛未曾出现过。而他们的笑语声也穿透这微薄的晨雾，传了好久。 “里斯先生，你似乎不小心把魔法枢纽给按下了啊，不要紧吗？” “啊！才发现！我真是不小心啊！哈哈。” “哈哈。” “李浩先生的火神之弩真的很强大啊，果然是上古家族出来历练的嫡系啊。” “这不算什么。里斯先生，更多的你还没见过呢！比如顶级魔龙身上的。” “天啊。难道李浩先生杀过一条魔龙吗？” “家族，家族，你懂的。” 漫长的跋涉终于到了尽头。 正午的阳光笼罩着的绿野平原，在她美丽而温柔的拥吻下，银币城，就这样完全出现在李浩的眼里。 这就是银币城。 城墙附近，数十棵装饰用高大的桦树，簇拥着细碎石砂铺就的平整道路。平原上无处不在的茂密灌木、草丛、野树，在这里也都变成了远处美丽的景色。 富丽堂皇的古城，似乎极尽了人间的奢华与沧桑，站在银币城古老而尊荣的容颜前，没有人能不心生敬仰，城墙上斑驳的伤痕，随处可见的石像雕刻，都似乎在述说着它古老的历史。耸立在厚重的城门前，迎风飘扬的各种贵族标识旗帜，无不在彰显它内里的骄傲。 古城城墙上站满了如同雕像一般严峻的卫兵，棱堡与望楼布满每个重要部位的视线范围，城门口持械的士兵精悍而强壮，一身整洁的军甲，看似温和的眼神下总是透出令人生畏的警觉，打量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宽大的砂石道路上来来往往走着行色匆匆的人们，甚至还有些异族面孔赶着奇怪的驼兽风尘仆仆的排队等候着，准备进城。 李浩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人们，这是他到达异界后见到的第一个大城，这里的风情令他着迷。 “银币城是盖玛大陆东南最大的商业聚集地，所有在东南大陆来往的贸易，基本都集中在这里。”商队总管里斯按捺不住心中的自豪，挥舞着被捆绑着按住魔法枢纽那只手，略带些骄傲向身边的李浩与多瓦、西斯介绍着这里。 “这里常住的居民数量有十几万人，每月来来往往的异乡商人也有数万之多，如果李浩先生寻找历练的情报、购买历练所需东西或者想在这里停留休息享受一段时间，那么没有比银币城更加好的地方了。这是盖玛东南大陆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最堕落也最令人迷恋的城市，银币城名称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有足够的金钱，你可在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