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我道歉
又是一个夜晚……连续一周的搜索让言叶也有些吃不消，这里并不是指身体，就言叶星灵的身份，只要不是掉进深渊里就不会有所谓的身体问题。但是言叶的灵魂毕竟只是个人类，依旧保持着人类的作息，这时候言叶开始无比的想念自己那陪伴了自己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战地主机……作为一个从言叶调入宇宙军就开始跟随言叶学习的自律AI，一般像这种机械式工作言叶都是将其交给AI来做。 现在嘛，只能说和祈换班进行了。虽然祈有说过全部交给她也是可以的，但是在言叶的坚持下，还是变成了8小时轮换……被拉上贼船的瑞鹤也被拉进了搜索队伍。 “区域24……搜索终了……” 安静的驾驶舱中只有祈小声嘟囔的声音，她很奇怪，在过去，更加寂寞安静的工作自己也完成过，为什么现在自己会变成独自一人时就小声碎碎念的习惯呢。 祈摸了摸两鬓言叶为她梳好的发带，虽然在海雾网络上祈有接收伊欧娜曾经的发带记录，但是，自己使用这个也是第一次。以往只是随便具现出一块纳米物质将两侧头发固定而已，这样如此将就的帮上缎带还是第一次。 [……人啊，总是有很多第一次的……] [可是，我是海雾……] [海雾的第一次就不多了么？] 当时言叶还敲了祈的脑袋一下，摸了摸敲的地方，祈将自己缩进了驾驶座。 “第一次么……” 缓缓眯上眼睛，因为思考嘴唇也紧紧抿起，将双低马尾的一边挪到胸前，学着言叶一眼用头发末端轻扫自己的下巴。那微痒的触觉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注意到呢…… 将头倚在侧面把手上，软软的吸水布料可以担当枕头的角色，声呐与探针时不时的‘滴——’的一声让祈明白这不是在以往自己的船里，这不是海雾的船。 这种孤寂感又是什么呢…… 抬起头，祈伸出手，回想了一下当言叶想要打起精神时的动作，将全身绷紧，然后放松…… 貌似这叫伸懒腰？ 那么其实自己也算是一个很懒的海雾了？ 怎么可能…… 拍拍脸颊，祈再次将精神投入了对伊400的核心搜索…… …… 而在祈和探针奋斗的时候，躺在卧室床上的言叶忽然睁开眼睛……不是很远的地方，拥有一个无畏舰级别的磁力信号。 没有从被窝里爬出来，言叶点开了无人机面板，调出了一只最便宜的。 “首先，侦查一下吧……” 顺着舰尾的第7弹射轨道将无人机发射出去，言叶就那么用杯子盖住头等来了无人机的光学影像。 即使是在夜间，透过明亮的月光也可以看见那如同半开放的金属郁金香外形，海面上有十来艘长良级轻巡在开始，而她们身后，那个……如同破了口的弹壳一样的外壳里，言叶通过无人机的拍摄看到了在其中的紫色海雾舰。 “金刚级……紫色……那么就是之前被祈摆了一道的金刚了？这么大张旗鼓过来……” 言叶歪歪头，为了现在还在自己船上的两个海雾小姐着想，言叶没有明说问候对方智商之类的话。 而就在言叶想要再得到些具体的信息时，随着一道紫色闪光，无人机被击落了……虽然只是最普通的T1无人机，但是这样瞬间将护盾装甲结构三方面全面摧毁……还是第一次呢。 默默的从被窝里爬出来，伸一个懒腰，言叶将小斗篷重新穿上。 接下来，是备战的时间了。 …… “看来你的舰长也不像她们形容的那么好啊……” 海雾量子网络，曾经靓丽的花园现在则变成了无数黑色荆棘交错的灰暗之地，祈默默的看着坐在由荆棘编制的藤椅上的金刚，久久不语。 “难得的死而复生，你不说点什么么？” “……金刚……为什么你可以突破我和400设下的核心封锁，现在的你应该是处于禁足状态。” “是啊，为什么呢……等反应过来之后，就突破了你们那所谓的封印……” 看了看自己的手，金刚也觉得不可思议，祈和400是海雾中独一无二的联合核心，两人同时布下的封印哪怕是超战舰也没有那么容易挣脱，而自己……挣脱的就是那么容易。 这是为什么呢…… 而祈则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能摆脱封印的原因。” 祈看向金刚的身后，在那里，如同人偶一般站立着，眼眸中没有丝毫神采，却依旧机械性的更随着金刚的心智模型…… “……因为摩耶……对么？就像高雄级因为千早群像可以违背海雾的行动常理一样，你能因为摩耶摆脱我们的封印，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呵……那么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也应该知道了咯？” “大概。” 在网络中具现化出一张正常的藤椅，祈毫不在意金刚那要吃人一样的视线，给自己弄出了一套茶杯，将金刚的那壶茶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哼……你挡着我追401了，再不让开就连你带着你那莫名其妙的舰长一起击沉掉！” 说着，金刚猛的起身，连带着海雾网络内那张唯一还算正常的白色茶座也变成了如同铁锈一般的颜色，祈捧着自己的茶杯看着金刚。 “即使违背阿德米拉提密码的指令，违背了船只改造限令，你也要去追401？” “……她是，我的猎物……” 随机，这名主色调为紫色，被调笑为优等生的金刚就这么带着摩耶的空白人偶离开了量子网络，祈低下头，看着茶杯倒影中那个缄默的自己……心脏，似乎在不受控的抽搐着……好痛。 这种感觉……又是什么呢…… 默默的端起茶杯，舔了一口。 “好苦……” …… “喂喂喂！！不得了啦！金刚那个神经病忽然从后面冲过来了！” 似乎是察觉了开始迅速靠近的金刚，瑞鹤满头大汗的开始摇晃闭着眼睛的祈，直到祈眼角抽搐的一把将瑞鹤推开，瑞鹤都一直保持着那令人头疼的语速。 “我知道了，不用再喊了。” 再次给了瑞鹤一个脑瓜崩，让这个一惊一乍的双马尾安静下来，祈开始按照cao作手册上所说，将奇美拉的所有设备一件件开启。 随着表明的护盾光芒的明显增大，不断被投放而出的无人机也开始围绕母舰环绕，现在，已经可以用rou眼确认正六点方向的金刚了。 “言叶……请给我指示……” “喔啊！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在你被打第一个脑瓜崩的时候……” 随便敷衍了一下瑞鹤，言叶仔细的看着身后那颗如同‘死星要塞’一样的球状物……算了我们还是叫她金刚球好了。 根据能量分布图来看，主要能量流动依旧处于金刚球正中心的金刚船体，而四周的六艘长良级虽然也脱离了水面，但是就能量反应来看，她们依旧不是作为攻击主体而存在的。 “那个双体船……不，还是只有金刚么……” 距离已经接近到可视范围，言叶可以看到低头站在自己甲板上的金刚，紫色的衣裙在阴影中无风飘荡着，仿若丧衣一般。 “看样子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让祈转变了两次方向，但是金刚依旧是支线向自己这边扑来，而且金刚的飞行速度出乎意料的快，至少在言叶不开启跃迁推进器的话，是绝对跑不了的。 而且让言叶觉得疑惑的是，已经快到十公里的炮击距离了，但是金刚球却依旧没有攻击迹象。 “让无人机开始一波试探性进攻，另外……祈，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窗外，无人机的引擎发出剧烈的呼啸声，祈的脸色也暗淡下来。 “金刚……大概是冲着我来的……” 将视线放到后方的战场上，祈思考着……自己的沉没前所做的事。 “那一切的起因……是伊－401，也就是我那个傲娇jiejie的启动，从那个人类，千早群像登上401的那一刻开始的……他和易欧娜jiejie，开始了在地球上的巡航。一开始是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后来，他们将目标定为当时封锁日本海的第三远东巡洋舰队旗舰——日向……只是一些小手段，就轻易的击沉了当时身为旗舰的日向，并在海雾中掀起轩然大波。于是接下来我和400接到了总旗舰的回收日向核心的命令……但是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 “她已经向那个人投降了是么。” “是的……当时我们的处理器甚至无法处理那个信息，完全无法理解……为何海雾会向人类和一个叛徒投降……而然，这种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始发生。高雄、榛名、雾岛……只要是接近千早群像的海雾，都毫无意外的发生了变异……不，就像言叶你说的，只要接触到了人类那么多年积累的经验知识……只要稍微想想就会不自觉的受到吸引，现在的我也可以理解这种情况了……但是，在当时，这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而同时，我和400发现了，她们的旗舰，金刚的异常……” “异常？” “是的，虽然不是和高雄那样开始盲目的追寻人类的脚步，而是……将目标放在了同为海雾的，伊欧娜身上。现在看来……金刚她，只是被拥有了人心的伊欧娜吸引而已。但在当时，为了避免下一艘大战舰受到伊401的莫名影响，我们在金刚身边准备了一个保险。” “保险啊……” “是的……那个保险，就是摩耶……” 祈摸了摸控制面板，无人机开始第5批的攻击，远处无数爆炸声和光亮一次次的照亮这黑暗的夜晚，光芒如同尖刀一般将天空划破，就如同祈但是所作的一样…… “我们将摩耶的核心替换成了空白的被动反应式人工智能……她只会根据外界的环境做出相关的反应，而不是真正的海雾。一方面是避免计算力较低的摩耶也被401‘感染’另一方面，我们让空白AI担当了对金刚的监视……这样，随着榛名、雾岛的离去，最后在金刚身边的摩耶是一个空白AI的事实……让金刚非常沮丧……我一定……是被憎恨了吧。” 低着头，祈如此说道，窗外的核爆光芒再次将天空的黑幕撕扯的粉碎，而随着头顶那熟悉的温度……是言叶。 言叶摸了摸祈的脑袋后，慢慢将她拥入怀里，只比言叶矮上一点的祈，两人相拥时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心脏的跳动。 “你已经明白，你是为何会遭受憎恨了么？” “是的。” “你已经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了么？” “是的。” “你已经知道，你该怎么做了么？” “……是的。” 点点头，言叶放开了祈，即使她最后的回答没有一点底气。 “但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弃攻击……” “这个无所谓，祈你照你想做的去做就行。” 再次摸了摸祈的发丝，言叶转身离开了cao作室。 而祈……在愣了一会后，进入了海雾的量子网络。随即不久，言叶发现奇美拉的护盾，包括引擎全部切断了能源反应。 叼住一枚棒棒糖……言叶开始收拾行李，她已经猜到了祈的道歉方法……也猜到了结局。 “言叶，祈她……” “我知道。” “这是完全放弃抵抗哦？真的没问题？” 将防水背包和祈的手提旅行包都准备好，言叶已经察觉后方开始聚集暴动的引力子。 “没有问题，既然是道歉，那么自然得做好被对方埋怨和被喷一脸口水的准备不是么。” “……人类真奇怪。” “都说了我不是完全的人类了，另外……海雾也不是什么好懂的种族啊。” 感受到背上如芒在刺的恶寒，言叶拉住了想要立马跳船跑路的瑞鹤，静静的等待着祈的到来。奇美拉的防护设备全关闭的情况下，那么再开启就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引擎，随着祈将引擎保险装置的复位，再次重启引擎恐怕要画上很多时间。而明显金刚是不会等祈重启引擎再攻击的…… 等祈从网络中出来，大概就是金刚开始攻击的时候吧。 这么想着，言叶发现手边的瑞鹤不知何时眼神也凝固起来……她也进去了海雾网络了么？ “真是的……好好让金刚开炮然后我们走人就行了啊。” 吐掉棒棒糖的梗，言叶如此想到……请原谅，她的道歉还停留在地球帝国军队时期，道歉就是呆在原地让对方对着脸来一拳的模式。 其实也没错，金刚也是准备这么做的，虽然她肯定不是给祈一拳这么简单的事了。 “你会道歉？身为总旗舰直属部下的你居然会道歉？” “……现在，我已经不是大和的属下了，我有了我的舰长。” “呵……是啊，就像401一样……不过，就算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哦……哪怕你将船体动力部停机……” 金刚话音刚落……奇美拉的所有设备，包括护盾都停止了运行，这等于是放下武器摊开双手说——来让我们做朋友吧~在金刚看来是异常愚蠢的举动……这也让金刚的表情开始疑惑起来。 “喂，这就是你的道歉……？” “是的，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为我之前所做的事情。” 依旧是那副毫无变化的脸，似乎是惹恼了金刚，三步并两步，金刚来到祈的面前，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一把就领着祈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所谓道歉什么的……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反正无非就是那个人类的诡计罢了！我才不会上当！402你是来真的么？我真的会击沉你的！！” 一边吼着，金刚还一边摇晃着祈，甚至有种要不要拆开看看这家伙还是不是海雾的冲动……为什么，一个两个……在接触人类之后会发生这样莫名其妙的变化…… “金刚你不用再问了……祈是认真的哦.” 金刚猛的转身看向身后，靠在荆棘环绕的立柱旁的，是瑞鹤。 “她真的停止了那艘战舰的一切活动，并且关闭了所有的设备……那个像你道歉，也是真的。” 瑞鹤是不属于任何舰队的自由单位，她没有任何理由来欺骗金刚，她说的，都是真的。 金刚重新看向了祈，那副和401同样的面容又让她再次想起了那次硫磺岛之行，那次和401……以及千早群像的交流。 “哼……哼哼……人类都是一样的，和人类交往颇深的你们……也不值得信任。” 重新低下头的金刚放开了祈，如同放弃了一切一般…… “我也不会再相信任何外部资讯……” 不再回头，金刚径直走向远处。无数的暗色雾气从她身上向量子网络深处蔓延，祈知道那是什么…… 比深海更加冰冷，比利刃捅进胸口更加疼痛，比起各种计算数据都要晦涩难懂…… 这就是感情……来自金刚的负面感情。 这些黑暗的、疼痛的、苦涩的东西……将整个量子网络都占据了，如同病毒一般。 “所以……都去死吧……” …… 言叶慢慢推动着船桨，黑色的长发变为了微亮的幽兰，曾经帮助言叶无数次脱离战场的幽能隐形立场，终于又一次的立下奇功。 祈和瑞鹤都遥遥向远方望去，金刚巨大化的特制超重炮成功的将奇美拉身上开出了一条巨大的伤口，为了避免真的被打沉这种事发生，言叶连忙cao纵奇美拉的外置引力子引擎的输出，让奇美拉硕大的船体沉入这片大洋。 “言叶……我那么做，真的是正确的么？” “自然是正确的，做错了事道歉嘛，有什么不对的呢？” 在祈的头顶释放一个手刀攻击，言叶继续缓慢滑动着双桨，向远处瑞鹤的船体划去。 “但是……这样的代价，是否太大了？那样的贯穿伤，我觉得甚至可能伤到龙骨……修理……” “修理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安心。” 安抚了一下祈，言叶三人来到了之前就布置在这里的瑞鹤号上。 “那么……我们接下来？” “当然是继续找你jiejie的核心……只剩下几个地方了吧。” “是的，只剩下东海的一个区域，和另一个太平洋区域了。” 微微的笑了笑，祈如此的对言叶说着…… 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一样。 …… “所以……伊欧娜你决定了？” “是的……” 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坚定，这不是群像第一次看见伊欧娜这样的眼神，一起……第一次在海洋学院遇见伊欧娜时，有着明确目标的伊欧娜，眼神就是如此。 “那么就去吧……去找402……” “群像……谢谢！” “恩，不过你知道她们要去哪么？” “我不知道……但是另一个人知道。” “另一个人？” “是的……阿德米拉提密码……她知道402……不，应该是‘祈’的位置，阿德米拉提密码告诉我了。” 伊欧娜回头看向主屏幕，在太平洋的某一个海沟，伊欧娜的标记就在那里。 “那么就全体就位吧，休整结束了。将震动弹头存放于第三补给处，我们去见见那个‘钢之方舟’的主人，和死而复生的402吧。” ““哦！~”” PS： 推荐票、点击、收藏 PS2： 这章省略了很多东西……比如言叶对金刚的一些想法，祈对金刚的一些想法等等……这种东西我不想写的太清楚，也不知道如何写的很清楚，于是大家脑补吧……为何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为何言叶会支持她……太哲学的东西我写不好，大家靠脑补就行，我就不明确的写出来了。 另外这卷真的貌似可以在20章之内搞定呢……就如同群内大家的猜想，下一卷是要大混战了……喜欢战个痛的同学们可以在群内或者书评区内留言想去的世界，我的备选方案太多反而不好选呢…… 以上。 PS3： 成员招收…… 汐言的地球帝国格纳库（2－3－8－6－2－5－3－4－1） 主群……大家都加这个吧 焰、汐□(゜▽゜)乾杯（1－7－2－1－8－6－9－9－6） 副群，偶尔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