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大义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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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郭靖的声音杨过大喜，当下冲出门大喊：“郭伯伯，我们在这儿！” “过儿！你怎么在这里！” 郭靖大喜之下连忙cao控神龙向这里冲来，杨过笑着解释：“我和姑姑恰好经过米庄镇，从两个留守的士兵口中得知蒙古人绕道袭击后方所以前来支援。 谁知刚到襄阳就发现有人叛乱，顺着线索救下丐帮鲁有脚等大侠后，急忙赶回郭府捉拿叛军首领卢将军，幸好来得及时……” 郭靖还来不及问什么“及时”，刚到后院上空、真气神龙剧烈波动两下，砰声中轰然瓦解，三百多人稀里哗啦笔直坠地！ “小心！” 杨过急忙冲上前，玄铁重剑挥舞成风，逐一拍击在郭靖、马钰等人身上。沉重大剑非但没伤到人，反而顺力卸掉冲势，安然落地。 不过其他人可没这么好命，受剧毒侵蚀的身体还没复原，三百多叠成小山包，最底下的可怜虫面朝黄土险些破相不说，还有些倒霉蛋刚好一脸撞在别人屁股上！呃，这也算骑颜吧，大概。 马钰他们有杨过保护，感觉和原地跳高没什么区别，甚至震动还更轻一些。但郭靖还没落地就狂喷两口紫血，跌坐在地。 “郭伯伯，你怎么样！” 杨过急忙冲上来替郭靖运功疗伤，不过刚将真气传入郭靖体内，紫色毒气好像闻到腥味的猫立刻扑上来侵蚀真气！ 手掌针扎似的立马抽回，杨过满脸骇然：好可怕的剧毒，简直就是只贪婪凶兽，活生生的！ 正震惊时，一双大手紧紧抓住杨过手臂。力道是那样的轻，轻到和婴儿差不多！ “蓉儿呢，蓉儿怎么没出来，她……” 平日里郭靖回家，第一个迎接他的总是黄蓉。而现在…… 郭靖眼中透着哀痛近乎心死的绝望，那一抹几不可察的希望是如此沉重，刺眼。 杨过连忙喊道：“郭伯伯放心，郭伯母她没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要他说郭伯母中了那jian贼的算计，必须阴阳调和才能活命？可郭伯伯现在身中剧毒，如何能救治郭伯母！ 见杨过迟疑，郭靖都快急疯了。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 犹豫良久，杨过咬牙准备说出那令人尴尬的真相。忽然，城门方位传来惨烈厮杀声！ “杀光汉人，占领襄阳！” “杀啊！” “挡住他们！郭大侠和诸多高手已经回到襄阳，只要坚持到郭大侠前来就好！” “郭大侠什么时候出去过？不管这个，居然敢施毒暗害我等，大爷这回非要杀得你们片甲不留不可！” …… 不管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当听到郭靖即将到来的消息，所有守军气势大增，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势生生被他们压制回去陷入僵持。 郭靖对襄阳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名号那么简单，他代表着襄阳人民抵抗侵略的殷切希望。有郭靖在一天，襄阳城就永不陷落！ 士气对一支军队的增幅有多大历史可见。项羽破釜沉舟，士兵个个以一当十、以十当百。东晋淝水之战，谢玄军众志成城，以八万兵力大破前秦八十万大军！诸如此类的例子在中国古代战争中数不胜数。 可有时候，士气再强也弥补不了敌我双方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尤其现在襄阳本就处于被袭击的不利形势。 “嗷呜~嗷呜~！” 苍狼啸月，距离城墙不过上百米的地方传来阵阵狼啸！ 鲁有脚大惊失色：怎么会！狼骑精锐应该在襄阳后方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百米距离对狼骑兵来说太近太近，两个呼吸不到的功夫狼骑已经冲到城下！ 座狼强有力后肢支撑，纵身跳跃，两只锋利前爪似匕首深深插入岩石，借力上跳，飞跃城墙！ 鲁有脚神情大变，他甚至怀疑哪怕城墙更高更厚，这些座狼也能如履平地冲上来。 不行，现在可不是惊叹敌军强大的时候。 按下心中震惊，鲁有脚刚准备下令剿灭敌人，后腰侧忽然传来为极致危险预感，如芒在背的感觉让鲁有脚连忙侧扑躲避，连着好几个懒驴打滚避让攻击。 才刚扑身闪避，一柄狭长短刀极其狠辣的刺在原本侧腰部位。从力度上看，要是被刺中绝对会深入腹腔，搅碎内脏。 尽管避过偷袭，鲁有脚后背不知不觉已经湿透。这就是狼骑精锐，隐匿能力和狼一样深不知鬼不觉，不得不防！ 不过，为什么攻击会来自身后？没等他想明白，一声接一声惨叫涌入耳中。仔细一看，暗中偷袭者不下数十人之多！ 若在平时，这数十人放在襄阳数以万计的守军中不值一提。但是现在，这些自内部偷袭的暗杀者轻易打乱军队原有部署。 身边的同伴已经死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恐慌无可遏制蔓延，刚稳定下来的局势濒临崩溃！ “保持镇定！敌军不过数十人，优势在我们手中！” 鲁有脚一边抵挡刺客攻击一边勉力大喊期望平息混乱，但他一不是襄阳守军将领，二不是郭靖那样镇守襄阳数十年得到全体军民爱戴的大侠。区区一个乞丐头子，有什么资本控制局面？！ 没有！所以，当一只只身高超过两米，体长一丈有余的恐怖座狼冲上城墙时，绝望大崩溃开始。 “救命啊！妖怪吃人啦！” “蒙古人都是妖怪，打不赢的！” “怪物！怪物！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士兵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可普通人哪能逃过这些几近成妖的座狼追捕。一个个成为狼口亡魂。 还有的士兵在极端压迫下拼死反抗，怒吼中一刀砍中座狼脖颈！结果，除了刮断几根毛发让其狼性大发外，再没有一丝战果！铜头铁骨，真正个刀枪不入！ 自狼骑兵发起冲锋，到暗中潜入者偷袭，再到襄阳守军崩溃逃窜，整个过程加起来还不到三分钟！ 兵败如山倒，鲁有脚有心拼死杀敌，可感受着周围迅速接近的强大气机，他更清楚留在这里只会是白白送死。 震棒逼退敌人，鲁有脚咬牙发出极不甘心的低吼：“撤！去聚集点集合，分散逃！” 当即，一个个武林人士化整为零，施展轻功嗖的一下溜得没影。殊不知在身后，领头的狼骑统领轻蔑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神鹰，悠哉悠哉，一点也不担心他们逃脱。 …… “郭伯伯，以你现在的身体就算去救人也于事无补。再说，还有郭伯母需要你照料啊！” 郭府，杨过焦急拦在郭靖面前，希望阻止他孤身拦截敌军的可笑想法。 但郭靖本就是个执拗性子，认定的事一百头马也拉不回。 “过儿你听听，听听周围那一声声惨叫哀嚎，这些本该幸福生活的百姓因为我一时大意丢掉性命，你让我怎么坐视不理！” 郭靖神色狰狞的怒吼咆哮震慑全场，就连马钰这时也不敢轻易搭话。在场所有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情绪如此暴躁的郭靖，和以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杨过依然不甘心，郭靖有他的责任，可他杨过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认定的亲人郭伯伯去送死！ “郭伯母她……”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郭靖斩钉截铁看着杨过：“有过儿你和龙姑娘照料，蓉儿肯定会没事，对吗？” 想要否认，可看着郭伯伯哀求期待的眼神，杨过忍不住两眼发酸。 此时郭靖身体受到剧毒璀璨，两鬓斑白、脸上皱纹密布，看上去恍如六七十岁老大爷。原本稳如泰山的身体颤颤巍巍，能保持站立已经是尽了最大力量。 就这样风一吹变回摔倒的衰败身体，又怎么能抵挡蒙古大军！ 强忍住眼角欲要淌下的泪水，杨过扯出比苦还难看的笑容，坚定发誓：“郭伯伯放心，只要有过儿在，没人能动郭伯母一根汗毛！ 还有，先前马钰道长检查出郭伯母怀有身孕，是个女孩。等您回来给丫头起名。” 郭靖双眼一亮，承受剧毒折磨弥漫死气的身躯悄然浮现一缕极为微薄的生机。 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不知不觉中内心对活着回来多了一分期望。尽管机会渺茫，但那是对生命，对活着最朴实的渴望。 僵硬脸庞嘴角上翘，郭靖呢喃低语：“你会支持我的，是吗，蓉儿……郭襄，襄阳的襄，我的女儿名字就叫郭襄！” 重重念出小郭襄的姓名，郭靖毅然转身，托着沉重身躯颤巍巍走向府外。嘴中发出与外表极不相符，中气十足的大喝：“郭靖在此，蒙古何人敢与我一战！” 声浪震响全城，这是对杨过、对黄蓉、对在场的江湖人，乃至对整个襄阳的宣告：有我郭靖在，襄阳永不失！ 房屋内，黄蓉经过孙不二治疗后情况好上许多，听到这声大喝，似乎感应到什么，昏沉沉呢喃着：“靖哥哥……” 与此同时，放在腹部的双手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咚、咚、咚……仔细倾听，仿佛还能听见肚中小生命不安分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