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直播，雏鹰初啼
字母，也就是林添，看着画面上的人数不断增加，说话的弹幕越来越多，眼睛慢慢地睁大，最后瞪得滚圆。 震惊！ 十分震惊！ 他不是不认识李青，甚至可以说，李青这半年来的生活轨迹和窘迫，林添都一清二楚。在他看来，这小兄弟做直播实在没什么前途，也就播播篮球，偷看下妹子，这种主播可以说在平台上多的要命，没人会去看。 但现在，他隐隐地发觉自己错了，李青很有可能是真人不露相。随即，在心中重重地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当然，这是熟人的表现，现在涌进来的大部份为陌生人，第一次进的直播间。 这些人面对李青的演唱，全部是质疑。 “假唱！” “对嘴肯定是，如果不是，我直播RI电风扇，还是开的三档！” “我mama说这招她也会，这让我直笑得指甲盖疼！” “本山人掐着脚趾一算，绝对不是主播的声音！” “可是，不像是假唱吧？我记得这首歌唱的调好像跟他有点区别，但声音真的像，就好像周杰轮的嗓子般。” “我猜这是模仿秀。” “666！” 直播间，好多人开口说话，弹幕一下子刷得贼快。 “好！” 看到李青有这么好的变化，林添忍不住一激动就帮忙喝彩支持，给李青刷上几十块的礼物。 他真的为李青感到高兴啊！ 与有荣焉！ 随着林添一动，带动气氛，陆陆续续的又是大量小礼物献给李青。 直到唱完，陷入那种励志情怀中的李青才惭惭回过神来，看着那滚动得飞快的弹幕，微微发呆。 “怎么回事？” 他从未没见过自己的直播间有这么多人，好像直播半年多，人数从未破过一百吧！ 激动！ 从一个无人问津的主播变成这样，他的心内真的澎湃不已，眼眶都有点发红。 仔细看着每一条弹幕，李青许久才定下心神，开始回答那些水友粉丝的话。可不能让别人以为自己造假，虽然真的是在造假…… “不好意思，我这是类似于模仿秀的表演，不是假唱！”李青特意继续用周杰轮的嗓音开口。 这下子，再没有人说他是对口型，纷纷打出一大波“666”，也就是很溜，很牛比的意思。 至于一些还怀疑的，则让李青继续。 “我不信，除非你再来一首！” “对，这位选手，请继续你的表演！” “主播，我要听双截棍！” “稻香！” 李青点头：“好，那在下就献丑了，给大家来唱一首周杰伦的‘稻香’。哪怕从他出名到现在已过百年，他依然是我最喜欢的老歌手，没有之一。因为他的歌总是与众不同，别的歌手总爱唱些情情爱爱软绵绵的歌，而周杰轮的歌词中却总深藏着一些特殊的意义蕴味。如稻香，宏扬着的是一种不放弃，努力的正能量。如外婆，还有听mama的话，是有关于亲情的，让我们更珍惜自己的亲人。梯田，则是环保。霍元甲，让我们崇尚武德，骄傲地活下去……” “现在，一首稻香，送给你们！” 熟悉的音乐旋律响起，李青的声音一下子让直播间里的弹幕再次刷刷刷地滚动起来。 “对，主播说得好，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无病呻吟的情歌！” “他唱的还有本草纲目，也是弘扬中国中医文化的！” “涨姿势了啊！今天，我才知道周董的歌原来如此有意境。” “好听，要不是有点小变化，我真以为周董在亲自唱歌。” “看赏！” “加油，主播，我看好你，你一定会火！” 直播间无比热闹，一下子人数已经跳到将近一千。 不得不说，周董的人气就是强，哪怕已过百年依然如此。大部份进来的观众都啧啧惊叹，一个字“像”。当然，李青的发挥也不错，最值得一提的是这变态的QQ音乐，这简直就是在创造奇迹般啊！ 两首歌唱完，李青粗略地计算下，让自己至少得到两百块收入，而这还只是刚开始，他在想要是自己再换上别的明星唱歌，这些人岂不是个个都要把眼睛珠子瞪出来？ “好，主播，再来一首！” “止战之殇吧！” “听mama的话！” 这会儿，字母突然问：“李青兄弟啊，要不是我认识你许久，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本人了，怎么突然学会模仿的，除了周董的歌还会别人的吗？” 他也只是在调侃李青，逗逗他，开开玩笑。 众所皆知，能如此惟妙惟肖地模仿一个人，其付出的努力肯定不容易的，毕竟术业有专攻，根本没时间再去模仿别人。 谁知，他失算了，李青居然点头，淡笑着的眼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真要？我艹，牛皮可不要吹破了哦！”字母，也就是林炳说完，附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有读过小学的，主播你可想别骗我！” “主播，你能把周董模仿得这么像就够了，你还想上天不成？” “你怎么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你怎么不下水，与王八嘴对嘴！” “要是接下来模仿别人不像，我立马报警！” 弹幕一波一波地，连绵不绝。直播间里，所有人都不信，纷纷打出调侃或者是嘲笑的话来。 李青露出一丝自信又邪气的笑，这时他似乎完全忘记烦恼与忧愁，进入状态，大笑一声：“哈哈，好，那我接下来就给大家唱一首陈奕迅的‘浮夸’！不像你们尽管扔臭鸡蛋给我！” 音乐响起，李青唱起歌词第一句时，聊天弹幕诡异地突然停止。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得不到装载。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咀巴却在养青苔，人潮内，愈文静，愈变得不受理睬……” 在另一座城市里，某个小区…… 林添就如同见鬼般，浑身不动，仿佛泥雕木塑般。 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好像正见识着一颗明日之星在冉冉升起。 “肯定会火！” 林添用力地挥下臂膀，替李青感到激动无比。 很多直播间的粉丝直接看呆。 收入也在不断增加…… 四百块！ 六百块！ 七百块！ 九百块！ 眼见着，就又有一千块的收入，李青兴致高涨。 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变态版QQ又将能升级，多出个新功能。 “看赏！” 终于，又有个直播间的小土豪扔出两百块的打赏，也就是说，李青能分到一半，一百块。 四小时内…… 加上零零散散的，现在李青的收入已达一千多块！ 这要是放在以前，这绝对是李青想都不敢想的收入啊！ 曾几何时，他也一直很羡慕那些高收入的主播，非常渴望人们的认可，而现在，他发觉自己已经有那个勇气，那个信心追上他们。 “不错啊！这主播有点意思……” 忽然，一个新的水友进入，打出这么句话。 看到这水友，其它水友纷纷叫道：“万哥！” “是万哥来了啊！” “万哥，求眼熟我！” …… 原来，这是一个同平台的主播，但这主播的人气是很火的，收藏就有十四万，绝对称得上是大主播。 至于他的直播内容，就是开开超跑与人赛车，偶尔也唱唱歌。 在这平台混迹半年，李青自然也认识这个大名鼎鼎的主播，平时也看过他的主播，当即，停下唱歌，甚是惊喜地打招呼。 “你好，万哥，很荣幸你能来到我的直播间。” 在他的思想中，这么个大主播来到他这里，是很给面子的，这让李青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嗯~”那个叫万哥，淡淡地回了个字。 如此情况，李青丝毫不奇怪，因为这些大主播一般惜字如金，通常作为粉丝的他去人家那，人家甚至不会看上自己一眼，能回个嗯字，在自己看来已算不错。 李青的心理是很好的，正能量的。 可接下来，本来还待与他聊天的李青就有点懵逼了，万哥在说完“嗯”后，居然又紧接着说上一句：“模仿秀终究是小道，传出去有点丢人现眼，在下奉劝主播一句，要想大红大紫，还得走自己的路啊……” 这话在旁人眼里，似乎他在关心，为李青着想，但站在李青的角度看这话，这话就有点扎人了，似乎夹枪带棒的。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李青扪心自问。因为，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对方，对方没必要话中有话，讽刺自己。 没理由啊？ 他这般在思索，做为旁人，林添在直播间却已然开口：“呵呵，丢人？我倒想问问这位万哥，这有啥好丢人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这话说得未免也太难听了吧？照你这般说来，学毛笔字的那些大师，临摹那些名人字画，岂不是也叫丢人现眼？” 林添是帮忙站在李青的角度看待这话的，自然有点不爽，作为水友，不爽开喷纯属正常。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大师了！你简直是胡搅蛮缠，血口喷人！”万哥生气地道。他绝不敢让这话套在自己头上，要是传出去，定然会被人口伐笔诛，很伤人气的。 见他们吵起来，一些水友附和起来，都帮起那万哥来。 “万哥，别理那个家伙，昵称一大串字母，明显是没文化没素质的人，跟他计较干嘛！” “对，这家伙就是屎盆子乱往万哥头上扣，绝对不怀好意。” “跟他计较，万哥你就输了！” “万哥，咱没必要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直播间里，看来支持万哥的人还是不少的，一下子，帮万哥攻击字母，也就是林添的人多了起来。 甚至有的还跪舔起来。 “万哥，别理那种小人，万哥求眼熟，万哥求抱大腿，我是你的真爱粉。” “敢跟我们万哥瞎***信不信我们万哥一声令下，让万家军毁了你们这直播间！” 这时候，就算再傻也能断定，对方是不怀好意的了。特别是看到林添因帮自己说话，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没时，李青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侮辱他可以，他能忍，但侮辱自己朋友，绝对不行，更何况字母是由于自己才被骂的！ “全部给我闭嘴，谁再吵的话，禁言！”李青当即脸色冰冷到极点，沉声喝道。 “好大的威风啊！这就是大主播吗？哈哈哈……”万哥道，如果说方才还只是夹枪带棒，十分隐晦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是撕破脸，在明嘲暗讽。 “姓万的，你少在那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你素质何在，你脸皮何在！是，我是小主播，可不管我直播什么，都不关你这大主播的事吧？你凭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来说我丢人现眼？就算我丢人现眼，丢你的脸了？还是丢你全家的脸了？现在，我想跟你说，哪怕你是个大主播，我只是小主播，但小主播也有自己的脾气！如果你不想听，就给我直接麻利地滚，这是我的直播间，不是你的，我不欢迎你这种不要脸皮没素质的人！” “你！” “我什么！对，我曾经是你的粉丝，也很崇拜你，但不好意思，那是我瞎了眼的情况下，现在我看清了就不可能了。就你这样的大主播，这样的素质，就算出名又能怎样，还不是改变不了人渣的特性！也别以你是大主播的身份来压我，我不怕，有什么招你就尽管使出来，老子奉陪到底！” 看着那些人在骂字母哥，李青也是气坏了，语言之犀利及快速，居然说得对方有点还不上嘴。 “李青兄弟，你这是风头太盛啊，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这明显是有小人嫉妒上你了啊！”字母哥道，带上幽幽地叹息表情。 神补刀！ 是！ 这就是神补刀，更别说是在补在自我感觉良好的万哥身上，顿时，万哥被说成嫉贤妒能的小人，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消失不见。 “跑了？”李青微愣。 三秒后，直播间里有人说，那个姓万的好像是开自个直播了，要叫人过来炸这直播间。 “嘿，来一个，老子禁言一个，好像老子这直播间管理员也从来没发挥过作用呢，来得正好！额，兄弟，我绝不是在说你直播间人数少的事……” 林炳在那发言。 “万家军来报道！” “万家军来报道！” …… 忽然，弹幕突然爆发般，直播间的弹幕出现这么一排字。如果以前，刷弹幕的是小河流般的速度，现在已变成海啸般，字幕滚动得无比快速。 “全禁掉！” 李青看着那无数新进来的发言昵称，大怒，让林炳帮禁言，自己也准备卷袖子干活，然而，他话刚打出来，电脑瞬间陷入黑暗。 靠！ 电脑系统似乎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已经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