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清风寨
“一群孬种,遇到事情,还不是得让老子去出头。”黄二狗一路磕磕绊绊的向清风寨赶去,山高林密,又间夜色浓重,着实摔了好几跟头,不过一想到事情办成之后的好处,还有那刘寡妇的姿色,就感觉小腹热气上涌,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 他早就觊觎刘寡妇,不过平日里却无从下手,刘寡妇的丈夫,好不容易死了,他多日来在外人面前,假装好心,帮衬刘寡妇说话,却还是没能得愿所尝,所幸再去通风报信,届时就可人财两收了。 一去二十多里路,只见远处一座山峰耸立,四面环山,皆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丈许宽的崎岖山道蜿蜒而上,在山顶的位置,隐现灯火,清风寨已是在望。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快点出来,要不然就放箭了!”一声低喝,在黑暗中炸响,从四处立即冲出七八个人影,打着火把,弓弦紧绷,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几点寒光。 “别别别,我……我是卧牛村的黄……黄二狗啊!”黄二狗双腿打颤,堆着一脸的谄媚笑容,步入了亮光中。 弓弦放松,人群一哄上前,领头一个干瘦汉子,排众而出,毫不留手的就是一巴掌,打在黄二狗的脸上:“你他妈不想活命了,竟敢半夜摸到我清风寨的地盘?!” “哎呦!” 黄二狗一声痛呼,原地转了两圈倒地不起,又赶忙爬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大爷饶命啊,我……我是告密的!”大牙掉了两颗,说起话来,已经有些漏风了。 “告密?” 领头的干瘦汉子眉头一皱,旁边立即有一个长着癞子的匪徒,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干瘦汉子了然的点了点头,一脸鄙夷的看着黄二狗,讥笑道:“听说前段时间你们卧牛村,有人想去苍勒城求援,结果因为你告密,我们五当家的把那不开眼的家伙,拖在马后跑了十多里,然后砍了他的脑袋,让你们卧牛村限期交出,祭献蛇神的童男童女,难道你们卧牛村的人,想要不交?”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就等各位大爷去带人了。”黄二狗吓得面色苍白,赶忙应承道。 “嗯!这还差不多!” 干瘦汉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皱眉又道:“那你这次又来告的是什么密?” 黄二狗心里叫苦连天,早就在心里,把卧牛村所有村民的祖宗问候了一个遍,暗骂牧家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连带着把牧出尘也恨上了,心思一转,连忙道:“这位统领,牧……牧家的人来了,说……说是要把清风寨踏平,小……小的特地前来通告……” 人群一寂,顷刻间鸦雀无声,黄二狗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却见周围的一众匪徒,互相看了几眼,顿时张狂的大笑出声,他蠕动了几下嘴皮,也跟着干笑了几声,不想扯到了伤口,又是一阵痛呼。 下一刻,笑声骤然收敛,干瘦汉子两步杵到黄二狗面前,恶然道:“牧家来了多少人?” 黄二狗转了转眼珠子,颤抖着深处一根手指:“一……一个人……”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大槽牙又是飞出两颗,黄二狗应声倒地,惊恐的大叫道:“好汉饶命啊,牧家真的只是来了一个人!”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却不想最近这段时间,整个清风寨一直处于严防状态,干瘦汉子已经在山道上守了两个晚上,却没人来替换,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还不容易来了一个不开眼的家伙,哪能不借机出出气。 干瘦汉子一脚踏在黄二狗的脸上,怒道:“你他妈大半夜的跑过来,说牧家来了一个人,就想踏平我清风寨,当山寨的几位当家,都是吃干饭的吗?” “统领饶命啊,那……那小子就是这么说的……”黄二狗口吐雪沫,眼底闪过一抹狠毒,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统领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小子一来我们卧牛村,就大言不惭的说是要杀上清风寨,为民除害,根本就不把山寨的几位当家放在眼里,小……小人也看不惯,就……就连夜山上,通告统领,好让各位好汉做好准备啊!”
“统领?” 干瘦汉子咂了砸嘴,似乎对这个称呼,相当的满意,这才把脚挪开,心中暗道:“五当家好像说起过,要是牧家的人来了,就去通知他,看来这几天没白受这鸟气,也到了老子走运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又是问道:“牧家来的是什么人?” “是……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听……听村长说,好像是牧家的子弟……” “牧家的子弟?” 干瘦汉子眼睛一亮,心中顿时大喜,看也不看那黄二狗,一挥手的说道:“行了,这件事情大爷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 黄二狗含含糊糊的说完,就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心想以后打死他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此时一听如蒙大赦,转身就向山下跑去。 “小的们,走,回山寨……”干瘦汉子一时间只感觉意气风发,就要回去领赏,不过一群人刚走了两步,却见才离开的黄二狗,又退了回来,心想这孬种难道还想向他讨要好处不成,心中就是一阵火气:“你他妈还不快滚,不想要命了!” 不过那黄二狗却是没有吭声,只是一步步的倒退走来,隐约看见两点赤芒闪耀,就好像被一只野兽盯上,心中莫名的一阵恐惧。 “嗤!” 黑夜中一道寒芒闪过,人头翻滚,落在众人脚下,双眼圆睁,充满了说不出的恐惧,回过神来,大叫道:“敌袭敌袭,快点放响箭!” 心中莫名的惊恐,两点赤芒,终于显露在火光下,那……居然是一双眼睛。 “咻!” 一箭射出,正中准备放出响箭的贼匪,连坑都没吭一声,就栽倒在地,干瘦汉子只感觉心底一股寒意,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