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心怀鬼胎的使者
一夜无话，秦成与祝融鱼水交融，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秦成就照例在院内练起了刀法。秦成刚开始柔弱如书生，后来跟随魏延、黄忠、高顺学习了一些皮毛，勉强可以入流。但是自从长沙失陷以后，秦成才体会到，统帅大军，必须自身够强方可。所以痛下心来，每日苦练刀法，昔日的秦成，一直卡在二流武将的瓶颈之上。自从在云南与孟获苦战后，秦成突然觉得瓶颈被突破了，回到广安后，魏延又多加指点，再加上每日与祝融夫人一齐切磋，如今的秦成，手提蚩尤刀，已经一只脚跨入一流战将的门槛。 一番刀法练完，秦成已经满头大汗。简单的洗刷后，秦成穿戴整齐，在护卫的陪同下，走出府外。 秦府与州衙相邻，近有三百多步。片刻功夫，秦成就已经来到州衙门口。 此时庞统、法正、黄权三人正在州衙门口守候。 “主公，新婚之夜，竟然也不贪睡一会？”庞统跟随秦成最早，与秦成相处融洽，也唯有他敢打趣秦成。 “公事繁多，我要是贪睡，你们几位可是要在寒风中受苦了！”秦成哈哈一笑，在三人的拱卫下朝着议事厅走去。 秦成在议事厅的暖榻之上坐稳，庞统、法正、黄权三人立在下端。黄权作为新晋升的幕僚，首次参加秦成智囊团的会议，显得有些激动。 “孝直，先说下公事吧，此番诸多势力都汇集成都，这些人可是心怀鬼胎啊！”秦成端起身边的一杯热茶，轻轻的饮了一口。 “这是自然，主公看这次的来人就知道这些人的心思。江东来的是主导外交的鲁肃，此人军事谋略不足，但是战略眼光一流。刘备那边来的孙乾，这个不用多说，自然还是诸葛亮那点小心思，汉中派来的杨柏是权臣杨松的兄长，一无是处，此番前来估计也是杨松的主意，既无危险，又能立功。来成都混吃一番，打探些情报就可以交差，此人最不足道。西凉马超派来的是成公英，此人是韩遂麾下谋士，马超韩遂合兵抵抗曹cao，估计此番是替韩遂来打探消息的，此人主公可以多接触一下，来历最蹊跷的是曹cao的使者”法正负责情报收集，将各大势力使者的情况都整理了一遍，说给秦成来听。 “曹cao使者如何蹊跷？”秦成身子坐直，等待法正的下文。 “曹cao此番前来，主要使臣为陈群。此人早年被刘备辟为豫州别驾，后来曹cao入主徐州，跟随了曹cao，被封为为司空西曹掾属。赤壁之战后又转任参丞相军事，此人与刘晔是曹cao在政治方面的主要依仗。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跟随陈群前来的副使，是曹cao的儿子曹丕！曹cao年龄已高，曹丕与曹植是两个最可能被立为继承人的儿子，此番曹cao让曹丕前来成都，是准备让曹丕主导成都日后的外交？或者是准备将曹丕推向继承人？这个属下也猜不准！”目前曹cao一家独大，所以法正对曹cao方面的情报也十分上心。 “庞军师与公衡有什么想法？”秦成听法正说完，问起了庞统与黄权。 在秦成的安排中，法正主要负责外交、情报，所以很多时候由法正作为谋略的主导。庞统作为秦成最得意的谋士，现在充当的是政治、军事主导的职位。而黄权作为益州派系的降将，秦成准备将他与张松、廖立、蒋琬等人作为二级替补的梯队。每人的特长不一样，所以秦成准备因人而异。 “主公，属下的意见是由孝直先处理这些小的事项，例如与刘备、孙权、张鲁、马超这几家势力的接触。刘备此人雄心勃勃，早晚还会打益州的主意，不得不防，江东鲁肃长期以来一直对秦军都是以和为目标，所以，属下认为，当今之计，应当联合孙权，压制刘备。刘备现在虽然有荆州几郡在手，但是北有曹cao，西有我军，东有孙权，可谓四处受敌，一旦我军与孙权、曹cao交好，刘备必然胆寒！”庞统看了一下秦成，看秦成继续倾听，清了下喉咙，开始继续说道：“孙乾此人善于理财，此番刘巴刚好在成都，可以让他们两人多接触一番，或者会有意外收获。至于汉中与西凉，属下的意思是，敷衍汉中，稳住西凉。此时西凉兵与曹军正在关中混战，我军正好可以插手汉中之地。而曹cao安排圣旨，将主公加官进爵，无非也是为了汉中而已！” “难道曹cao也想打汉中的主意？”秦成搓着双手，看着庞统。 “我军三个月的时间拿下了成都全境，恐怕曹cao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当时攻打马超可能就是一个幌子，应当还是假道伐虢之计，最终目的应该还是在汉中。但是现在我军拿下成都，曹cao开始着急，属下估计，他应当会让曹丕与主公详谈汉中之事！”庞统分析的入木三分，听得一旁的黄权汗颜。 “公衡那？可有想法？”秦成看两位谋士都已经说完，转眼看向黄权。 “这个，属下以为庞军师与法军师所言十分准确，此时秦军的动向是所有势力都关心的。如今益州粮仓饱满、兵器充足，当下之计，应当挑选一员悍将镇守永安，永绝刘备，年后出兵汉中。所以此战的关键在于曹cao与马超两方。主公不妨稳住马超与曹cao，趁机拿下汉中，汉中到手后，再商议关中之事。” 听三人说完，秦成闭目思索了一会。 “那就这样吧，孝直，你代替我接见孙权、刘备、张鲁的使者。西凉与许昌的使者，我亲自去接洽！明日你们三人再来议事厅，我们商议汉中之策！劳烦孝直先将西凉的使者带到议事厅！”秦成如此安排。 几人拱手告退，开始忙碌自己之事。 ...... 大约一个时辰，法正领着一名中年男子来到庭前。 “主公，西凉使者成公英到了！”法正指引使者行礼。 “西凉成公英拜见蜀侯！恭贺蜀侯加官进爵！”成公英弯腰拱手行礼。成公英行的的礼节是长揖，一方面他不是秦成的下属，另一方面是代表马超而来，在某种程度上和秦成是平等地位，所以不用下跪，而是进行用长揖礼。 秦成打量着成公英。只见他身高七尺有余，身材匀称，因为长居西凉，脸庞有些黝黑干燥。下颚一簇密集的小胡子，身穿里外夹层的绸缎锦衣，有点像富家员外。 “多谢先生远道而来，不知先生此番是代表马将军前来还是代表韩将军前来？”法正早就说过成公英是韩遂的亲信谋士，所以秦成才会有此一问。 “马将军与韩将军如今情同父子，属下此番代表是代表西凉，前来恭祝蜀侯！”成公英回答的十分圆滑。 信你才怪！秦成暗暗骂道。韩遂前期与马腾交好，但是后来却杀了马腾之妻，也就是马超的母亲，马超与韩遂多次兵斗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如今曹cao屯兵长安，欲取西凉，马超与韩遂才放下仇恨暂时联手，这两人都各怀心事，怎么可能真正同心，只是秦成也不好揭穿。 “那西凉此番派遣先生前来，可是要有事情与我相谈？”秦成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看到秦成如此坦率，成公英也是一愣：“蜀侯果真快人快语，此番前来，无非是借蜀侯大婚，交好秦军罢了。如今益州全境已经归蜀侯所有，只是不知蜀侯接下来有何打算？” “使者无礼！这样的问话方式，也是西凉的传统么？”法正皱起眉头，出口指责。成公英的话已经有些超出使者的角色。 “蜀侯莫要见怪，韩将军与马将军相信蜀侯绝对不甘安于一隅，临行之前，韩将军交待在下，如果蜀侯有意问鼎中原，西凉愿倾兵相助！”成公英说完，站在一侧不再言语。 “哦？”听完成公英的话，秦成有些意外。看来成公英还是代表韩遂而来，并且韩遂的目的很明确，他知道秦成下一步一定会进攻汉中，所以提前邀请秦成，如果秦成拿下了汉中，就可以与西凉军队携手进攻长安。 “难得韩将军如此高看秦成！问鼎中原之事，还需要拿下汉中才行，请先生转告韩将军，如果秦军攻克汉中，定会与将军协商军务！”秦成看着成公英，笑着回答。 “如此在下就替韩将军就多谢蜀侯了！”成公英将话说完，又与法正拱手示意，然后缓步退下。 看成公英走远，秦成问道法正：“孝直对西凉方面的建议有何看法？” 法正踱了几下步，抬起头，看着秦成：“主公，以属下看，联合西凉，不若联合曹cao！” “孝直且细细说来！”秦成示意法正详说。 “西凉号称十万铁骑，但是有人多兵杂，统帅马超与韩遂各怀鬼胎，曹军兵强马壮，兵力如臂所指，短期内可能僵持，但是长期下来，西凉军队必败无疑！” “正如孝直所言，西凉兵弱，秦军辅助西凉，正好可以弥补不足，这样岂不是可以拖住曹军的脚步？”秦成有些不解。 “主公差矣，以属下看，秦军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曹cao，而是西凉！秦军如果辅助西凉军夺下长安，以马超的性格，定然会将秦军排挤到长安以外。到时候，西凉兵马把守长安，秦军只能出永安与刘备争夺荆州之地。如果我军坐视曹军与西凉军相争，或者火中取栗，协助曹cao消灭西凉部队，秦军不仅可以得到西凉的天然马场，还可以兵锋直指长安，到时候再争霸天下，就多出一条道路选择，岂不是更加合适？”法正笑着分析。 秦成听完，陷入沉思。他思虑的是眼前小事，但是法正看到的却是汉中之后的天下霸业。诚如法正所言，一旦消灭了西凉的马超、韩遂势力，秦成不仅可以从永安出兵进攻荆州，还可以从汉中、西凉出兵直接进攻长安，这就是一流谋士与普通谋士看待问题的高度啊。 “那就如孝直所言，我在午饭之后去见见陈群！”秦成说道。 “主公又错了！应该去见的是曹丕！如果属下断定不错，此番能代表曹cao的，只有曹丕，陈群只是一个幌子！”法正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曹丕？秦成听到法正的说法，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细节。 “果然还是孝直眼光独到啊！”秦成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