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决、斗?
旧天庭,早已废弃。 麒麟野猪妖却时不时还来这里,为了采摘仙桃,也为了在这里回忆当初桀骜要杀紫衫的情景。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桀骜,只是听天庭的仙人们说,桀骜又灭了龙宫,又灭了哪里,又收复了四大凶兽的饕餮,混沌,穷奇,梼杌……仙人们提起桀骜,都称之为为祸天下最深的天地第一凶兽。是啊,自古以来,四大凶兽威名赫赫,一直是至凶至恶的魔兽象征,却接连被桀骜击败,变成了桀骜秘境里,桀骜座下的四大战将。 仙人们都在担心,总有一天桀骜会卷土重来,都在担心,到时候如何抵挡。似乎除了西天极乐,再也没有可能抵挡桀骜,但西天极乐始终没有消息……麒麟野猪妖也在担心,每天都为紫衫提心吊胆,如果桀骜再来,那怎么办呢?他不想桀骜有事,也不想紫衫有事。于是他只能不断的来旧天庭,采摘废墟中被仙人们遗忘的,仅剩不多的仙桃树结出来的果实。 麒麟野猪妖擦拭着眼泪,想到桀骜迟早要杀紫衫的情景他就难过的落泪,他也知道,不管准备多少的仙桃,桀骜也无法放弃复仇。桀骜对魔龙帝的情感,跟他对紫衫的情感,没有区别。 太白金星飘然而至,落在麒麟野猪妖面前,看见他泪眼汪汪的模样,不由笑了。麒麟战神,自古以来最威武雄壮的麒麟血统继承者,但与威武外表截然相反的,确实让人哭笑不得的个性。懦弱爱哭,懵懂不知事。正因为如此,尽管麒麟野猪妖曾经有拼死力战桀骜,保护天庭的大功劳,如今仍然不被许多仙人环绕。因为谁都看得出来,麒麟战神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也就一直是个没地位、没前景的孤独仙人了。 “麒麟战神在担心战法大仙吧?” “嗯。”野猪妖点头,擦了把眼泪。 “何不去劝劝桀骜?” “劝不了……”麒麟野猪妖说着,带上难过的哭腔。 “那……要保护大仙,只能杀了它!”太白金星取出一把剑,漆黑发亮。“深渊之剑,如果是麒麟战神的力量,用它,应该能杀死桀骜。” 麒麟野猪妖没有接,只是低垂着头,他无法对桀骜动手,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桀骜的对手。 太白金星留下深渊之剑,长叹了口气,留下句话,径自去了。“麒麟战神好好想想吧,但不要太久。小老儿得到消息,桀骜准备在一个月后率领桀骜秘境的所有凶兽追杀战法大仙,不复仇,决不罢休。” 麒麟野猪妖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当初紫衫险死还生的情景,历历在目……漆黑的深渊之剑,离地而起。 赤风马嘶鸣着立起,驻足。 雨幕的路上,一排汗血宝马,驻立在风雨之中。为首的傲世江湖,他左右分别立着两个心腹。雨水洗刷着他的头脸,但傲世江湖脸上的那双眸子,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帮主,属下有大事禀报。” “说。”雨幕中,依韵静静端坐马背,没有问傲世江湖为何脱离预计安排出现在这里。 “仙界刚得到消息,有人指使太白金星唆使麒麟战神执深渊之剑刺杀桀骜,想必是联盟的诡计。此时隐秘之极,纵然仙界也没有几个人知情,为求保险,特来当面密禀。是否该派人提醒桀骜,请帮主明示。”傲世江湖抱拳作礼,一板一眼的继续道“复兴会上下对帮主忠心耿耿,与让剑做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联盟如欲摧毁本帮,帮主只要一声令下,复兴会上下万死不辞!” 随傲世江湖同来的人,一起抱拳,振奋宣誓。 雨,洗刷着人,也洗刷着早已**的马。 看着傲世江湖一本正经,分外严肃的脸,依韵心知肚明他要的是什么。如傲世江湖这种充满野心的人,不能一棍子绝了他的渴望,但也绝不能轻而易举的满足他的**。绝了渴望他就会思谋别的图谋,满足了他的**就会更不受控制。 “已经派人去了吗?” “属下恐怕耽误时间,已经派了邪仙去了桀骜秘境,料想此举虽然擅作主张,不致会坏了帮主大事。”傲世江湖态度异常恭敬,他从来不敢小看依韵,也从不敢把依韵当傻瓜。 “复兴会莫非打算效仿李狂放和雪菲,加入一品堂?” “帮主倘若看得起复兴会上下的本事,复兴会自然荣幸之至。不过……”傲世江湖略微停顿,又继续道“属下认为复兴会的优势在于隐士方面的关系网,加入一品堂自然能复兴会上下士气振奋,办事更用心。但也会破坏了许多可用的隐士关系网。帮主如果认为这些可有可无,复兴会上下听从帮主号令。” 依韵早料到傲世江湖会有这么一番话说,复兴会隐士方面的人际网络的确非常重要,即使天机派也莫可比拟。得到这支力量,对依韵而言,未来有很大的帮助,一旦时局稳定,跟随隐士修炼的出山高手,大部分都能够变成依韵所用的力量。但这也是把双刃剑,控制的住傲世江湖多久,复兴会这把宝剑就能用多久。倘若失控,就成了替傲世江湖做嫁衣,成全了他内心的野心。 “时局将变,复兴会的表现如何,我等着。” 傲世江湖暗觉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很清楚,依韵没有好应付,这话说的明白,复兴会没有足够的表现,就别想得到想要的东西。 “请帮主拭目以待!复兴会上下必定竭尽全力,紧紧跟随在帮主身后,奋战到底!” 望着傲世江湖带领的人去远,依韵淡淡一笑。“我依韵的东西,没那么好拿。” 李狂放和雪菲得到了力量之心,傲世江湖坐不住了,明智的他很清楚,江湖实力为尊,如果他不能带给复兴会前进发展的希望,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逐渐朝李狂放靠拢。傲世江湖需要力量之心,复兴会也需要。 西门无钱的剑上,流动的内劲光亮逐渐形成一股吸力,这就是他跟花儿不败创出的漩涡剑劲,以内力的运作方式形成特别的吸引力场,影响对手的身法动作。这种漩涡剑劲充分契合独孤九剑专门攻击对手空门破绽的特性,专门用于克制身法速度出众的对手,曾被东方不败赞赏有加。 漩涡剑劲形成的吸引力量,果然影响了群芳妒原本从容灵活的动作和移动速度。应对四季使者的攻击时,压力明显变大,时刻都有来不及招架而被长剑穿身之危险。 “看你还能撑多久!”西门无钱信心满满,长剑进攻之势越发变的凌厉。 “呵……有些本事呢,不愧是东方不败调教出来的。”群芳妒的形势虽然更危险,但表情却没有因此而焦急。漆黑的独傲红尘,在群芳妒指间飞快绕指旋动,眨眼间从两根变成了十根,群芳妒呵的一笑。“不过,拜托你们下回拿好点的兵器跟我打行么?就这些破铜烂铁,怎么跟天降神兵独傲红尘打呀?我可玩够了呢……” 八根漆黑的针,飞射而出,疾射的火花中,冬使刺出的长剑剑身,刹那在独傲红尘两面齐攻之下,被刺穿了八个小孔——紧接着被群芳妒手里的黑针点上剑头,剑身距离剑柄处的小孔让剑身再也承受不住这一针的冲撞之力,嘎然而断! 断裂的剑身飞旋着射入积水的地面,完全没入土中。失去兵器的冬使者懵呆当场……总坛弑神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钻出洞孔? 一把,两把,三把,四把……断开的剑身全都旋飞着没入积水的土里。四季使者拽着西门无钱,飞快后退、唯恐群芳妒追击。用剑的人,没有了兵器,怎么打?如果她们的内劲凝聚度极高,还能凭借空手凝聚内劲杀伤敌人,但是,她们内功的气劲凝聚度又怎么可能比葵花宝典更高? 西门无钱脸色灰白的被四季使者保护在背后,手里的剑,不由自主的颤抖……群芳妒长袖掩嘴,呵……的一声轻笑。“啧啧啧啧……没了剑,你们可怎么办呢?”
“你、你……”西门无钱吭哧着说不出话来,单打独斗,他是万万不敢上去送死的。 群芳妒长袖挥甩,手里的独傲红尘眨眼间已经消失不见。“今天不杀你们,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我来呢,是叫你清醒清醒,要闯荡江湖可以,别找错了敌人。知道我练的是葵花宝典,就该知道,依郎要杀的敌人,就是我要杀的敌人,如果你不听劝阻非要跟依郎做对,就是娘娘也救不了你……” 西门无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四季使者手中无剑,战斗力如同被废去大半,这时候跟群芳妒硬来,无异于自寻死路。群芳妒口中的娘娘是谁,西门无钱自然是知道的,也只有葵花皇后才能让群芳妒和东方不败稍稍收敛那种目中无人的狂傲。 但这种收敛是有限的,跟修炼葵花宝典自我意境的人斗气,除非有足够的战斗力作为基础,否则就是自杀。 漆黑的独傲红尘,突然从冬使者的咽喉前穿出——紧接着,一阵黑色的内劲,窜入冬使者身体经脉,当场将措手不及的她杀死。 “我看你不太服气,大约是不会听劝阻的,四季使者死了一个,你也没有了挑战依郎的依仗。呵……”群芳妒一跃飞起,踏着悬崖峭壁,片刻便消失在了西门无钱的视野尽头。 西门无钱抱着冬季使者的尸体,又恨又气……他渴望已久的魔族美人啊,这才刚刚得到,还没有享受够她的美艳风情……“你们三个,教我独孤九剑剑阵,她的缺失、我来补!这贱人自以为了不起,哼,葵花宝典又怎么样?她不是东方不败,以为葵花宝典四个字就能吓退我西门无钱?” 闪电,刹那照亮天地的黑暗。 拳头和拳头,一起打在对方身上。蹒跚的脚步,险些没能够立稳。紫衫和紫霄,都在对方沾衣十八跌护体气劲的作用下滑开,错身而过。这场决斗打的比想像中久,五天五夜——还没有分出胜负。 彼此都无法真正伤害到对方,所有的攻击都变成滑稽的可笑。头三天,两个人还竭尽所能的争取让对方的内力消耗的比自己更快。但很快两个人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实战能力紫衫略占优势,攻击到紫霄的次数更多;但紫霄炎的威力却是紫霄的更强,紫衫总是在击中紫霄的同时,不得不承受紫霄炎的焚烧。 紫霄炎如此可恨,紫衫头一次体会到被紫霄炎影响的苦不堪言的滋味,作为护体作用展开的紫霄炎,让敌人根本无法绕开、无法无视、无法回避。只要攻击,就必定会被紫霄炎抵消气劲,近距离的战斗更无法回避承受紫霄炎的焚烧。 三天持续不停的决战下来,两个人,谁都没能占着便宜。连续三天三夜的决战让她们内力还没有消耗殆尽,但精力已经很疲惫。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像不懂武功的人一样笔直挥拳,反正,另一个也很配合的应战。 于是两个人不再奔走,不再闪移,互相徒手攻击对方。一个攻击频率更快,一个紫霄炎的威力更强。就这么傻乎乎,狼狈之极的又互殴了两天两夜,都已经累的快趴下了……又一拳的对打中,两个人站不稳的摔跌在地上,挣扎了半晌,谁都没能站起来。紫霄大口喘气,索性翻了个身,就那么躺在积水的泥泞地上。看见紫衫翻身时头脸沾满了泥泞,忍不住想笑,却只笑了一声,就没了劲。 “要不,平手……吧……呼呼——呼——我快断气了。”紫霄想起这两天荒唐可笑的对打,只觉得被任何一个江湖中人看见都会捧腹大笑,那架势简直连刚练武功的新人都不如! 打到现在,她们两个都还有些内力,但继续勉强下去,真的会一起因为精力透支而活活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