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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解读

    时间,是一个非常抽象且不够具体的概念,几乎任何人都无法用一个科学且严谨的概念来形容它,但它无处不在,让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并且,每个人都有一种关于它的感应,即时间感。

    它的存在主要是为了记录物质运动与变化的规律性、持续性以及顺序性,“时间之父”拉布拉建立时间体系之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方便记录人们的生活起居、从而让所有发生或者待发生的事件有一个统一的参数。

    值得强调的是,时间是一个永远增长的量,它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而改变,始终以一个确定的衡量标准存在。

    拉布拉曾经以为时间从那次毁天灭地的爆炸开始,只能从他的创造开始计量,事实上,时间在爆炸以前已经开始,“世界初码”中就有关于它的描述,并且和拉布拉划分的方法基本相同,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些俗称。

    由于拉布拉建立的时间定义深入人心,所以E都并没有对其进行修改,而是延用至今。

    从生活中常用的最小的计量时间的单位——轨,说起,它的短暂几乎可以用一颗石子掉在地上的长短来形容,实际上,拉布拉多就是将一滴水从十米高的地方坠落到的地面上的时间长度定义为一撇,如此重复一百二十次也就是一百二十撇后便是一轨,在这一轨的时间里,人们可以看四百多个字,写八十多个字以及喝下一杯清凉又解渴的苏拉姆蜜汁等许多短暂、容易的事情。

    接在轨后面的便是盅时,这是一个比较大的时间分割点,当然与漫长的时间长河相比,这点时间并不算什么,但对生活在E都的每一个寿命有限的生命来说,一盅时已经是一段足够长且宝贵的时间,甚至对一些记忆大师来说,一盅时已经够他们将一本书背完。

    果们吃饭、工作、学习、休息,花费十二盅时过后,就算是度过了一天,是的,紧跟在盅时后面的单位是天,一个用于衡量生活和学习的重要单位,即一昼夜;而这样的六百八十四个日夜循环过后,就算是度过了一年。

    年既是最大的时间周期,也是拉布拉根据气候变化设定的第一大循环,根据统计和计算,他发现气候变换的循环周期总是和六百八十四天非常接近,于是它便成了年的计量长度,即每六百八十四天为一年。

    借此,拉布拉还界定了一些与气候变化相关的时间定义,虽然这些完全可以等环境与气候学大师更精准地划分,但由于当时没有人比他更在意关于时节、时令之间的关系,所以拉布拉只好再接再厉,并完成“年”与“天”之间的又一划分——节度。

    节度将年的六百八十四天分成了五个部分,依次是“伊娜”、“歆瑶”、“枫姿”、“瑾萱”、“兴利”。

    伊娜,是这一年的开始,象征着希望、幸福以及一切美好的、纯洁的事物;伊娜之际,E都进入最寒冷的阶段,因为和E都早期的温度最为接近,伊娜因此还象征着起点、开始。

    歆瑶,是经历了一百三十四天的伊娜过后的第二个节度,时长一百一十二天,是时长最短的节度,然而这个节度却拥有最多重大事件和重要纪念日,是一段相当忙碌的节度,政论商讨大会每年都在进入歆瑶的第二十四天举行,甚至有人认为这个节度才应该是每一年的开始。

    那么,歆瑶和伊娜之间的区别在于什么呢,歆瑶比伊娜的时间短,比伊娜更让人感到阴冷和潮湿,甚至有时还会带来升雨和升雪,此外,在没有雨雪的时候,E都市还会贯穿阵阵凉风,是个让人不得不时刻紧张的节度。

    E都的生命源于苦难,所以这两个和舒适毫不相关的节度便象征着时间之初、起源之根。

    从枫姿开始,E都的温度开始回升,开始进入一个较温暖平静的阶段,但有时也会给E都迎来升雨,虽然这种情况已经相对于前两个节度来说少之又少;温暖的节度送来各种植被的芳香,特别是裸露在洋表之上的永青藤的木香,许多在伊娜和歆瑶沉睡的生命都会在这个节度苏醒,从而在世间留下它们的美和缤纷。

    值得一提的是,枫姿时间较长,占有一百六十二天。如此算下来,一年已经过去了四百零八天,几乎五分之三。

    接下来,温度继续上升,枫姿也就变成了瑾萱,一个中途可以闷热到令人发晕的节度。据统计,这是一个让绝大多数E都人不喜欢的节度,相比与温暖,E都人其次爱的是寒冷,然后是潮湿,最不可能的便是闷热,所以长达一百一十九天的折磨让E都人忍不住从早上醒来以后就开始抱怨生活,事实证明,瑾萱是犯罪率最高且最容易引发社会矛盾的节度。

    一年到头,最终等待E都人的节度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令人苦闷不堪的瑾萱几乎将人们的耐性和容忍度消耗到了极限,于是接下来的兴利就成了令人感到无比美好和舒畅的节度,实际上,这个节度和歆瑶差不过,多雨多风,但它却没有歆瑶的湿冷,而是混着瑾萱过后的闷气和伊娜即将到来前的温降,形成了一种早闷晚凉的过渡段。有趣的是,在靠近伊娜的那几天里,兴利的舒适度和令人满意的程度比枫姿还要强烈。

    一百五十七天过后,兴利结束,万物又进入新的循环,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百年过后,旧的时代下台,新的时代上台,可再怎么变迁,也无法让一撇半轨改变,这便是既残忍又真实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