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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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惨嚎声持续了好久好久。 而王凡的身上，已经被血液彻底的沾染。 仿佛索命的恶鬼，只不过，在刀疤脸的心中，这一切，都已经是不那么重要了。 “杀了我，杀了我……” 刀疤脸的口中，此刻只有这一句话不断地重复着。 在刀疤脸的周围，一片片血rou散落一地，而整副身躯之上，没有了一丝血rou的存在。 “武者的生命力，的确强横！” 王凡看着刀疤脸凄惨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的不忍。 王通已经不在了，桂花糕的味道却还在王凡的口鼻中蔓延着。 自从记事开始，王凡几乎每天都要去王记糕点铺吃王通所做的糕点。 王通慈爱的笑容，抚摸自己脑袋时那种笑容…… 都不在了！ 彻底的不在了！ 冰冷的尸体，狠狠的冲击着王凡的心里，在王记糕点铺远远的看了一眼，只能看到王通的表情，并没有多少的痛苦。 “王叔叔，应该是含笑而终的吧！” 将王力支开，将最后一次所做的糕点送给了自己。 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两个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小家伙。 面对着刀疤脸一行人的时候，出手凌厉，将生命的最后一刻完全爆发，在王通的心中，还是在想着没有将自己两个小家伙卷入到危险之中吧？ 散落的狼藉，柜台之上，却依然摆放着一包整齐的桂花糕，在王通最后一刻，恐怕还是想着自己吧。 馋嘴的小家伙，是王通给王凡起的名号。 还记得王通看着自己狼吞虎咽的将糕点咽下，同时将自己嘴角的残渣擦拭干净。 “慢点吃，不够的话，王叔叔这里还有！” “王叔叔！” 眼泪，瞬间划过了王凡的脸颊。 刀疤脸的呻吟声，此刻在王凡的耳中，确实如此刺耳。 “别叫了！” 一拳将刀疤脸的腿骨打断，随后，尖锐的一段，狠狠的朝着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插了进去。 “我始终不会像你一样丧心病狂，既然你的痛苦难以忍受，那么，我帮你解脱！” 刀疤脸最后的呼吸，终于停止。 “王叔叔！” 朝着杨柳镇的方向，王凡重重的跪了下去。 几个响头，被王凡死命的磕了下来。 鲜血染红地面，王凡却感觉不到。 “王叔叔，我给你报仇了，我也成为武者了，王力是我的兄弟，就算我用命也会保护王力，您不用担心了！” 身躯周围，一枚风刃直接凝聚而出。 “嗤！” 刀疤脸的头颅，被狠狠的斩下。 “王叔叔，我这就用这个家伙的头来祭奠你的亡魂！” 站起身来，提着刀疤脸的头颅，王凡慢慢的朝着杨柳镇中走去，鲜血滴沥，洒落一路。 …… 院落之内，王通的尸体平放在一块白布之上。 在王通尸体的旁边，王空提着一个酒坛，朝着自己的口中灌着。 在他的身边，已经空置了不少的酒坛。 王力静静的跪在王通尸体的一边，只不过，表情却已经麻木了起来。 一切都没有了，彻底的没有了！ 糕点铺，自己的父亲，全部都没有了！ “王伯伯！” 王力抬起头来，朝着王空看去。 “小力，我……” 将酒坛放下，王空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还是无法说出口。 “我要成为武者，我不要再被被人欺负，我要变强，您教我吧？” 突然开口的声音，让王空有些猝不及防，但是随着王力卖力的用头重重的撞击着地面，王空瞬间将王力搀扶了起来。 “小力，我知道你的心中不好受，哭出来就好了，但是，你的父亲曾经说过，让你安安稳稳过完一生，所以……” “王伯伯！” 王力眼中的倔强，还是让王空没有狠下心来。 “王力，想要成为武者，所经历的痛苦一般人根本无法忍受，你确定你真的要成为武者吗？” 王力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告诉了王空。 “哎！” 长叹出一口气，王空看了一眼安静躺着的王通。 “兄弟，对不起了，小力的要求，我根本就无法拒绝，也好，成为武者之后，小力将会有自保之力，你也可以安心了！” 院门被重重的推开。 提着刀疤脸头颅的王凡，艰难的用双膝支撑着身躯，进入院落之内。 在他的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迹呈现在王空的面前。 “王叔！” 看着王空，王凡的眼泪，止不住的再一次流下。 “哎！” 王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王凡的表现，足以让王空没有了追究的心思。 “老大！” 王力冲着王凡咧了咧嘴角，随后，双眼却死死的盯着王凡手中所提的刀疤脸的头颅。 “我在镇外将他击杀了，头颅，是为了祭奠王叔叔所以才带回来的！” 挪动着身躯，将头颅放在了王通的脚边。 “王叔叔，我给您报仇了！” 头，重重的再一次朝着地面撞击起来。 王空并没有阻止，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老大！” 王力终于忍不住的痛哭出声，上前将王凡搀扶了起来。 “老大！” 看着王凡满身的血迹，王力的心中，只有感动。 杀死王通的，只不过是那一群人，而王凡的作为，却让王力感动不已。 镇外的情况，王力早已经听别人说过，在镇外斩杀刀疤脸，王凡所冒的风险，王力根本就不敢想象。 “王力！” 看着王力的面孔，王凡狠狠的一拳捶在了自己的胸口。 一捧热血，喷洒而出，王凡的脸色，rou眼可见般的惨白了起来。 “老大，你干什么！” 瞬间将王凡的举动阻止，王力关心的看着王凡。 “王力，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王叔叔怎么可能死去，如果不是我，你的家怎么会成为废墟，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算要我的命，我现在都给你，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老大，我知道，你的心中也不好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已经无法改变了，我原谅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泪眼滂沱的王力，重重的将王凡抱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失声痛哭着，同样，感染到的王空，眼角，也有泪花闪动。 朝着王通的尸体看了一眼，王空轻轻的说道。 “兄弟，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以后，我会将王力当做我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你放心吧！” 而刀疤脸的头颅直接被王空隔空摄来。 “安息吧！” 五指狠狠的捏下，头颅四分五裂。 …… 躺在床上，王凡的心中依然还是被无尽的自责之意所充斥。 王力坐在王凡的身边，目光炯炯的盯着王凡。 “王力，怎么了？” 强挤出一丝笑容，王凡朝着王力询问了起来。 “老大，你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武者？” 王凡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那么，我希望老大你可以教我，我也要成为武者！” 王力的脸上，坚定之色弥漫而出。 “我一定会好好教你，让你也成为武者，让我们在杨柳镇之内，没有人敢欺负！” “恩！” 两只小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房门之外，王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一夜的时间，很快的就已经过去。 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在整个杨柳镇之内传遍。 只不过，王记糕点铺已经不复存在，王通的死亡，也让街坊邻居叹息不已。 白日，王空早早的离开，前去执法殿将此事处理一番。 而王凡惊人的愈合能力也让体表的伤痕彻底的消散。 两个小家伙，鬼鬼祟祟的冲出了院落，挤过拥挤的人群，朝着野巷而去。 在王凡的身后，王力气喘吁吁跟着王凡，不一会，脸上已经充满着汗滴。 经过王记糕点铺废墟的时候，王凡的脸上一黯。 而王力，同样也是如此。 良久。 “走吧！” 王力率先开口说道。 王凡点了点头，离开了此地。 野巷之内，王力憋得小脸通红，狠狠的将一个石锁举到了自己的胸口之处。 正是曾经王力没有办法举起的那个五十斤的石锁。 “腰腹用力，双臂只不过是辅助作用，吐呐呼吸，双腿撑好，慢慢举！” 在旁边，王凡不时的纠正着王力错误的动作，而在王凡的纠正下，王力慢慢的将石锁举到了头顶。 “呼！” 缓缓吐出一口气，将石锁放下，王力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臂，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样也止不住。 “老大，你看，我把石锁举起来了！” 王凡点头微笑。 “是呀，王力，做的不错，休息一会，再试下一百斤的石锁，只要能够举到胸口，今日的任务，便完成了！” “恩！” 坐在地面之上，王力从怀中拿出了一包包好的糕点。 “老大，尝尝！” 取出其中一块，王力递给了王凡。 但是，在看到糕点的时候，王凡却没有伸手接去。 看到糕点，王凡仿佛看到了王通充满笑容的面孔。 “怎么了？” 王力小声的问道。 “没什么，我现在不饿，你先吃吧！” “呦，两个穷鬼为了一块糕点让来让去的，真不知羞！” 一个公鸭嗓子般的声音，从野巷的外面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