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掌踏平成都捉阿斗,平定益州戮平民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了。 小城,暗了下来,似乎沉入了夜梦之中,这个时代不但火烛十分珍贵,而且也断然不会允许擅自点灯点火把。但黑暗里....还睁着多少双黑洞洞的眼睛在盯着这里呢? 侯含倒在一张勉强能算是床的床上上,身边没有任何人。有的只有冰冷的兵器,和冷漠无情却又炽热的火把。不过旁边帐却十分热闹。他是穆顺临时拉起来的亲兵,换班之后便在穆顺旁边的帐房睡觉。 他今年不过十六岁,惧怕战争吗? 他怕,因为在这场大战之前,他只有他自己。 自己的父母就是惨死在无情的战火之下,他不知道自己参军到底正确与否。然而,不管是否正确。参军还有一条活路走,因为每顿有两个大白馒头,七天有一顿rou吃。这对他的诱惑性太大了,他难以拒绝。 参军之后训练很艰苦,然而,终于吃上饱饭的他却似乎一点都不怕。 终于,随着穆顺和王平两位军中大将日夜不停的在帐中议事。似乎战火的脚步不断的从远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睡意越来越浓,慢慢的,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在漫山杜鹃海洋之中奔跑着,杜鹃花瓣漫天飞舞,衬托出他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涯。 然而,一场大火席卷了这片山林,漫山遍野的火把如滚滚的火潮汹涌而来。。。 “敌袭!!” 随着这一声凄厉的嘶喊,一场似乎被推迟了好多天的战争开始了。 侯含本该睡觉的时刻,此时却被震天的战鼓所敲响。他的脚步凌乱,身心涣散。他害怕,他害怕疼痛,他更害怕杀人。杀人啊,他看过杀猪。一刀捅进一只猪的咽喉,那血真的如同是水一般流满地。随后开膛剖肚,流出了各种颜色的东西,味道扑鼻。 虽然猪rou好吃,但杀猪的那种场面,却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 本来以为忘了,然而到了现在。这战鼓与人敲击和吼叫声,却让他仿佛自己变成了哪只待宰的猪。 他一个猛哆嗦,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害怕吗?” 是穆顺将军! 但他作为主将,又是天下名将,怎么会来关心他呢? 转头一看,真的是他! “害怕吗?” 穆顺又问了一句,此时穆顺宽大的手掌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他的手很热,似乎有一股奇特的力量从肩部传到自己的全身。惧怕到极点而导致发冷僵硬的身躯,此时也仿佛是恢复了先前的力气。 “我不怕!” 他不怕吗?不,他还是很害怕。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穆顺面前他说谎了。而且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一个谎言! “好,我穆顺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不过害怕你也没关系,因为我也害怕。” 穆顺轻笑一句,随后已然走开。 他害怕?说笑吧? 他这样的人天下无敌,两根手指就比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要大的人在战场上竟然会害怕? 望着穆顺离去的背影,侯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所能做的,紧紧只是紧握住手中的木枪,并且一往无前的跟着穆顺的脚步,踏上城墙! 穆顺踏上城墙,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漫山遍野的火把如滚滚的火潮汹涌而来,把西边的黑夜都照的通明。 穆顺嘴角翘了起来:“想不到你们是如此的大胆,当真是什么也不顾了。” 侯含嘴巴鼓囊了句:“不过他们的人真的是好多啊。”看见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焰,他似乎又想起了刚才做的梦。。。 穆顺没有听见侯含到底鼓囊了句什么,不过他却看见这些火把所包含的一层含义;如果按每小队一支火把计算,敌军只怕会有三四万人。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主将是谁? 难道是曹睿亲自来了? 穆顺心底里不禁有了这么一个疑问。 这不能怪他,本来按他的预想。这边洛河的敌人顶多只有一万五至两万五之间才对,因为蜀汉的主力可是在渭河摆开了阵势要强烈阻击敌人的侵犯,不但如此。这几天诸葛亮频繁的调动军队,似乎随时有可能反扑渭河北岸那边的敌军。然后重新收回华阴、华州以及将潼关这个要了老命的地方死死的拿捏在手中。 面对这样的情况,这边想不到还比穆顺的预计多出了一倍的敌人。这些人从哪里来的?穆顺必须得调查清楚,而且摸清他们的底细。 战场之上不是请客吃饭,你不清楚对方底牌而自己随意出牌,那败的必然是你。你死无所谓,按绿林好汉的说法,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然而你背后的国家,你的亲人,你的子民却必定会遭遇到对方很深层次的攻击,乃至于你的国家破碎,妻子被jian杀,孩子被征做农夫或是修造陵墓的苦工。 这是何等悲凉的事情? 没人会愿意那么做,所以你必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否则你谈什么保家卫国? 敌军近了,近了,渐可以听到隆隆的马蹄声和呼啸的呐喊,象是狂风卷过海潮,象是暴雨冲刷森林。地面在微微的抖动着,大地也承受不住几万人马的践踏;越来越近的马蹄似直接击打在人的骨头上,让人似乎浑身都随着这有序的马蹄声而颤抖。 真正的大战场,绝不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里的一些三国资料文字所能体现的,也不是身边武将几句对战场的解说所能涵盖的,那种气氛,那种肃杀,那种疯狂舞蹈于每一寸空气里的杀戳之气,足以使一个初上战场的人魂飞魄散。
侯含肯定是一个,因为穆顺的鼓励而显得信心满满的他。此时却是浑身战栗不止,别说拿刀拿枪,现在可能随便在他耳边轻轻的喊一句,他就会因为这害怕而将自己的苦胆都吐出来。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我蜀国辅国将军穆顺,大刀之下不斩无名之辈!” 穆顺舍绽春雷,那真如一道旱雷一般。悄悄的在战场之上响起,随即带来的是莫大的自信心。这就是武将的作用,可能换一句。这就是绝顶武将的作用,会更加合适。 不过对于敌军而言,你是谁没有多大的意义。该干嘛还是得干嘛,继续奔驰在大地之上。渐渐地,他们靠近了澄城。 侯含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穆顺,却见他只如一尊铁铸的雕塑挺立在城头。连脸上的因为长久浸泡在水中,而导致的有些脱皮地方,都如同是石刻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不,不但是他!他身边的每一个士兵,每一个侍卫,都标枪般站着,眼中没有退缩,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如城外闪动的烈火般nongnong的战意。 “这就是他手下的精兵吗?!” 侯含的心底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穆顺头戴青铜暗纹兜,全身墨色鱼鳞甲,肩披暗红色战袍随风摆舞。手中大刀一顿,已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呼喊。这似乎是一种愤怒,愤怒对方无视自己。 这又是一种自信,任你千军万马又如何?昔日长坂坡赵子龙七进七出,我穆顺纵然不如赵子龙,但你对方可有人敢与我决一死战乎? 敌人越行越近,王平一挥手,上书穆顺的大纛微摇。城上战士们已端起了弩机,校好望山,狠狠的对准前方的敌人。只要他们进入射程,这些弩兵们保证且发誓,第一波的箭雨就会将他们的先锋部队浑身变成刺猬然后送他们进地狱。 但敌军来到城前五百步左右,停了下来。呐喊声忽止,只有远处无边无际的火把还在摇动着。穆顺似乎有些吃惊,敌军不是军力远远低于曹cao中军的外军么?为何会有这样严整的一支军队?难道,一切就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真的就是曹睿亲至吗?! 此时那几万大军之中忽然爆出一个声音,让蜀国上下齐心大怒! “踏平CD活捉刘阿斗!踏平益州,活捉诸葛村夫!!” 那嚣张的话语,那响彻群山的声音,那充满了戏谑的呼喊无一不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 几乎三千字啊! 好久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