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突然袭击
“你到底是谁?”我有些惊讶了。 “就让我自我介绍下吧。”独眼龙咧嘴笑道:“我的全名叫做马克.约翰逊,你们可以叫我马克。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比如:我当年跟你父亲有什么过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为谁效力?我来找你是不是为了报仇?……” 我觉得他的嘴巴就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垃圾箱,就算把全世界的垃圾全填进去也填不满,当即无礼地打断了他:“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是不是你们杀死了杨力教授!” 这是很好理解的逻辑,他们一路监视我们肯定是有所预谋,而这一系列事件其实都是因杨力而起,所以我猜马克与杨力的死脱不开干系。 马克一愣,忽然哈哈大笑:“哈哈,不愧是盗墓伯爵的儿子,果然够聪明,简直太聪明了!”马克横rou丛生的脸上露出残忍的表情:“不错,杨教授是我亲手所杀。” “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我冷冷地问道。 “我们的企图很简单,黑宝珠国。”马克绕着我走了一圈,似笑非笑地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只要你带我找到黑宝珠国的入口,我就可以放你们三个人一条生路,也能放那个女孩一条生路!” “那个女孩?你说的是劳拉?”我心中一震,忽然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棘手无比。 “对,就是她!”马克冷笑道。 “她在哪?你们把她怎么了?”我大声质问,心中的愤慨竟无法控制。 “不不不,不用这样。”马克微笑道:“小子,你还是太年轻,比你那个老道毒辣的父亲还差得远呢……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现在安全的很,甚至比你我都安全得多……” 友哥趁着马克背对我的时候,凑到我耳边悄悄说:“劳拉没在他手里,他只是在诈你!” 我心中一动,这才明白马克的险恶用心,心中隐隐觉得:就算我真的带他找到黑宝珠国,他也不会放我活着离开。 想通这一节,我心中反倒坦然下来,一反之前的被动姿态,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黑宝珠国,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定要放我们一条生路。” “没问题。”马克拍了拍胸膛说:“这个条件,我完全可以接受。二十年前,我放了你父亲一条生路,二十年后,我也会放你一条生路……” 友哥忽然冷笑一声,质问道:“如果你真的放了他爸爸一条生路,为何他爸爸还会挖掉你眼珠?” 马克眉头一皱,忽然快步走到友哥前面。鼻尖对鼻尖之下,两张男人的脸近到几乎都可以接吻了。四目相对之下,马克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不知道,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杀死你?” 友哥丝毫不惧,面对着周围的十一把M4A1,却用一股带海蛎子味的大连英语回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有口臭!” 马克愤怒极了,抡起一拳直接打在友哥的下巴上。 友哥一声不吭地跌倒在地,却在眨眼间又爬起来,毫不示弱地瞪着马克。在随随便便地擦掉嘴边鲜血之后,友哥漫不在乎地说:“还能再狠点吗?” “哈哈哈!”马克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他转过身去,喃喃自语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马克已经从腰间拔出手枪。我心中一惊,情知马克是要下杀手,连忙用身体挡在友哥身前,紧张地说:“不能开枪!” “哦?你倒是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就不杀他……”马克沉默了下,又说:“不过,我可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我只给你三秒时间解释,开始了哦,一……” “这里是雪山……”我连忙说。 “二……”马克数的很快,显然比真正的一秒快得多了。 “如果你开枪一定会引发雪崩,到时候大家一起死。”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有把英语说得这么快过。 “三……该死!好吧,你说的对,我不能开枪。”马克收起手枪,脸上的阴沉杀机暂时压了下去。 我连忙附耳对友哥说:“别招惹他了!” 满头大汗的友哥“哼”了一声,还是点了点头。 我扭头对马克说:“想去黑宝珠国,就跟我走,再过一会,天就黑了!” 马克微微一笑:“好的,那就走吧。”
其实我并不知道黑宝珠国入口在哪,我之所以爬雪山是想找回劳拉,与黑宝珠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这件事却不能让马克知道。 我故意装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以引路为借口走在队伍最前方,以期发现一个可以逃出生天的方向。 之前由于担心劳拉的下落,所以一直往明处走,想能在开阔处找到她的身影。而现在为了摆脱身后这群丧门星,我故意挑一些荒僻崎岖的路径走,企图借助地形找机会甩掉他们。 不过这些士兵显然都受过一定程度的特殊训练,在高原中行动虽然也有吃力,却并不显露疲态。而我们哥仨却因为折腾了一整天,现在都有些迈不动步。 又走了一会,我们走进了一座之前有路过的冰谷。马克似乎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当即停下脚步,向我发问:“林先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又绕回来了?” 我淡淡一笑,郑重其事地说:“黑宝珠国的入口所在非常隐秘,我一时还没找到参照物,所以难免会绕几下圈子,这很正常。身为一名考古学家,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好吧!”马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盗墓贼……” “我不是盗墓贼。”我忽然大声反驳:“我是考古学家!” “好好好!考古学家……我们说话还是小声点,万一引发雪崩,谁都活不了。”说着,马克看了看头顶的雪山,随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一旁,竟拉下裤链,冲一根冰柱撒起尿来。 对于男人而言,就地撒尿似乎是最容易传染的病症之一。见到马克带头撒尿,其他几个士兵也忍不住,四五个人各自找角落方便去了。 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在四面八方激荡,我心中竟有些哭笑不得,暗想:这冰川里的千年玄冰今天可是惨遭荼毒了。 尿液的温度与体温相同,比之寒冰的温度至少高了四五十度,几泡液体下地,温暖的蒸汽四面升腾。 就在这群大兵悠哉悠哉地享受放水的幸福时光时,忽然听到半空里传来一声啸叫,一个白影陡然从冰峰上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