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伙计在线阅读 - 479.西陵峡里的江湾

479.西陵峡里的江湾

    479.西陵峡里的江湾

    那天稍后的时间病室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的人,有那些大大咧咧的*啸天的朋友哥们,也有杨大妈和田大妈这样在南正街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也有一些二十四号楼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你来我往,就把不大的病室常常挤得满满当当的,就把许可可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从大家的言语中得知被那个不敢对部领导说不、却敢对*啸天不由分说、拉起就走的院长劫持而去的*啸天还是很有职业修养的,就在被强迫拉着陪同那些港澳台的客人参观三峡大坝和平湖第一镇的路上想到了许可可一个人留在医院,就向二十四号楼发出的求救信号,大家当然义不容辞,还是热心快肠的田大妈说的好:气功不懂,看病不会,可是陪病人却是行家老手。

    几个婆婆mama把许可可的自己的、包括家里的几乎所有的一切情况都打听得十分详细,这个女孩子回答的所有问题也都得到了杨大妈和田大妈的频频点头,表示满意。跟着前来的杨德明哭笑不得:各位老妈既不是市委组织部的,又不是湖南卫视选秀的评委,您们是不是有些野心太大?凡是看见好女孩都要想法往二十四号楼里送?人家可可可不属于您们管。

    是有些野心勃勃又怎么样?以后归不归我们管那还不一定,不过我感觉这样好的女孩子可不能错过。田大妈说得理直气壮:车神,谁都不会有你们家那样门板也挡不住的好运气,老头子坐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念些莫名其妙的经文,就心满意足的把漂亮的儿媳妇引进门,称心如意的孙女也抱上了。还记得马克思的那句话了吗,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

    天哪。中央党校的那些人怎么忘记这里还有两个大学问家呢。杨秋燕就拍着手在甜甜的笑着说:有空是不是让两位mama给勤学斋的孩子们讲讲马列理论和革命道理,那些四大天王和蜜罐子里泡着的二十四号楼的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爱情歌曲,跑到人家地里偷菜,就缺乏这些正确的教育了。

    那倒不敢当,我可就是*****的时候读过几本毛**的书。田大妈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只是望着圆润的香车美人发笑:不过我对于如何教秋燕下一胎怀一个男孩还是很有经验的,也是很有把握的。

    杨秋燕就红着脸躲到杨大妈的身后去了,还摇着她的身子撒娇:mama,你也不管管,田大妈尽欺负人家呢。

    肖外长的到来的确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他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水晶递给许可可,还笑了一下:还是那句话,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灾难过后就是一片艳阳天,啸天说过你很纯洁,也很水灵,就把这块水晶送给你,小雪的爷爷说过,谁也救不了你,因为你是纯洁之女,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谢谢。许可可泪流满面:我一定会保持下去的。

    肖外长,这块水晶是从哪里来的?田大妈有些疑惑的在问:我可是把你家里都翻遍了,怎么没见过?

    你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肖外长说得理直气壮:你要是想要的话,家里还有。

    那就好。田大妈风风火火的说道:回去我就去拿。

    mama。袁小俐在悄悄地拉着田大妈的衣服:大家都听着呢。

    对不起,我这几天耳背。杨大妈哈哈大笑的在说:什么也没听见。

    其实那个被院长劫持走掉、消失了一下午的*啸天直到这个病室里只剩下许可可,她一个人吃过了晚饭,坐在阳台上静静的看着夕阳西下,晚霞被夜色笼罩以后才又一次出现,满头是汗、*着粗气,一进来就连声说对不起:要是知道他们把我拉到大坝去,还要陪着人家吃饭,还要陪着人家侃大山,我还不如早早的带着你远走高飞了呢!一定等急了吧?

    没什么,不就是坐在这里等吗?许可可很喜欢那句远走高飞,早就满脸堆笑了,抿着嘴显得很高兴:我知道啸天哥一定会来的。

    瞧瞧,这一点就比我们家的那个刁蛮丫头好,也比那个跋扈的小*女强得多,那两个家伙总是怀疑人家的诚意,还会无理取闹。主任医师还是很欣慰的: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让小昭君当孟姜女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个书生意气十足、说起话来傻里傻气的*家大少不过也就是顺口一说,也就是一个不太合适的比方,可是他就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他面前的这个清纯的女孩子脸蛋一下子**了,当时想起的却是一首流行歌曲:春季里来百花香,蝴蝶双双过粉墙,有缘千里来相会,孟姜女巧遇万杞梁……

    *啸天的开车技术还是很好的,到底是医生,又是车神的朋友,起步、停车和行驶都很规范,驾驶也很平稳,从中心城区出来,少了许多车水马*的喧哗,少了许多高楼大厦的阻碍,多了些郊外的鸟语花香,也多了些夜色的寂静,不过就是开着车、亮着灯,在峡口风景区到三峡人家景区的那条沿江公路之间反复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

    按照他对许可可的解释,就是需要一处水流平缓、水质清澈、而且还得没有人出现的江湾处。虽然就在西陵峡内,虽然就在两座大坝之间,虽然到处都是弯弯曲曲的江湾,可是不是因为水流湍急、就是江水太深,而且随着旅游开发的不断**,随着农家乐的不断兴起,这里新建的人家也就比比皆是了,就是到了如今夜幕降临的时候,山坡上也都到处闪烁着点点灯光。

    别急。虽然车上开着空调,*啸天还是忙得满头大汗,他推了推已经滑落到鼻尖的眼镜,还在安慰她:我有印象的,这里一定能找到那个地方的。我和广福哥他们钓鱼的时候来过,后来教那个刁蛮丫头游泳的时候也来过。

    我不急,我相信啸天哥的。大女生将一块纸巾递到他的手里:只要能和啸天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大为哥说过,我的腿是啸天哥保住的,我的命是啸天哥给的,大不了就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啸天哥。

    小昭君,大为哥不过就是信口一说,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慷慨了?*家大少哈哈笑了起来,又看了他一眼:不就是给你治过病吗?不就是保住了两条腿吗?怎么一下子延伸成了生命,后又变成了所有一切?一个女孩子别太慷慨了,还是我师傅的那句话,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许可可不敢问他,他们两人的将来会不会命中也早已注定了呢?

    其实主要是有些性急,也有些记忆模糊,加上又是晚间,灯光下面有些方位和道路都会发生视觉上的变化,*啸天刹住车回想了一下,再一次开着那辆凯越沿着长江北岸继续向前没有走好远,就在一个已经长满杂草的道路转弯处找到了自己苦苦寻觅的那个理想的地方。

    那里是一处已经废弃已久的汽车轮渡码头,长长的水泥斜坡离开公路一**到了江边,夏日的**的太阳已经早就落到西边的崇山峻岭的后面去了,晚霞也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可是水泥路面还很有些热量。因为废弃已久,有些路面已经破损很严重了,还有些疯长的蒿草,如果不是曾经来过,从公路上简直看不出来下面还有一条路,远近一个人也没有。

    汽车慢慢的滑到了斜坡的最下面,轮胎都快*到了江水的时候,*啸天才拉上了手闸。

    这里静极了,听得见微波拍打斜坡的声响,也听得见夏虫的呢喃,月亮升起来了,周围静悄悄的,对岸是一片刀削般的悬崖峭壁,朦胧之中看得不那么真切,仿佛是一些很随意的剪影、很简略的水墨画,只有凯越车里的音响还在唱着那首歌:你对我很特别,很奇妙的感觉,你的微笑能映红我的脸。我对你很特别,不一样的感觉,这是个只属于我们俩的爱的世界……

    这里是峡口风景区的中端,一条长江穿峡而过,夜色中有些跳跃的闪光和哗哗的流水声,两山隔岸对峙,带着土腥和鱼腥味的江风从远远的峡口很通畅的卷来,有一些细小的浪花轻轻的拍打着那个废弃的汽车轮渡的水泥路面,横跨江面的那道观光缆车已经停止运转,几个小盒子似的缆车停在缆绳上像是五线谱上的音符。

    怎么样?这个地方满意吗?*啸天打开了车门,四下环视了一下: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几年前我们在这里钓过鱼,后来,有个叫凤凰美人的家伙又想学游泳,又怕被人围观,也来过,所以还有些印象的。

    啸天哥现在要帮我洗澡吗?许可可的声音很低,就像是恐怕打破了这里的寂静:我是不是应该……*衣服了?

    放心,这里不会有人的。就在车里*吧,用大浴巾裹住身体,五步之外就是江水了。*啸天侧过脸看了许可可一眼,女孩子脸上蒙上了一层红色,他接着在解释:当然,我会看见的,因为我得对你进行一些必要的检查。不过我不是早就见过了吗?我是你的医生,你是我的病人,这很正常。

    女孩子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是早就把我说成是你的哥哥吗?meimei在哥哥面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别介意。书生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再说,洗去了身上那些残留的黑色的污垢,不就又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昭君了吗?这里很隐蔽的,不会有人看见的,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又可以上路送你回家了。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很亮、皎洁的月光把西陵峡不宽的江面变成了一面**的**,变成了一幅**的水墨画,变成了一张不断变幻的丝绸,除了一条偶尔还会有车经过的沿江公路,就是连绵不断、看得不那么清晰的高高的山峦,空气中除了青草的清新、小花的幽香,就是nongnong的水腥味。

    许可可是赤着双脚走出汽车的,在距离*啸天还有两步的时候就解开了身上的那条大浴巾。她是光光的、原始的、本色的,就和病*上呈现在书生眼前的一样,不过就是已经不像原来躺在病*上那样奄奄一息、处于绝望的边沿,而是一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健康的女孩子。

    还是长长的柔发、清秀而纯洁的脸蛋、富有曲线的粉肩,在月光下,可以看见女孩的肌肤还是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净、**,也可以看见她那笔*而匀称的光滑后背,女性的隐**就看得不那么真切了。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扁平、**圆圆、两腿修长、膝盖和脚踵的部分很可爱,也很柔美。

    虽然的确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因为朝夕相处、因为日复一日的治疗,*啸天对于许可可的身体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就是那些每天都要进行的、无处不到的用毛巾的拭擦也早就把这个至阴之女的身体了解得十分透彻了。不过那是一个躺在病*上痛苦万状的骨癌患者,这可是一个漂亮、清纯、年轻而又顺从的女孩子,身体一样,场景不一样,心情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啸天哥,拉着我好吗?女孩的脚刚刚站到水里就站住了,胆怯地伸出了凝脂般的胳膊,声音里有些**:我怕,我……不会水的。

    别怕,别忘了我可是南正街的男人,南正街的男人没有不会水的。早就换好了游泳裤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的*啸天紧紧的**了她的手,不停地鼓舞她:可可,别没什么可怕的,长江从小就是我的好朋友,当然绝不会为难你的,江水也会喜欢你的。你不知道我们在mama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会游泳了吗?别的不敢说,让你这个大活人被水冲走了,那我不是罪魁祸首吗?那我还有脸去见江东父老吗?所以放心好了,水可载物,尽管向我走过来好了。

    他们都看见了随着许可可的*腹一步步的**水中,有一团黑色的水晕在慢慢的从有些浑浊的江水中升腾起来,先是一点点,丝丝缕缕、断断续续的,然后就逐渐扩散开来,像墨水似的在许可可身边的水面展现出来,然后极不情愿的跟随着流水流向远方,那丝丝缕缕的黑色一直延伸很远,在洒满月光的江面上看得清清楚楚。

    女孩子被*啸天拉着又向前走了几步,水的浮力自然而然的将她浮起,她短促的叫了一声,双脚就离开了坚固的、岩石上满是细沙的江底,全身就浮了起来,可是她并不害怕的,水冲不走她,浪卷不走她,她的手臂在那个站在深水里的男人的掌握之中,她是完全信赖他的。就和刘文正的那首歌唱的那样:阴雨里我信任晴天,黑夜里我信任明天,雪地冰天的季节我期待春天,晴天里望不见一片云。光明里有多少理想,人海茫茫的世界我信任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