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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你认识俞老幺

    697.你认识俞老幺

    爆炸早已过去,那朵令人心惊rou跳、毛骨悚然的蘑菇云也早已消失,而那因为烈焰、高温所随时可能形成的第二次更大的爆炸的威胁也因为密集的水柱、油料的被转移已经逐渐消退,可是那座灰色的泵站被那次爆炸完全从地球上抹去了,也被冲击波无情的切成了一堵剩下不到三十公分的断壁残垣;那座依然被大火吞噬的车间、那些依然丝丝作响、扭曲着悬挂在空中的各种管道,那些依然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砖瓦石块,还有被烧焦的**的焦糊臭味,以及依然弥漫在空气中的呛人的化学气味,还有那依然呼呼燃烧着的火焰,都向舒云翔和汪雯雯无声的在诉说着那个惊天大爆炸的破坏力和**的冲击波。

    爆炸早已过去,爆炸现场早已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爆炸遗留的破坏痕迹,到处都是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东西,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砖瓦石片和被大火烧焦的木片,还有一些在灰烬中闪亮的金属碎片。那些消防水管像一条条长蛇在地上盘旋,到处都是参与救援的消防人员、部队战士和化工总厂的群众,大家都在从那片几乎成了水泊的泵站前紧张的走来走去,根本没有意识到爆炸现场几乎被破坏殆尽了。

    不管汪雯雯是否承认,作为她的男朋友,舒云翔已经是刑侦支队的老熟人,这就是事实。那些年轻的男警察喜欢和这个小老板称兄道弟,人家有一家广告家装公司,谁不要好好布置自己的婚房?那些年轻的女警察更是喜欢和这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套近乎,人家有一个婚纱影楼,那一个女人不希望给自己留下最美丽的瞬间?如果拍那些艺术**,还是找一个帅哥好多了。加上舒云翔为人爽快、又乐于帮大家出主意、想办法,也乐于助人,自然就大受欢迎,

    知不知道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人都*着你,从杨大爹、田大妈、凤姐,甚至是韩国美人都把你当宝贝?在无人的时候,汪雯雯经常会这样气势汹汹的用手指着大帅哥的鼻子叫道:要是小仙女、小公主、小*女那样***的女孩子倒也罢了,可你是个大男人,还是个**的家伙,凭什么要*着你?

    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心如止水,情感上也是荒漠一片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妒忌,是不是有些小肚鸡肠?舒云翔当然会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警花美人婀娜的身材在自己的面前楚楚动人:雯雯meimei在我的面前从来不是一付河东狮红的模样,在这个家里从来不是说一不二吗?今天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其实这有什么了不起?你要是想找个平衡点,以后我在家里就装作是妻管严就是了。

    姓舒的,你这是痴心妄想!汪雯雯就会用自己的小拳头去敲打大帅哥:你有什么好?谁会嫁给你?除非是那些涉世未深、头脑简单的小女生,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了眼睛才会飞蛾扑火。我可是警务人员,又学过犯罪心理学,知道你的那些伎俩不过就是雕虫小技,根本骗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这倒说的是。舒云翔在随声应和:平时就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高傲,不知真正到了犯罪现场又是怎样一种面孔?

    那还不简单,跟着去去不就知道了。她说的十分轻巧:出现场的时候,有很多的警察都不穿警服的,你完全可以滥竽充数。

    我还是不去为妙。大帅哥有些跃跃欲试,可是他很会审时度势,不过想了一下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的建议:那不是一个好主意。鞍前马后的跟着大小姐不说,万一被你这个痕检专家认定为就是犯罪嫌疑人,那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吗?再说,东山派出所的那几个脚印引起的一番结论至今还叫人脊梁骨发凉,还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莫非是福尔摩斯第二?

    这是舒云翔第一次陪着汪雯雯出现场,而且是奉命陪同。虽然是名正言顺,可是还不得不被眼前那爆炸的**能量和摧枯拉朽的破坏力所震惊,不得不被那纷乱而有秩序的爆炸现场忙碌的人们的努力所震撼。他一下子明白了王大力为什么在第一时间偏偏要他带着警花美人远道驰骋,因为这个警花美人就是最好的侦查员,就是现场最好的观察者和寻找者,就是所有人都期待着的那个结果的揭秘者,也就知道这个貌美如花的女警官的重要性了。

    而汪雯雯从跳下悍马的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了一个人,那个满脸红晕、***、羞答答、能说会道、还会无理取闹的女孩子不见了,她又是那个不露声色、不带感情、沉默寡言、眼光敏锐的女警官。她从来就是一个工作狂,也是一个对工作精益求精的警官,到了现场一言不发,只是在那座被爆炸摧毁的泵站的断壁残垣里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不知寻找着什么,从一个水坑里捞出一块金属碎片仔细地进行辨认着,不知为什么还把一把被炸得只剩下半截的扳手交给了舒云翔,他知道这是一件工具,应该用塑料袋装好,可他怎么也猜不出这是什么物证,居然能让警花美人感兴趣。

    到了现场的汪雯雯如入无人之地,如果不是眼疾手快的舒云翔及时拉住她,她就会被那些匆忙经过的壮实的救援人员撞倒,如果不是如影随形的大帅哥及时提醒她,这个女警官也许就会直接一直走进火光闪烁的火场去。她定定的看了一眼那依然在熊熊燃烧的大火,扭转头对董胜开说道:胜开哥,你们的分析是正确的,这是一次人为事故!如果不出所料,因为看中了那个紫铜的减压阀,那个曾经被换下来的减压阀于是就被人又装上去了,一定是原来那个就有一些毛病,所以才导致了这次大爆炸。

    案情分析留到以后再说。董胜开的话很焦急:我现在需要的是尽快那个把减压阀换掉、把一个崭新的减压阀拿走的家伙是谁?那个减压阀现在何处?

    过来一下。汪雯雯在公共场合从来不称大帅哥的姓氏大名,只顾自己发号施令:我要到围墙上去看看。

    那是一个命令,也是他们在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经常会用到的一个动作。就在那两米多高的工厂围墙前,舒云翔做了一个很标准的*步,也就是一个很熟练的马步,汪雯雯和在家里一样,很简单的*去了那双高跟鞋,仅仅穿着**的**踏在他的腿上,向上再踏在男人的肩头上,舒云翔一*腰站了起来,警花美人就能在人梯上看见围墙外面的情景了。

    接下来的情况是舒云翔无论如何所想不到,也是他根本不敢相信的。汪雯雯没有和以往那样,仅仅摇摇晃晃只是在他的肩上坚持不了几秒钟就会大喊大叫,不是说自己有恐高症就是说无法保持身体平衡,最后自己的努力总是不了了之,家里的高空作业都留给他来做,还会说什么男女有别。

    可是今天不同,那个警花美人在大帅哥的肩上站得很稳,一点也没有出现腿都**的现象,更加令舒云翔大开眼界的是汪雯雯毫不费力的一个引体向上,**的就站到了围墙上面。还能用穿着**的脚在围墙*上走动着、观察着、了望着,经过专业训练的**cao运动员能在平衡木上翻腾跳跃,可化工总厂的围墙比平衡木高多了、窄多了,能够在那么高的地方行走自如、不摇不晃,那就必须得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和过硬的体能训练做后盾的,也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在爆炸的现场,有很多人都和舒云翔一样惊讶的目睹了汪雯雯的那个高难度的平衡动作。

    更大的意外还在后面,警花美人在不过一脚宽的围墙上观察了一下,沉*了一下,很**的转了一个身,一路碎步的走回来,脚尖在舒云翔的肩头轻轻一点,就像一只孔雀似的飘落到地面上。那么身轻如燕、那么行动自如,那么飘飘然像一片**,那么优雅像一片五彩的祥云,使得大帅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间,这个平时胆小如鼠、喜欢撒娇和偷懒、喜欢憧憬未来、有着盼望的警花美人居然变了一个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巾帼女侠。

    董局,看来大家刚才分析的思路是对的,那个爆炸的确是人为破坏。汪雯雯根本没有理会舒云翔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在对董胜开汇报着自己的初步分析:按照爆炸的当量分析,一定是化学物质爆炸,按照爆炸的时间分析,那个偷盗者大概是趁工人上午交接班的时候下的手,动作很快,也很熟练。可惜就是现场完全被破坏了,无法提取相关的指纹和脚印,如果不出所料,他应该是这个厂的工人,或者是曾经在这个厂当过临时工,也可能认识这座泵站的工作人员,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对那两套减压阀了如指掌、下手很准……

    雯雯。警长打断了她的分析,急急的提醒着: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尽快找到那个犯罪嫌疑人,从而追回那个独一无二的减压阀!

    这里有化工总厂的同志吗?汪雯雯的星眸在大家的脸上掠过:我想知道那一套紫铜的减压阀有多重?

    我也许知道。减压阀办理入库手续的时候我碰巧见过,是两个临时工抬进去的。有一个人在回答:按照估计,就在五六十公斤上下。应该不是很重,临时工就有这点毛病,有些过于夸张。

    两个工人抬着?五六十公斤?警花美人稍一沉*,做出着自己的结论:可以肯定的是,偷盗者带着这么沉重的赃物是无法翻越这堵围墙的。

    舒云翔灵机一动,大声问道:这附近有其他的通道吗?

    有一扇小门。那个化工总厂保卫干部领着大家一边走着一边回答:那是上次车间检修的时候留下的一个便道,一直都说要重新封闭,可一直忘记了;那道小门一直都锁着,钥匙在保卫处,几乎没有人知道钥匙的下落;再说,这次国庆安全检查的时候我们处长也亲自检查过的。

    一行人急急地走过去,果然在一个小库房的角上看见了有一扇仅仅勉强能通过一个人的小铁门,结实的铁栅栏,坚固的弹簧锁,可绝不是叶蓓唱的那种意境:洒满了落叶的青石台前,虫儿在唱秋天,天如洗、水如碧悠悠地想起你,心儿也蔚蓝,映出些残红的曲径那端,告别的春天,来不及和你说再见,往事已经那么远……

    那扇小门虽然关得严严实实,还已经有了些铁锈的痕迹,可是所有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门锁依然,可是锁舌却被一条透明胶给很巧妙的塞住了!如果不注意就不会发现,可是发现了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开小铁门,围墙的另一面全是郁郁葱葱的柑橘林,就是一墙之隔发生了惊天大爆炸,橘园里也依然静悄悄。

    小铁门外面迈过一条干枯的水沟就是一条高低不平的田埂,因为所处的位置虽然与化工总厂一墙之隔,可是远离公路,也远离居民点,这里过于偏僻,几乎很少有人经过,就是眼力最差的人也能看见田埂上有东西被拖动的痕迹。汪雯雯蹲下来看了一下,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董局,应该就是他!

    这些追捕的人中就有了一阵激动的**,有几个刑警和武警急不可耐的把枪都掏了出来,争先恐后的沿着田埂冲过去。

    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想去打群架?冷静一点,出了这片地,你们知道那个家伙在什么地方?董胜开的嗓音很大,很有命令的意思:让汪雯雯走第一,人家是专家!云翔,你给我好好陪着!

    离开家的时候,因为王大力的那个紧急的电话,因为突然从那种热血沸腾、箭在弦上的状态上被紧急叫停,也因为有些适应不了反差太大的变化,两个人在穿衣戴帽的时候还是有些慌慌张张。女孩子的衣服是大帅哥递给她的,警花美人到底是警察,记住了应该穿警服戴警帽,可偏偏忘记了换鞋。

    那双达芙妮的高跟鞋的像锥子一般尖细的足跟是汪雯雯的最爱,能使得她的身段**收腹提臀,显得楚楚动人,可是在崎岖不平的田埂上行走就像是在踩高跷,摇摇晃晃、歪歪斜斜的。舒云翔把自己的手递给她,女孩子很自然就**了,握得紧紧的、走得稳稳的,两个人很有默契,就像在林荫大道上散步徜徉。这样的亲昵谁都看见了,谁也不感到奇怪,如果大家知道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牵手,一定不会相信的。

    那串脚印在那条落满了落叶的田埂上前行没多久就消失了,可是汪雯雯并没有因此停止追踪的脚步,在这个时候就充分显示出警花美人过人的观察力和敏锐的判断力,她很有自信的领着大家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柑橘林里弯弯曲曲的穿行,从那些深绿色的叶片中走过,从一些用塑料薄膜搭成的小棚边擦过,还时不时的会跨越一些不宽的水渠。可是沿途很难看见那个偷盗者的踪迹,连舒云翔也感到疑惑,这个女人哪来的如此高明的判断和决定。

    汪雯雯偶尔也会站住,蹲**看一看田埂上的烟蒂,要舒云翔用塑料袋装起来,他很佩服这个女孩子能认出是那个偷盗者留下的;而汪雯雯要他将一颗衣扣从一个水坑深处打捞起来的时候,舒云翔就有了些疑惑,他当然会执行命令,不过会提出疑问:为什么会这样?

    跨沟、用力。她回答得很简单:衣服有些扭曲。

    只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能够豁然开朗,这个女孩真的不能小视。那个时候,大帅哥真的很想给警花美人唱一首叶倩文的歌:我的爱对你说一个故事,我的爱对你说一个现在。冬去了春来、雪化了云开,这份爱在等待,希望你感觉到我的爱……

    几分钟过后,大家又看见了那个男人有些杂乱的鞋印,从他留下的脚印可以看见那个男人不知为什么从田埂上走到土壤松软的橘园里,把某个重物放在一棵橘树下面,还在另一棵橘树下留下了自己的尿迹。在几个小时以前,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还在田埂上坐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

    这是干什么?舒云翔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停留?

    你当过贼没有?知不知道做贼心虚?大白天拿着一个沉重的大口袋回家很惹人注意,他得看看周边的情况,还得看看自家的情况。警花美人回答着,她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家伙就是住在前面的这栋小楼里,但愿我们的速度比他快,但愿那个减压阀现在还在他的手里。

    董胜开在对着手里的电话大声地说着什么,所有的人全都扑向前面的那栋不算太新潮、也不算太风尚的两层农家小楼。转瞬之间,更多的警察和部队的战士在源源不断的赶来,警车一辆接一辆,老林甚至把舒云翔的那辆悍马也给开来了,就把那栋小楼围得水泄不通,将那栋因为爆炸而被紧急疏散,所以里面空无一人的农家小楼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目标。

    搜!给我再搜!仔仔细细的搜!董胜开*着粗气命令着: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几十号人又搜查了一遍,几乎可以说是用篦子一处不漏的重新把那栋小楼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甚至连女主人藏匿私房钱的地方也找到了,就是不知道其中有一张揉的很小的钞票是昨天晚上,女主人用身体换来的,那是一个开端。可偏偏就是没有找到那对化工总厂被盗的紫铜减压阀的下落。

    警花美人没有参加搜查,也没有去看董胜开越来越显得焦急的脸色,更没有看不远处化工总厂那仍在燃烧的大火和长长的浓烟,那回荡在空中的警报声也视若罔闻。她只是在舒云翔的陪同下楼前楼后的看了一遍,然后把警长叫了过来:董局,我要找一个当地人了解情况。

    我就是。一个老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是这个村的村支书,别的不敢说,十里八乡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这个村哪个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

    我想要找的也许不是你们这个村里的。他应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偏瘦,左腿有些残疾,走起路来如果不注意看发现不了他的缺陷。汪雯雯很有把握的继续说着:坐着的时候喜欢用鞋底打拍子,站着的时候身体喜欢扭来扭去。烟抽得很多,口水吐的也多,一定能说会道。骑一辆二手嘉陵摩托,一定摔过,方向有些跑边,还有些漏油。摩托车的支架也不是原配的。本来可以做一对货箱,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驮着一对鱼篓,除非他偶尔也贩点鱼?

    警官,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半老的村支书当时的表情就和舒云翔那一次在东山派出所听见了警花美人对他的判断一样惊讶之极:你认识俞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