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伙计在线阅读 - 938.大哥大的小孩子脾气

938.大哥大的小孩子脾气

    938.大哥大的小孩子脾气

    不能不承认,大头是有些聪明的。他不像那些街头的普通社会混混,对于有些小钱、发点小财就洋洋得意,就不可一世,他已经从那个阶段走过来了。在方**砍断他的手指、将他逐出门以后的那些悲惨岁月里,在那些不得不为了填饱肚子而出去奔波的日子里,大头已经很清楚地检讨了自己的过错,那就是心血**、cao之过急,而cao之过急往往就是恶运当头。

    因为有红叶和小玉两个女人的收入,还有癞子和纪五的簇拥,熬过了那段最艰苦的时候,大头还是很有些风光的。有钱花、有女人玩、有手下帮着办事,自己就坐享其成,也过得很安逸。不过和那些有钱人相比,他这样的生活就只是一堆狗屎,人家能够随心所欲,他能吗?人家能指点江山、甚至影响政策,他能吗?所以,大头不过就是一个下等人,一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阿Q似的人物。

    要想摆*困境就得有原始积累,而不论是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得掘得自己的第一桶金,这可是《春天的故事》里面那个在南海画圈的老人启发他的,而现在的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亿万富翁的第一桶金哪一个不是肮脏、卑鄙和血腥的。所以大头就想到了绑票这样投入不大、产出可观,危险不大、效益丰厚的办法。文学清是个有钱人,又是一个老实人,而徐汉美那个女记者是文厂长的**子,还有些**的感觉,当然就是最大的目标。

    大头在这以前已经进行过一两次演习,绑票过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和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小女孩,都不是在峡州进行的,他不想打草惊蛇,引起警察的注意。因为是演练,他们的赎金定的不高,也就是几千元钱,焦急万分的家长根本不敢报警,乖乖的把赎金放在大头指定的地方,不动声色之间,钞票就轻易到手,大头就决定实施回到峡州进行这个大胆而可靠的行动。

    不是说人生能有几回搏吗?不是说有志者事竟成吗?不是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吗?大头是个野心勃勃、也有些深思熟虑的家伙,他之所以选定国庆节这一天实施方案,就是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获胜,然后远走高飞。他的信心很足,就和那首歌唱的一样:谁人没试过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可是,大头没有想过在文学清的身后站着张广福,张广福的身后有五虎将,他也没有想到红叶的父亲居然是王副市长的司机,而那个受到大哥大器重的黑子就是红叶想要委托终身的男人。当然他更更没有想到他面对的居然是在这座城市里能谈虎色变的张广福,在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的张广福和四大金刚面前耍他的这些小聪明是完全错误的,也是自不量力的。

    根本完全不能用小巫见大巫这样的形容词,只能说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只能说大头是和那些美国人在朝鲜战场上一样,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错误的对手进行了一场错误的对决,悲剧的出现还在于他根本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一个久经考验、大风大浪都闯荡过的一帮江湖好汉,而因为他的出现正好给这些人找到了一个难得的实战演习的机会。

    大头和癞子是在唐家湾的一条小路上重新会合的。

    打开癞子取回来的、文学清放在隔离带里的那个用报纸包着的纸包,里面是一扎崭新的百元大钞,两个人拿出几张揉了揉,看了看编号、水印、花纹、伟人头还有金属线都没发现什么破绽,就把那辆1544号出租车开到中石化在城东大道的那家加油站去加油,那个女加油工很喜欢看见大头的那张明星般俊俏的小白脸,就给他飞了个媚眼。

    如果有时间,大头很想和那个女加油工发展一下关系,看看这个**不大、**也不大的女人真正能和他走到哪一步。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现在简单极了,关键是以后的故事。可是大头今天很忙,不过就是冲她笑了笑,除了给这辆车加满油,还要了香烟和纯净水。那个加油站的女加油工摇着**拿着那几张崭新的钱到验钞机上验过真伪,同样没发生什么破绽。

    你很有些意思。大头从找回来的零钱里拿出一张五十的送给那个女人当小费:有空的时候想不想出去转转?

    今天不行,我们轮休,今天是一班到底。女加油工偷偷的看了癞子一眼,飞快地将那张钞票塞进工作服里,声音低低的对大头说:明天行不行?你们想到哪里去玩?

    大头就笑了起来,果然如此,女人就是这么简单,一张英俊的脸蛋就可以吸引不少的眼球,如果再有些钱,那就可以任其所为了,可惜,明天的这个时候,大头早就带着那两箱钱远走高飞了,他就开着车沿着那条窄窄的道路继续往前进,车上的音响放着周华健的那首《刀剑如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文厂长,那一万元好像是真货。大头喝了一口水,用徐汉美的手机拨通了文学清的电话:可是剩下的那些会不会是鱼目混珠呢?

    伙计,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反反复复的强调和解释了。文学清的声音里有了些不耐烦的意思:我已经说过了,钱是真的,想救人也是真的,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弄虚作假。

    那就好。大头在下达新的指令:对你的司机说,现在把车开到唐家湾去,那里有一个路牌,司机知道具**置。还是把车停在那个路牌下,把钱放在隔离带的那些树下面,不过这一次是全部,也就是你现在车上的那两箱钱。别想耍滑头,等我们验明货以后,就会告诉你**子现在所在的位置……

    对不起,这样不行。文学清这一次很坚决的表示了不同意见:朋友,不管怎么样,我也得见到人以后才能说钱的事,这可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的。

    妈的,你信不过我们?大头骂了一句:文厂长怕我们说话不算数?

    我哪里敢呢?文学清在叫苦不迭:在路上跑来跑去已经跑了好几个小时,你们既不露面,我的**子也没看见,我当然有些不放心,鸡飞蛋打的事又不是没有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是万般无奈才不得不这样做的。

    大头就很恼火的皱起了眉头。

    文学清的坚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强硬态度完全打乱了大头的原来方案。原来的方案就是想在唐家湾这里又一次故伎重演,采取和渡槽那里拿那一万元的同样方法,不过就是开着车去取,拿到钱以后全速离开。而文学清的那辆出租车因为既不能倒行逆施,也不可能飞跃道路中间的宽宽的隔离带,就只能眼巴巴的呆在那里望洋兴叹。可是大头没有料到一向温顺的文学清突然敢于违抗他的命令。

    这也就是说,文厂长是不想要自己的**子了?大头开始威胁道:也就是说不想与我们进行合作了?

    这是说哪儿的话?难道我还不合作吗?工程师在坚持自己的立场:我从来都是守信用的,从开始到现在你说怎样就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钱你也见过了,不是假钞,我就想见人了,这是你答应过的。

    大头的思维肯定不如文学清这样敏锐,也肯定不像工程师早就*有成竹,方**的提醒,田坚强的不见鬼子不挂弦都记在心里,加上程耀东和黑子守在那栋小楼前,一个纪五根本就不是老虎的对手,自然就底气十足,不在唯唯诺诺,也就和张广福说的那样,把老鼠戏猫变成猫捉老鼠的游戏,仅仅而已。

    大头就拿着那个接通的手机走下了车,站在路边点燃了一支烟左右望了一下,这条路上空荡荡的,坡地上除了疯长的蒿草就是有些被拆毁的平房和农家小楼,看来城市扩展的速度正在加快,连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被开发商所看重。据说浇二被李嘉诚所看重,所有的人都搬迁,人家要把那里建成半岛天下。

    他正在想问题的时候,有一辆摩的歪歪斜斜的从他身边穿过,道路仅仅一车宽,那辆摩的不得不减慢速度从那辆1544号车的旁边擦过。大头当然会有所警惕,可是载着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的摩的司机把那*棒球帽压得很低,根本没有理睬他,加大油门冲上坡,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股汽油味和nongnong的酒味,一看就是不知在哪里喝得差不多的家伙。

    醉酒在节日里十分平常,而在中国不喝酒那还叫男人吗?据说醉酒驾车占到交通事故的一半,可喝酒的司机前仆后继、一往无前,大头就把那个摩的司机和他车上的那个醉鬼忘得干干净净。如果有人告诉他,那个摩的司机是方**,那个醉鬼是张广福,不知大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两位大哥大也还是有些小孩子的脾气,就是喜欢亲眼看看这几只被关到笼子里却浑然不知的老鼠是付什么嘴脸?根本不听劝阻,在身上撒了些白酒,在路边拦了一辆摩的,人家当然认识他们两位**是谁,别说借,就是把摩托车送给他们也愿意,谁惹得起。

    很可惜,大头在这个时候如果闻到什么气味,还可以扔下纪五,和癞子开着车远走高飞,可是他只闻到了酒味,却没有嗅到摩托车上的两个人浑身的杀气,这主要还是因为他对文学清的那一百万触手可得的现金念念不忘,于是他就开始给文学清发指令:文厂长,要司机把车开到夜明珠混装船码头上去等消息,我会让你见到那位女记者的。

    那个时候,大头已经对那个被关在小楼里的《峡州晚报》的首席女记者有了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