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粤A-227D8
1987.粤A-227D8 不能不承认真的有运气的存在,因为有些事情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那个红头发的女记者如果不是要到江南去采访,就不会把我邀到万松园的那家私人旅馆去;我要不是刚刚结束在外面的展业,正好闲着,就不会答应她的邀请;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瓢泼大雨,根本打不到车,我就不会呆在那家旅馆的一楼无聊的玩老虎机,自然就碰不到那个男青年带着那个胖女孩来开^房;如果不是看见瓷砖上的那滩水渍,我就不会想起他们打的那把伞,自然就不会想起那双高跟鞋,更不会想起那双高跟鞋和大小姐所穿的那双鱼嘴凉鞋一模一样,就自然不会想起那个和男青年在一起颠^鸾^倒^凤、享受云雨之欢的胖女孩就是那个和大小姐住在一起的、她的那个女同! 我相信人是会有运气的,那天在江南大道那座私人旅馆,如果不是运气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冥冥之间有神灵给我相助,哪怕只是有丝毫的误差,我就不可能遇见那个穿着和大小姐一模一样的鱼嘴凉鞋的胖女孩,自然就根本不可能解开那个令我震惊、令我害怕、令我愤怒、令我仇恨的谜底,自然也就没有后面发生的一切变化。山田先生后来淡淡一笑:一说既学过佛教、又学过道法、还学过巫术,难道就看不出你就是这个关键结吗? 不管怎么样,就和《增广贤文》说的一样:万事不由人计较,一身都是命安排。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因为万事神先定,浮生空自忙。富贵定要安本分,贫穷不必枉思量。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所以顺天者存,逆天者亡。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所以,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还有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 那天接下来的时候就似乎是一部很惊险的电视连续剧。 赖广大带着四台海珠出租的出租车冒着倾盆大雨赶过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等得快要绝望了,因为他们就是紧赶慢赶,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些。两分钟之前,那个男青年带着那个得到了满足、依然沉浸在欢愉中的胖女孩撑着那把伞,在路边只站了不到两分钟就拦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而我却站在道路中间拦车也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等到赖广大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在大雨中被淋成了落汤鸡,就只能声泪俱下、声嘶力竭地对他们叫喊:粤A-227D8!一男一^女,我看见出租车在同福路转弯的,应该是往人民桥去了,快点追! 粤A-227D8?有一个司机在提醒赖广大:那是白云出租的车!那个司机我认识,姓刘,上次在火车站碰见的时候,我们还借过他一只备胎的! 身材魁梧的赖广大就拍了一下头,站在雨中掏出手机在寻找着,可是电话打通了却没有人接,那个性情暴躁的大男人对着他的三个部下大骂着:妈的,站在这里等死吗?还不分头快追!他们最有可能是回江北去,人民桥、海珠桥、就是追到天边也得把那辆车给我找到! 那三辆出租车在雨中跑起来就和F1赛车一样快。 那个电话在我们也有些绝望,也准备出发追击的时候突然打通了,那个粤A-227D8的刘司机一听是赖广大的电话十分兴奋,赖广大装着无事一般的和他说了些你好我好天气不好的话,然后问他车上是不是一个一男一^女的两个乘客,他回答是;赖广大问他那个女孩子是不是长得有些胖,他还是回答是;赖广大问他现在车在哪里,他说刚刚上了人民桥,目的地是龙津西路;我就把赖广大的那辆丰田车也开得像飞机似的。 赖广大和那个刘司机寒暄了几句,说刚才和他错车的时候,感觉那个胖女孩有些面熟,好像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不是的,没什么别的事,说是有空一起出去钓鱼就挂断了电话。他虽然将那辆粤A-227D8的方位及时通知了其他三辆正在追赶的车,可是恐怕那两个家伙临时又出现了变动,就打电话给程根球,要他设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人民桥,争取跟上那辆粤A-227D8出租车,那个铁局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根本没有问为什么就爽快的答应下来,而且显得信心十足:我就在南方大厦谈生意,保证完成任务! 刚刚松了一口气,程根球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告诉赖广大说是已经发现了那辆粤A-227D8的出租车,可是也发现那个胖女孩正在公交站台前下车。我的头一下子就变大了,这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特殊情况,一下子就蒙了。赖广大到底是干出租行业的,熟悉中心城区每一条道路,就很坚决的要求程根球继续跟着那辆粤A-227D8,绝不能让那个男青年给溜掉。
对于那个胖女孩,赖广大对着导航仪研究了好一会儿,他才判断出大小姐的那个女同可能会去乘2路电车到中山六路,然后步行回坐落在福泉二巷的福泉雅居八楼的大小姐的那个家。就要我给现在还在家里没到升平娱乐城去上班的阮红旗打电话求援,要他马上赶到中山六路公交站台守株待兔,因为那个娱乐城的老板也认识大小姐身边的那个胖女孩。 刚刚松了一口气,汤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已经查到了那个叫麦建军的家伙的情况,原来是个在各个娱乐场所和私人会所兜售冰^毒、麻^古、*、摇^头^丸的社会小混混,在警方的突击搜查时也曾经几次落入网中,可是因为每一次从他身上搜到的毒品的量都不大,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就一直把他当作吸毒人员进行处理,关几天、罚款了事。 到底是干警察的,有一种职业敏^感。汤涌在好奇地问我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问我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就是不告诉他。那个警察小队长就只得告诉我,麦建军已经不在龙津西路住了,他已经搬到黄花岗那里去了。他把那个家伙的新住址的门牌号告诉了我,只是警告我,那些警察早就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用过的安^全^套,屁都没找到!我告诉他,这和大小姐有关,那个警察就连个屁也不问了。 我刚刚将麦建军的住址记在一张纸上,还没有来得及想一想那个家伙究竟把那些毒品藏在什么地方,赖广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那是另外的三个参加跟踪行动的司机打来的电话,因为正在下雨,因为他们是出租车,更因为他们是空车,所以就有人站在街上把他们的车拦下,钻进车里就不下去,怎么解释也不听,我和赖广大就在电话面前面面相觑,真的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