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战意化形
只见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如同一泓碧水。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年纪看上去十之五六，让凌天感到不可思议。 “你...你是女的？” 凌天开口问道，一般女性都极为反感这些污秽阴森之物，没想到这死灵竟然是个水灵动人的女子。先前她清婉的声音，只显得较为年轻，却听不出性别。 “难道我还会是男的不成。”死灵瞥了凌天一眼，有些心疼道：“我的镇魂钟，几个月的心血就让你听了个响儿？” 凌天此时有些无语，这死灵突然出手，难道还让他束手就擒不成？不过毕竟让她吃了大亏，他也应该有所表示。 “不好意思了，我尽量会帮你修复你的尸傀。”凌天拱了拱手，略带歉意的回应道。 不提还好，一提女子顿时更来了气，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以为镇魂钟好炼？需要无数阴气锤炼，并且要极为精粹，炼化掉其中的邪气。你觉得你能帮我？” 这镇魂钟确实极为难炼，需要寻找极阴之地才能快速炼成。但这种地方无疑都是死地，没有谁会找死进入这种地方，况且这种地方估计天下难寻几处。而普通的阴寒之地炼制极慢，她在这乱葬岗炼化了无数阴气，也仅仅只是初成。 凌天摸了摸鼻子，顿时有些尴尬，他确实没接触过这些门路，也不知道要求竟然还这么苛刻。 “不过今天不知为何，这里的阴气似乎突然没有了压制，地底的铁链声也消失了。”女子直勾勾的看着凌天，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缓缓开口：“而你刚刚的的气息，让我很熟悉，你也是修炼魔功？” 凌天顿时翻了个白眼，跟地底一样的气息，她能不熟悉么？而云雨裳此时也来了兴趣，她也想知道，凌天修炼的到底是不是魔功。 “我修炼的只是炼体功夫，亦正亦邪，亦神亦魔。”凌天并未承认，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魔功一般都是伤天害理功法，而这破天功虽说有阴寒气息，但也有浩然正气，应该不是魔功吧，毕竟是正派宗门中得到的东西。 说罢，凌天激发纹身，顿时正邪两道气息完美的融合在一个人身上，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让人心生惧意，却又带有敬意。 “还真是，你是什么怪胎？”看着亦正亦邪的凌天，女子眼中充满了吃惊之色，情不自禁的开口。 两种冲突的气息，按道理是不可能融合唯一的，但此时事实却又摆在眼前，让人无法反驳。难道真的能共存？女子有些零乱，她也不知道凌天练得到底是神功还是魔功。 “你是灵修为何还要炼体。既然你有丹火，主修灵魂力才是正道啊。”女子皱着眉头说道。 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是修炼界的常识，极少有人同时修炼两个体系，这样的人很少能登上武道巅峰，自古至今双修的强者，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凌天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灵魂力他根本没怎么修炼，一切随缘吧，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元力的修炼上。 “我叫凌天，你呢？”凌天扯开话题，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云雨裳见凌天主动询问姑娘的名字，顿时嘟了嘟嘴，有些不满，斜了凌天一眼。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看管好凌天，免得他沾花惹草。 “芷画。” 女子冷冷的回应，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似乎并不会笑，从进门便板着脸，好像凌天欠了她元石一般。 凌天此时心中一乐，顿时想到了什么，沉声问道：“你能帮我炼制一个尸傀吗？一个魂飞魄散的强者尸身。” 对于地底的自己，放着也是无用，若是炼制成尸傀肯定极强。若是其他强者，凌天必然不会打扰其安宁。但那是他自己的尸身，还不如增强他的实力。 芷画摇了摇头，冷冰冰的回应道：“不行，这样不能招魂，起码以我现在的实力，还做不到。” 听了此话，凌天一阵失落，只能以后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处了。还有那些铁链，一看就不是凡物，若是以后能弄断一截用来打造兵器，那一定极强。 心中想着，凌天脸上露出了一道花痴的表情，让芷画一阵恶寒。这正在说尸傀的事，他怎么一脸的向往。难道他有那种变态的嗜好？ 凌天此时也并不知道芷画所想，否则非要气的吐血三升。 外面的风雨渐渐小了许多，雷鸣声也早已停息。看着情形等过会天明就可以出发了。没想到这一场大雨帮了他大忙，让他知道了不少隐秘。 没想到他真的一直活在局中，一个惊天的大局。能够让平行的时空在这一刻出现交点，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 凌天此时已经确定，鬼面一定是帮他的，但为什么会知道神血石的事？还有那个摊主，竟然知道不归山，可见那神血石也是他有意卖给凌天。还有他自己到底是谁？ 一切疑惑都在凌天眼前闪过，感觉已经略微有些明了，但却又理不出丝毫的头绪。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存在布的局？为了让自己死，那直接杀了自己就好了，那种无法想像的存在一个眼神就能将自己杀死，为何还有这么麻烦。难道魔性凌天说谎？ “唉...” 凌天叹了声气，没有丝毫修炼的心思，他的思绪杂乱，没法静下心来。当时盛气凌人，立誓走逆天之路，到头来发现仅仅是在别人的局中徘徊，这让凌天如何能释怀？ 云雨裳也听到了凌天的叹息，走上前来，很自然的握住了凌天的手，坐在了凌天身边。 “你知道吗？当初我刚刚出生，我娘就因为难产而离世。我爹当初极为恨我，认为是我害死我娘。我从小跟随师尊长大，一直不知道宗主才是我的父亲。直到我三岁时，师尊才告诉了我真相。我忘记当时哭了几天几夜，衣裳全部都被泪水打湿，于是我爹给我起名为‘雨裳’，在那之前，我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云雨裳极为淡然的说着她的身世，没有一丝泪水，只有淡淡的伤感，好像在谈论的是别人的故事。 “直到有一年，我生了大病，就连下床都极为困难。我爹极为担心，也极为后悔，认为是他没有照顾好我。于是找了无数医师，甚至重金请来高阶炼丹师为我看病，但他们都让我爹为我料理后世。我也已经抱了死心，而我爹却不信邪，每天想尽办法为我调理身体。我问他：命由天定，你如何能向天索命？而他回答说：人心天俱，每个人的命都只能由自己决定，没有人能干涉，就连天都不行。” “之后你好了？”凌天顺嘴问道。 云雨裳小嘴一嘟，瞥了凌天一眼，娇嗔道：“废话，若不是我与天争命，你现在如何看得见我。” “与天争命吗？”凌天往后理了理头发，将长发重新束好。心中喃喃，低头沉思。 许久之后，凌天缓缓起身，眼神中渐渐回复了以前的光彩，开口自语道：“不管如何，我此时还站在这里。若横竖都是死，那与他们争上一争又如何。” 此时，一股霸道无双的气息冲体而出，凌天身上的乌蚕袍顿时飘动起来。澎湃的气息将大殿的大门全部吹开，四周的供桌和柴火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气息击的粉碎。云雨裳和芷画两人也紧紧靠到墙边，才止住退势。 就在她们以为凌天即将收敛气息的时候，凌天身上的战意反而更盛。令人心悸的气息让两人有些微微颤抖。不敢直面其锋芒。 “轰！” 无尽战意骤然内敛，转而化作一道幽红的光束，直接冲霄而起。大殿屋顶顿时被冲破一处巨大的窟窿，抬头望去，仿佛这道光束射穿了苍穹，不知延伸到了天外何处。整片天空顿时化为一片殷红，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好像末日即将降临。 云雨裳实在是承受不了这道威压，连忙向大殿外冲去。芷画也将尸傀收入了纳戒，复杂的看了凌天一眼，转身飞掠而出。 而此时光束渐渐收敛，化成了凌天身上的熊熊火焰。这火焰与先前的虚炎并不相同，是战意化为实质所凝聚而成，散发着炙热的气息。从大殿屋顶窟窿落下的雨水，还没到凌天身上，便被战意凝聚的火焰所蒸发。 凌天心中一喜，没想到无意间达到了‘战意化形’的境界。意念一动，战意之炎顿时化作一条长鞭击出，直接将大殿外的青铜鼎炉完全打变了形。化形的战意更加灵动，对敌之时让人防不胜防。 此时，有两处地方并不平静。 “进程这么快，不知道柳天机能不能赶得上啊。”帝都中，一人看着星空喃喃说道。 ...... 而玄羽城黑市之中，鬼面唤来了手下。命他去将那处庙宇掩盖好，不要让外人发现。旋即又大笑道：“哈哈哈...老大啊，你这战意怎么突破了。这下你估计要受些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