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悲剧，喜剧？
秋风细雨，灰蒙蒙的天，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给这夏末秋初增添了些许凉意。让的人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秋意有些猝不及防。 而今天，已经是云归住院半个月整了，昏昏沉沉的日子，也貌似因为这凉意也停止了，并且现在的云归都能慢慢得从床上站了起来。 云归在地上缓缓的，缓缓的，挪动到了窗台旁边，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小雨，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虽然现在看来跟正常人并无太大区别，但是是他感觉得到了自己的记忆，甚至于语言能力仿佛在一点点消失，这让的云归有些害怕。 正在窗口陷入沉思的云归忽然被外面楼道追逐的脚步声惊扰了思绪。 “林护士，怎么了？”先说话的是云归的母亲赵曦的声音。 “嗯，那个赵女士，您该去缴费了！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那位林护士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能不能再缓几天？”母亲赵曦可能感觉到有些尴尬，些勉强的说道。 “我们知道您的难处，肇事司机也没抓到，但是确实是不能再拖了，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我们也不能自作主张，况且那数目实在不少。” “好吧，我想想办法，下午给你消息。”母亲赵曦的语气有些低落。 赵曦低落的跟林护士说完话后推门进了病房，当看到站在窗户旁扭头看着自己的云归，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满满脸充斥着无法想象的喜悦。 “云儿！你，都可以下地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母亲赵曦高兴的说道，并且小跑着来到了云归面前，左看看右看看。 “治、治疗费！”云归有些含糊的挤出了三个字。 他的意思很明确，家境本就不好，肇事者还没找到，就自己这情况，肯定手术费用相当大，那这么多钱，母亲又拿什么来填补呢？ “呵呵，看来你的耳朵是没毛病，这都被你听到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康复。”母亲有些强颜欢笑的对着自己眼前这个傻儿子说道。 “多少？”云归一脸凝重，他懂他的母亲。 “三十七万。”赵曦也满脸严肃，她也懂她的儿子，这件事不能瞒他了。 “卖房！”不等云归说话，母亲赵曦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听到母亲说出这巨额的治疗费用时，我基本也猜到了母亲要走的这一步，因为母亲也没有别的办法。 “您怨我吗？”云归双眼通红，是自己拖累母亲到如此地步。本来自己上学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了，虽然大学是免费就读的，而且还有贫困助学金，但是却除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呵呵不怨？你觉得可能吗？”母亲苦笑了一声。 “你跟你父亲很像，为了别人都能把自己的生命送掉，但你们都考虑过我吗？你们如果都走了，我又该怎么办？” “是不是觉得我自私？但爱不就是这样吗？请以后考虑下我的感受好吗。”母亲赵曦有些哽咽的说道。 云归彻底沉默了，他没有想那么多，但现在他能体会到母亲的感受，就跟失去父亲的时候云归那时候的想法是一样的，但事情发生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应。 “妈，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我救得那个女孩儿还好吧？”云归现在非常心疼母亲，故而想转移话题，把这个事儿插过去，显然如果有下次他还会那么做，可是现在必须认错，况且在母亲的角度这事儿自己确实做错了。 母亲脸色瞬间变的更难看了。 “她！消失了！” 这几个字是母亲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可见母亲对这个女孩是恨之入骨。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儿，她差点就失去了自自己的儿子。 最让赵曦寒心的是，那姑娘给了医生一张银行卡，就消失了。赵曦也不是说会讹她，而是觉得自己儿子救了这样一个人不值得，所以那张银行卡不管有多少钱她都不会去看，也不会去用。如果用了，自己儿子的举动却变的毫无意义，所以她宁肯把房子卖了。 正当两人对视的时候，门开了，走进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满脸褶皱，但脸色却很红润，不是别人，正是也消失了几天的廖医生。 “看来恢复的不错，都能下床了？”廖医生满脸微笑的说道。 云归点了下头说道：“说话有些不清楚！” 母亲赵曦怕廖医生听不清，重复说道：“他说他说话不清楚了。这是为什么？” 廖医生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我看了近期你们拍的片子，实话说，能醒过来是个奇迹，但那么严重的车祸肯定会落下点后遗症。” “后遗症？”母亲赵曦的脸色瞬间有些煞白了。她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云归也有些接受不了，但是自己提前早有感觉，再看到母亲赵曦的样子，缓缓的挪动了几步，用他稚嫩的手拉住了母亲，示意她放轻松，会没事儿的。 真的能放轻松吗？失而复得，得而怕失，这种结果当然是否定的。 母亲反攥住儿子伸过来的手，目光却紧紧盯住了廖医生，她在等答案。 “小脑因为大面积损伤，自我保护开启，出现了小脑萎缩这种现象，这是机体自主反应，医疗现在起到的效果将会微乎其微。” 廖医生继续说道：“小脑萎缩出现的后果前期体现在说话模糊，记忆力减退，直到最后丧失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瘫痪在床。” 云归与母亲没有插嘴，当听完廖医生的话后，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悲剧就是悲剧，醒来只是悲剧中的小惊喜，就如同这窗外的天气，灰暗阴霾，虽然有雨水在冲刷着，但结果不会改变。 母亲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冲垮了，她嚎啕大哭起来，她觉得命运总是对她这么的不公。 “有没有办法可以延缓？” 云归看着母亲大哭，紧紧搂住了她，他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母亲，所以问出了这句话。 对于他，等死肯定不是自己风格，哪怕是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为了母亲就算是前面万丈深渊，自己也要一试。 母亲哭泣的同时，眼睛又死死盯住廖医生了，希望也许就在这位医生的口中，哪怕是下一刻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到。 看着对面相依为命的母子，廖医生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种小脑萎缩，在医学界本就是绝症，他虽然是脑干专家，但至今也毫无头绪。不过，那个应该也许真的可以让他试试！也算是完成她的一个要求吧。 “这种病情需要自身不断的极限用脑，使得延缓小脑的萎缩，但现实生活中的用脑需求很少，所以很难见成得效。” “不过。”廖医生拉长话语，他在考虑要不要试试，会不会让别人觉得荒谬。 “不过什么？”母亲赵曦好像抓到了希望似的紧紧追问道，而云归也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凝重的看向了廖医生。 “你们知道有款游戏叫梦之国度吗？” 云归点了点头，母亲摇了摇头。 “前几天我受邀去完成了一项任务，就是在一款游戏中录入了些关于脑干疾病的信息，尤其是着重输入了一些关于小脑萎缩的信息，而根据我的了解这款游戏对于小脑使用，大脑的开发有着相当大的需求，最关键的是游戏高层居然对我提出的小脑萎缩的建议相当重视，而且非常认真的告诉我，会把小脑的运用做到极限。” “虽然我说的这些你会觉得有些荒谬，但我总觉得，在这款游戏中延缓甚至治愈云归的小脑萎缩都是有可能的！” 廖医生的话语回绕在母亲的耳旁，有希望，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云归听完，缓缓的低下了头，对于《梦之国度》他相当熟悉，不是因为玩过，而是今年的上半年基本铺天盖地的全是它的广告，据说《梦之国度》采用了全新的人体脑波桥接技术，能够完全的刺激玩家的各种感观，达到正真的百分百游戏真实度。 梦的故乡，心的国度，也许你现实中没有称心如意，但这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机遇。也许你现实生活中很满意，但这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挑战。机遇与挑战并存，这里人人平等，这里全靠实力，这就是梦之国度，我们的第二故乡。 廖医生人老成精，一下就看到了云归的反应，知道这小子在担心什么。 廖医生微笑的说道：“看来你是清楚的，放心吧，因为我的技术支持，他们会送我一套设备的，转送给你了。”“珍贵！不要！”云归坚定的摇了下头，他不想因为这个不切实际的东西，再给母亲背上更多的债务。 “对于你来说可能很珍贵，对于我来说却根本没用，现实事情我都忙不过来，又有什么时间玩游戏呢。况且我也不喜欢，如果我想要的话，只要我张嘴，他们还会乖乖的再送一套的。” 廖医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嫉妒之极，虽然自己要肯定会给，但肯定不是那限量的一百套白金营养舱，那可是白金营养舱啊，价值千万！那人也真是舍得，这么大的礼自己不送，让我个老头子来代劳，不过这种事儿我太愿意了。 “谢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肯定很贵重。就当我借您的，等我把房子卖了就还您钱。”母亲激动的身体有些颤抖的说道。 “卖房？不用不用，我也希望再次见到奇迹，所以设备还是用在他身上好。这也许是医学界新的里程碑呢。”廖医生紧忙回答道，他可不愿意这件事让自己给办砸了，那个人他可惹不起。 “哦，对了，我刚才路过缴费处的时候，有人把你们的手术费治疗费用交了。”廖医生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道。 母亲显然有些慌了神，自己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亲人了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自从云归父亲走后，也就只有云归这么一个亲人了。 “是谁？长的什么样？”母亲急问道，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帮了自己这么大个忙。 “不清楚，我人老眼花的，还没看清楚人就走了，我还是特意上前确认了一下，才敢跟你说的。”廖医生眼珠乱转，说着好像于己无关的事情。 但他的一举一动却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归眼中，虽然云归现在脑子不好使，但这一件件的事情连起来的话，不难想到这个廖医生扮演的角色，梦之国度的设备，医疗手术费用哪一项不是一笔可观的费用呢。 最低配置的青铜头盔在市价都要十万块软妹币，白银头盔五十万，黄金头盔一百万，甚至于白金营养仓市值一千万，而且是有价无市，全世界限量一百套。 他到底是谁？给付医药费的又是谁？看来这个廖医生知道却并不想说，那自己又不好点破。 而对于关心则乱的母亲却没有注意到，她只知道儿子的病有希望治好就好，现在又有人给垫付了医药费，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的是以后会碰到的，到时候再慢慢的还上，没想到事情有了这么大的转机。 临走时的廖医生嘱咐了云归几句注意事项，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病啊，已经不需要住院了，你还是回家疗养吧。” “哦！对了，明天记得签收游戏设备，还有就是晚上八点开服，你小子可别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