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一刹
灯光照在五彩缤纷的玻璃落地窗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跳动着，犹如小精灵，在人的眉眼之间，斑驳灵动。 钝钝的疼痛，如模糊的光晕，那么不清晰却又真实存在，一点一滴，渗进骨血里。 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想要离开，可是珊迪，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珊迪反过来告诉我：“苏琦，我先送你回去吧。” “可是……”我欲言又止。 珊迪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 闻言，我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我像头死猪躺在床上，大被蒙过头，一觉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好多了，我打开窗，热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片光亮。 熙熙攘攘的街头。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我一出门就看到了拥挤的人海。穿过人行道，去公交站台打车，开始我新的一天上班生涯。 E.A公司。 我一到公司，林部长就又来了。他告诉我，我不需要再负责安飞飏的事情，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一件事——当叶顾问的助理。 叶羽寒？ “为什么？我拒绝。”我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在叶羽寒身边工作。 “苏琦，你拒绝也没用啊，这是景总的决定，我也没办法更改。”林部长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我默然，是景琛的决定，林良辰的确无法做主。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景琛！ 我进电梯，到了景琛办公室的楼层。我发现这一层楼的走廊上空荡荡的，脚下是羊毛毯，踩上去十分舒服。 不愧是总裁，这羊毛地毯，肯定要很多钱！ 我一边走着，目光忽然看到了落地窗外，那一条条宽敞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 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个人都开始了繁忙的一天。 我在景琛的办公室门前停下。 隔着房门，我隐约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 打开门，景琛不在，在办公室里的人是叶羽寒。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心猛地一跳。 叶羽寒抬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来了？先帮我清洗一下办公室吧。” 我不明白叶羽寒的话，叶羽寒看着我，玩味地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了，景总嫌这里的风水不好，搬到隔壁房间去了。” 风水不好？ 我无语。 叶羽寒开始说自己的要求：“我的办公桌要求简洁整齐，不允许有多余的东西，也不要自作主张在我的桌子上摆放什么东西……” 这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叶顾问，苏琦，你们都在啊。正好，过来帮我搬东西，换办公室，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景琛吩咐着，我刚要走，却被叶羽寒叫住。 他目光平静，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景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我的脚步霍然顿住。 这实在太诡异了，叶羽寒居然这么跟景琛说话。我以为景琛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他并没有，只是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好吧，我去叫其他人，再见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会认为自己在做梦。这是神马情况，叶羽寒不是指导顾问吗？我从来没看过一个顾问可以这样跟总裁讲话。 “还愣着干嘛，想被扣薪水吗？”叶羽寒的话把我的思绪拖了回来，看来我只能认命了。 叶羽寒都敢这么跟景琛说话，我求景琛把叶羽寒助理这项工作交给别人，景琛就算会帮我，也不一定做得到。 这一天的工作虽然不多，但是我也累得够呛。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好不容易摆脱叶羽寒，我还没松一口气，就被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连拖带拽拉进了一辆面包车。 “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虽然被人死死地箍着，可是我不会束手就擒的，这些混蛋，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太多，给我住嘴！”一个卷发大汉说着话，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我咬了咬牙，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唇角有一丝腥气。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哪，心里头没来由闪过一丝不安。 一只肥腻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急忙躲开，后退了几步，背心贴在墙上，只碰了一下，我又忍不住向前半步。 碰触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一阵冰冷黏糊，仿佛胶水，又像人的唾沫，让我十分恶心。 “哟，还不让我碰，来到这里，可没有我碰不得的女人。”那只肥腻大手的主人终于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只见他一口坏牙，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到下巴，几乎把他的脸砍成两半。 他长得很胖，脑袋肥得跟猪头差不多，只见他掻了掻额头，说：“进了这里，就要懂我的规矩。美女，怪你命不好，没事招惹我的meimei珍妮，活该你倒霉。” “你是珍妮的哥哥？”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对方。 “唔，只是名义上的。”那人挠了挠脑袋，阴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徒。我名义上的meimei有很多，她们不但是我的meimei，还是我的情人。” 我顿时忍不住恶寒起来。 “很意外吗？”卡徒上前一步，捏着我的下巴说：“如果你也愿意成为我的meimei，那我不仅不会把你怎么样，相反，我会好好对你的。” “呸，你离我远点！”我才不会与这种恶心的人为伍，珍妮真是个贱人，娶她的男人被戴绿帽，真是可怜。 “你让我离你远点？唔，那可做不到。”说着，卡徒用力抓住我的肩带，只是猛地一撕，肩带就断成两截。我惊惶地护住胸前，大声地呵斥卡徒。 卡徒充耳不闻，步步紧逼。我一直后退，退到了角落里，看着卡徒猥亵的笑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说：“叫啊，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你越喊，我就越兴奋，你倒是喊啊！” 我低着头不吭声，卡徒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扯着我仰起脸来，他脸上的那条伤疤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我有些害怕，这样的亡命之徒，我真的惹不起。 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狞笑着告诉我：“在这里，就算我搞死你，你也喊不来人的。” 看着他眼中的杀气，我毛骨悚然，强忍着头上的剧痛，放声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救命！有人要杀人了！救命啊！” “啪！” 我的脸上一痛，被一个耳光抽得整个脸都偏了过去。我的头发簌簌往下掉，卡徒的脸上露出一抹变态的笑容，只见他喊着：“快！快给老子叫！快叫！” 他下手很重，一个耳光连着一个耳光，我被打得根本说不出话，只觉得双颊痛得麻木，嘴里满是猩甜的血气。 卡徒解下自己的皮带，然后套在我的脖子上，轻笑着说：“我知道你也喜欢这种方式带来的快感，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皮带骤然拉紧，我的呼吸一滞，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拼命地抓住脖子上的皮带，挣扎起来。 可是我的力气怎么比得上力大如牛的卡徒，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此时我的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那些和叶羽寒在一起的惬意时光，那些我曾经憧憬向往，快乐的不快乐的，种种画面，变成了恶魔的血盆大口，要把我撕咬成碎片……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我蓦然看到一道人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他的身上带血，像是无可匹敌地战神，把卡徒一拳打趴在地上…… 恍惚之中，脖子上那只有力的手掌没了，一道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那么的温暖和有安全感。 只听那人说：“小暖，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可以伤害你……”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睁眼的那瞬间，就听见有人在喊：“她醒了，快通知医生！” 陌生的声音说完没一会儿，有人翻开我的眼皮，刺眼的光芒照进我的瞳孔，我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那人放手之后，我用力地闭了闭眼，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等我慢慢适应之后，我才看清，周围是一片刺眼的白色，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和一些刺鼻的怪味道，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围在我的身边，见我醒来，几个人纷纷微笑。 我张皇地看了看四周，刚要起身，却发现我的一只手上面扎着针管。医生急忙制止我说：“苏小姐，你现在不能乱动，需要好好休息。” “这里是哪？”我小心地看着这些人，他们告诉我，这里是宾夕法尼亚医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问，他们还没说话，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 “你都不记得了吗？”说话的人是景琛，他的手里正抱着一个保温桶。 “我……”我努力地想了想，说：“我记得我被人抓了，那人想要弄死我，后来……好像有人救了我？” 救我的那个人是谁？ 我刚想问景琛，紧接着，在景琛身后，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看到那人的面庞，忍不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