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透风的墙

    郑署长带着荆武去参加一个活动。回来的路上，郑署长在车里问荆武：“你那边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车子驶过马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木。树荫遮挡了月光，只有零零星星的光影透过了叶子之间的缝隙洒地地面上。夜色寂静且安祥。

    荆武看着窗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任何的头绪。有一个人化装成了张警官来向我透露了一些线索。但是这些线索都是与之前的悬案有关。我们去查过了，也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郑署听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查些什么呢？”

    荆武听后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我之前采集到了那个化装成张警官的人的掌纹，但是仅仅凭借那个东西，根本确定不了什么。我查过数据库，没有任何的发现。”

    郑署长听后点了点头：“他会再出现的，你现在有了这个重要的证据，以后也方便再去找他。你放心，这些东西总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但是呢，也不要着急，查案嘛，总不会你去找什么就能找到什么的，除非凶手太笨了。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些新的线索，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呢？”

    “新的线索，”荆武听后心头为一震，郑署长亲自提供的线索，那肯定是不同寻常了，于是他急忙回答道，“想听，想听！”

    郑署长笑了笑说道：“这个线索是与另一个被害者有关。你记不记得有一个凶手是利用了富豪为小三买的房子杀人的。那个家伙是惟一一个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而采用远程打击的杀手。我们在她作案的地方发现了一根女士香烟，而且上面还粘了一点女士口红。我们试图从那个口红上面提取到唾液的DNA，但是由于时间太久，没有成功。不过，我们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案子。凶手采用远程狙击的方式杀人，使用的枪是一样的，而且现场也留下了同样的女士香烟。我们推断，这是一个女杀手。而且是一个枪法极好的女杀手。我们对这个女杀手进行过调查，发现她有一个特点，非常喜欢网购。我们调查过她的购买记录。她买的东西很多都是用不上的。女人嘛，喜欢乱花钱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很多东西已经超出了乱花钱的范围了。例如笔，她一次只网购一只。加上邮费已经足够买10几支了，10几支包邮啊！而且她前后买了几十次！都说女人乱花钱，但是女人花钱的时候还是精明的。例如她们喜欢买打折的东西，虽然打了折依旧是要花钱的，但是她们就是感觉这是嫌了一样。像她这样买得如此糊涂，不是一个女人的作风。我猜，她买东西根本就是掩人耳目。也许她的快递里面另有悬机。我们试图对她的快递进行检查，但是在打报告向想着部门申请的时候，被拦了下来。后来还有上面的领导出面警告我放弃对这个女人的调查。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什么背景。但是，如果我继续查下去的话，容易引起上面的注意。如果宋颇去查，也会引起上面的注意。但是如果是你去查的话，上面就不会注意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郑署长说着，拍了拍荆武的肩膀。

    荆武知道这是对自己委以重任的意思。他抬起头来郑重地朝着郑署长点了点头说道：“署长放心吧！我一定会秘密调查，查清这个女人的底细！”

    郑署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代休睿。照片里面的代休睿身穿一件貂皮大衣，头发烫成大波浪垂在耳后。她画着紫色的眼影，涂着粉色的口红，十分妖艳。再加上腿上的网状丝袜，白色的尖底高跟鞋。荆武感觉自己看到的分明是一个性感的电影明星，而且是一个让无数男人魂牵梦绕，无法自拔的梦中情人。但是这却是一个女杀手，一个冷酷无情的女杀手，一个可以从远处直接一枪命中人要害，取人性命的魔鬼。也许正是她美丽的外表造就了她高傲的心，只要杀戮才能激起她的兴趣来。

    郑署长看他想得出神，便对他说道：“这个对手，一点也不比那个扑克牌杀手好对付，你要万分小心。现在你要查的这两个人，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你可是重担在肩啊！”郑署长说着，便拍了拍荆武的肩膀。荆武看着那张照片，坚定地点了点头。

    荆武回去后自然先从快递入手。如果快递里面的东西不让查，那快递的外面总是可以查的吧！于是他命令手下的人把这个女杀手所有的快递全都拍下照片，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全都拍得清清楚楚。荆武有一个名叫冷超的手下，他看到荆武这样调查一个性感的女人，心里有些不解便向荆武开玩笑道：“荆长官你是不是对这个女人……您这可是滥用职权呀！”

    荆武听后说道：“没有，没有，这是……”他本来想说这是署长的意思，但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是不能对外人说的，可是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想了半天便说回答道：“哪有，哪有，这也是为了查案嘛！有些事，你不问的好。”冷超听后，眼睛一转，明白了他的意图。

    “那个扑克牌杀手……”冷超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荆武听后回过头来打量着他。冷超皮肤黝黑，短头发，耳垂特别大。看上去既像个老实人，又像个jian诈的人。平日里这个人一直都十分低调，只知道办完自己安排的事，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问这问那的。想到这儿，荆武便走到他的面前，冷笑一声反问道：“如果我们找到好个用扑克牌就能杀人的人，你敢去抓他吗？”

    听到荆武的问话，冷超笑笑回答说：“宋长官让抓，自然就会去抓的！”

    这话一说，荆武便明白了，这人是仗着宋颇而已，以后等老子取代了宋颇，看你还如何张狂！冷超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便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给人发了一个短信。荆武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而是继续分析着那些从快递上传递而来的信息。

    冷超是安泰然派到警官总署的卧底。快递的事，他以前也没有注意到过，现在看荆武在查，也引起了他的重视。快递上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冷超隐隐约约感觉这后面大有文章。

    安泰然收到了冷超发来的短信，但是他并没有重视这件事，只是交给了戴修去查。戴修听到这件事之后马上就想到了柳志杰当天与代休睿眉来眼去的事，再加上杜纺洲之前的调查。难道他们是利用着快递传递什么重要的消息吗？戴修想到这儿，便不禁感觉醋意大发。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让他们两个狗男女再继续这样苟合下去了！

    但是戴修还没有开始查这件事，就发生了另一件震惊整个军方的大事！这个消息也是冷超带来的。原来，当初要站出来批评军方的科学家总共有7位，虽然军方杀掉了其中的6个，但是还有一个科学家已经被国安局秘密转移了。具体转移到什么地方还不得而知。安泰然听后大为光火，马上召集了六大杀手，准备杀掉第7个证人！

    但是到场的只有岳穆忠与花朝阳。安泰然看到他们两个，冷笑了一声：“怎么，岳穆忠，现在他们不听你的了，你能控制的人只剩下花朝阳一个了吗？”

    岳穆忠听后感觉很没有面子。他看了一眼花朝阳，向他问道：“那几个人呢？”花朝阳心里当然明白他们是因为上次事功劳全被岳穆忠一个抢了去，所以根本不想来。可是现在当着安泰然的面，他又不好直接说，所以就随便鬼扯了一些借口，替自己的朋友们开脱。安泰然自然是不会相信他那些胡编乱造的理由了，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他们不来就不来了嘛！”安泰然摆了摆手，现在只剩下了你们两个人，你们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来应对这件事？”

    岳穆忠看了一眼花朝阳，叹了口气说道：“哎，依当前的形势来看，只有戴修出马才能把这件事摆平了。但是他今天又不肯过来，不晓得应该……”说着，偷偷瞟了一眼花朝阳。

    花朝阳本来也是觉得这件事应该戴修出面。他一开始不知道大家都不来，但是现在只有自己，如果再交给别人恐怕也没有面子。更何况这个岳穆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还能怎么办呢，只好接下这个任务了。于是，他便抬起头来对安泰然说道：“副参谋长，我也可以办得到。”

    安泰然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我也觉得这件事你去办是最合适的了。因为我们已经确定了那个人的位置，是在一家医院里面。可是其它的人如果化装成医生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只有你，你在医科大学里读过书，你去是最合适的了。”

    花朝阳听后不禁心花怒放。原来这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人已经确定了在什么地方，不用费力气去查，只要去杀掉就可以，这对一个杀手来讲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花朝阳走了以后，安泰然向岳穆忠询问戴修的下落，但是岳穆忠却回答不上来。安泰然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打发走了岳穆忠，便来到了曹晴坤的办公室，准备跟曹晴坤商量一下。

    曹晴坤的办公室十分简陋，在一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小楼的第三层，办公室的门已经掉漆了，上面的玻璃还结了经蜘蛛网。安泰然犹豫了一会，轻轻地敲了敲门，曹晴坤听到后闷闷地说道：“进来！”安泰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曹晴坤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这间办公室布局狭长进门的左手边摆着一张老旧的沙发，旁边是一张木茶几。几乎已经占满了半间屋子。最里面是曹晴坤的办公桌和办公椅，都是旧家具，漆着军绿色。上面的茶杯也是老式的扣盖茶杯。桌子旁边是一扇旧布窗帘，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来，光线经过的地方空气中布满了灰尘。

    安泰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然后扬着头对曹晴坤说道：“参谋长，我们培养出的优秀特工戴修，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上了。我接到一些情报，他在似乎在调查一些与其它方面或者其它人有关的东西。似乎既不是我们的东西，也不是警察总署的东西。”

    曹晴坤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就像我当初所说的一样，还存在一个第三派系。”

    安泰然听后咬了咬牙说道：“是的，我怀疑戴修就是这个第三派系的人。”

    曹明坤微微一笑说道：“不，他不是。至少现在不是。我倒是怀疑其它的人是第三派系的人。戴修似乎是他们十分关注的人。但是这个第三派系情况我们并不了解。我的意思是不如把戴修放出去，引出第三派系。”

    “放出去？”安泰然听后低下头沉思起来，“不知参谋长的意思是指……”

    曹晴坤用茶杯的盖子捋了捋杯沿说道：“这很简单，只要把戴修逼到走投无路就可以了。到时候第三派系就会趁虚而入。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走就可以把他们找出来。”

    安泰然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