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署光乍现

    郑署长正在同荆武商议着关于那个女杀手的事，审讯室的审讯员进来报告，说是有绝密要汇报给郑署长。郑署长让荆武先退下，然后聆听了审讯员的汇报。过了一会，审讯员兴高采烈地从郑署长的办公室走了出去。荆武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这时候，郑署长把荆武叫了进来。一进门，还没等荆武开问，郑署长便对他说道：“小武，马上通知各部门，召开紧急会议。我有重要的线索要公布！”有线索，荆武听后十分高兴。本来还在想着自己的好奇心究竟能不能满足，这下看来是可以的了。只是从刚才那个审讯员的反应来看。这次的功劳是要被人抢了去了。虽然荆武有些失望。但是考虑到署里的大局，他也就乖乖地照办。荆武撇撇嘴走到了通知室。刚才荆武与郑署长商议代休睿的事的地方是一间小会议室，里面只能容纳不到十个人一起开会，但是摆设跟转角过去的大会议室是一样的。旁边的一间小屋就通知室，从那里可以通过广播来通知所有人。

    人到齐了，郑署长示意可以开始向大家汇报了。审讯员兴奋地介绍着这个“招供”的犯人：“这个毒犯名叫何肴。他是岳穆忠的一个朋友。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我们没有查出来。而这个何肴呢，又一直不肯交待。只是说是过命的交情。至于到什么份上，我们也不清楚。大家看，这是我们拍到的一些何肴犯罪的照片。”他说着，播放了一组照片，照片上有何肴强jian，买卖毒品，甚至还有杀人的照片。照片放完后，审讯员继续说道：“但是，我们这些照片中都没有出现岳穆忠。大家知道岳穆忠是安泰然的亲信。而安泰然是军方参谋长曹晴坤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我们可以抓到岳穆忠的把柄，那我们在同联合打击部队的斗争中，就可以说已经胜利了一半了。只是很可惜，我们没有能够如愿。这个岳穆忠的确十分狡滑。我们猜测他可能没有亲自出面参与犯罪。但是何肴的供词将对我们指挥提供非常大的帮助。”

    说到这，审讯员停顿了一个。下面的人都十分兴奋。他看到自己的解说引起了积极的回应，心里非常兴奋，便接着说道：“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何肴他虽然向我们提供了线索。但是他在同我们进行谈话的时候，要求我们不得录音，不得录像。我们有几次秘密进行录音录像都被他制止了。他十分狡猾，不论我们把设备藏得多么地隐蔽，他总是可以找到。所以我们最后只能满足的他的要求。在对他进行审讯的时候，关闭了一切电子设备。这种条件下。犯人才说出了关于岳穆忠的一些事。但是这些线索对于我们来讲。实在是太少了点。因为他只简单提供了自己与岳穆忠的关系，还提供了一些岳穆忠的私事，以及在军方的一些活动。这些倒是与我们之前对岳穆忠的调查相吻合。我们由此认为此人不是信口开河。他的确与岳穆忠有着十分亲密的私人关系。同时，犯人提出愿意配合我们一切调查，甚至愿意配合我们出庭作证。只是他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我们必须立即释放他的一名手下。他所说的这个手下是我们前几年抓到的一个犯人帮派中的重要人物。我们掌握了确切证据，足以对其判处死刑。而且这个人是何肴帮派里面的后起之秀，这些犯罪份子都称其为“太子爷”。也就是说，他是何肴的接班人。何肴的算盘打得很精，如果我们放了这个人，不论他自己是什么下场，他的帮派都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审讯员汇报结束。他本来以为这个条件会引起极其强烈的反应，毕竟这样一个犯罪团伙，警察总署是不会容忍不会姑息的。现在要释放他们的太子爷，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很多人对这个条件持积极态度。

    郑署长看了看众人，向大家问道：“你们觉得，这个条件能不能接受。或者，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让何肴配合我们的工作？”

    郑署长说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宋颇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出来。于是他便对郑署长说道：“署长，这个得罪人，担责任的话还由我来说吧！”他话音落地，大家也基本猜到了他的意思，这倒是让荆武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平时一向循规蹈矩的人，居然会这么大胆！

    宋颇看了看众人的反应，然后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我们不如就先释放这个所谓的太子爷。我们有他的罪证，想要抓他，也不是问题。更何况，这个团伙主要的活动是在越南境内。越南警方也会协助我们抓捕这个太子爷的。我们只要提供罪证，可以让越南警方来完成摧毁这个团伙的重任。而我们呢，还是把重心转移到对付联合打击部队上面来。”

    听了他的话，郑署长点了点头，有人附和宋颇的意见说道：“我觉得宋警官的话非常有道理。想嘛，这个家伙就算是放了出去。这里是中都，他想要逃回他的犯罪老窝也不容易。大不了我们在何肴出庭之后，再抓他就是了！”

    “他不会成我们翁中的鳖的。”郑署长打断那个人的话，“何肴要求我们释放他。说明他有信心在这个家伙走出监狱的那一刻就永远脱离我们的天罗地网！我们不要指望这个要犯可以被我们控制，想放就放，想抓就抓，就像猫抓老鼠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郑署长的话等于是给那个巴结宋颇的人沷了冷水。虽然这让荆武觉得过瘾，但是从公利的角度来说，他还是有些失望。因为这意味着与联打的斗争还是落于下风。

    郑署长平静了下紧张情绪，然后说道：“老宋的意见很有建设性。我知道你们都不敢提出来，但是你们的心里是同意老宋的话的。不过，你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能够保证何肴一出庭，立即就能扳倒岳穆忠吗？他岳穆忠经营多年。他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被人打败的吗？我个人觉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先把这两个人关押好。然后慢慢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用别的条件换来何肴的口供。或者他肯提供些别的线索，我们顺着这些线索再想办法找寻更有力的证据。等我们可以确定扳岳穆忠的时候，释放一个小小的囚犯，根本不算什么！就算让我把警察总署所有的犯人全都放了，我也觉得值！”

    郑署长说完，大家都感觉意气风发，刚才那股颓废一扫而过。会议继续进行，大家集思广益，开始纷献计，顺着郑署长的思路往下走。

    虽然大家提出了很多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但是郑署的心里总是有一丝丝的不安。他仔细地打量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感觉有一个人不对劲。但是他找不出来是谁。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只能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但是细节实在是太多了，他感觉有些头痛，非常地头痛。

    郑署长的疑惑是对的。的确有一个人不对劲，这个人就是岳穆忠安排过去的卧底。他把今天开会的情形悄悄地向岳穆忠作了报告。本来何肴被抓就已经让岳穆忠隐隐约约有一丝担心，这下好了，最害怕的事发生了。一旦何肴反水，自己便会十分地危险。而且，还有可以成为“丢车保将”的那个“车子”！

    想到这儿，他感觉十分地害怕。如果自己真得成为一个牺牲品……不能成为牺牲品。而且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想到这儿，岳穆忠咬了咬牙，他关上门，从窗子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安全以后，便把当年在街头当混混的那把砍刀找了出来。然后又准备了三把手枪，一把别在腰后面，一把小一点的放在袖口里，还有一把放在左边的长皮靴里面。右边的长皮靴则放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他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手绢，仔仔细细地擦着那把刀。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砍刀而已，但是因为陪伴他许久了，而且每一次都能让他逢凶化吉，所以他备感珍惜。这一次，我要亲自出马了！他找出了之前情报部门提供的警察总署的地图，认真地研究着地形，并且紧张地思索着计划。这次独闯龙潭，不容有失，所以岳穆忠十分紧张。不过他多年的经验，再加上高超的武艺，还有非生即死的处境，让他意志坚定，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