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龙潭之辱
岳穆忠独闯监狱杀掉人犯灭并且全身而退的事在警察总署里面传开了。这样重大的事件还是第一次发生，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着上级处理这理这件事。 郑署长深刻地知道，如果这件事不能妥善处理，一定会引起警察总署内部的恐慌，甚至有可能击垮整个团队的战斗意志。思索再三，他决定先开一次会议商议一下这件事应该解决。会议的到场人员都是警察总署的高层，大家都怀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赶到小会议室。 看着他们一个凝重的样子，郑署长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但是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决心将这件事彻底解决掉！ “这次的案子性质非常地恶劣！”郑署长罕见地暴怒，“居然能够冲到警察局里面来杀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犯罪，更不是一般的杀人！” 郑署长虽然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明显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下面的人都安静地听着，谁也不敢多说话。郑署长扫视了一下下面坐着的人，然后说道：“这次的事件，分明就是对我们警察总署的挑衅！是无视我们的威严的宣战！”郑署长说着，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舒缓了下来：“我们以前在与联打的斗争中，几乎是节节败退。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条重要的线索，但是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是想不到，想不到呀！如果连警察总署关押犯人的监狱，他们都能够随意进出，那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进不去，到不了的呢？我们的家，我们的办公室？还有哪里，你们说说，还有哪里？今天，他们杀了一个犯人。是的，一个犯人。但是明天呢？他们可以轻易杀掉在坐的诸位。而我们岂今为止，没有抓到，没有除掉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杀手。如果再这样纵容他们犯罪。我们的颜面何存？” 郑署长说着，不断地摇头。下面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荆武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杀掉这个可恶的凶手！郑署长坐了下来，他双手扶着额头，不断地叹着气。其它的警察们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表决心？没有用。提供线索？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呢！跟着一起叹气，既显得自己无能，又会惹怒领导。那怎么办呢，他们真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那些联打的杀手就像是老鹰，而自己就像是小鸡，任凭人家宰割，随便人家欺压！ 不甘心，大家都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这时候，宋颇抬头看了看大家，他收敛了皱起的眉头，然后对大家说道：“我个人觉得这不是一件单纯的事件。如果他们有本事随便进入监狱，那的确很可怕。但是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整个案发过程，有一个人的行为十分奇怪，我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岳穆忠的内应。正是因为这个内应，他才能如此从容地杀掉我们的重要人犯！” 听到他的话，郑署长点了点头：“老宋讲的有道理，不知道你所指的这个人是……” 宋颇把屁股朝着郑署长挪了挪，刚准备开口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郑署长明白他的意思，他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等人都掉以后，宋颇才靠近郑署长，然后小声地说道：“我怀疑，冷超！” 冷超也来参加了这次会议，他知道宋颇所指的人就是自己，他的心里非常地紧张。看到宋颇一直不出来，他担心自己马上就会成为被通缉的目标。想到这儿，冷超的心里万分紧张，他决定马上离开这里，然后去找岳穆忠求救。 冷超找到岳穆忠的时候，岳穆忠正在军方大本营的办公室里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岳穆忠听到敲门声后皱了皱眉头，把几份重要的资料收了起来。他打开门看到是冷超，吃了一惊。冷超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向岳穆忠问道：“岳先生，我已经暴露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岳穆忠听后笑道：“那你想要怎么样你不经允许随便闯入这里，怎么会不暴露呢？” 冷超听后感觉很不舒服，他生气地对岳穆忠说道：“如果我不逃到这里来，我可能已经被警察总署的人就地正法了！” 岳穆忠轻蔑地一笑说道：“哦，是吗？那好呀！那你想怎么样呢？” “帮我逃到海外去！”冷超话音刚落，李鸿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他手里握着一根绳子，死死地缠冷超的脖子上，用力一勒，冷超挣扎着反抗，岳穆忠也冲上去帮他制服冷超。很快，冷超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脸色也变得紫青。李鸿鹄松开了手上的绳子，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冷超突然跳了起来，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便冲到了窗前，准备跳下去。但是岳穆忠眼疾手快，掏出手枪扣动扳机将他一枪毙命！李鸿鹄走到他的尸体旁掏出枪来又补了一枪。 二人将尸体处理好以后，李鸿鹄冷笑着问岳穆忠：“下一个是不是就到我了？我知道了你这么多的事？” 岳穆忠听后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呢？如果我要杀你，我有一千种方法杀死你。但如果我不想杀你，我也有一千种方法不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 李鸿鹄听后微微一笑：“你让我参与你灭口冷超的事件中，不就是给了自己一个杀掉我的理由吗？” 岳穆忠听后摇了摇头：“我杀一个人，从来不需要任何你所谓的理由。如果我想要杀一个人，我直接杀掉他就是了，理由对我来讲有什么用呢？我只需要方法！” 李鸿鹄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本来他是想说“那你也为我养了一只蜘蛛吧”。但是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阿鸿，”岳穆忠的语气忽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你说我们为组织做这么多的事，到底值不值得呢？” “我们？我们不应该为组织奉献一切吗？”李鸿鹄笑着回答道，但是他的回答令自己感觉十分心虚。 岳穆忠听后摇了摇头：“讲什么牺牲我自己也要保全组织，真是胡说八道！我从来不相信这一套。我只相信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鸿鹄啊，要想办法为自己留条退路，把一切都奉献给组织，那是你傻！” 岳穆忠突然向自己讲这些倒是令李鸿鹄感觉有些猝不及防。李鸿鹄只能跟着傻傻地笑了笑，然后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一时走神竟然走到了冰心街上。坏了，李鸿鹄心里“咯噔”一声，这条路是出了名的堵，现在又是中都特别行政区行政议员选举结果刚公布的时候，肯定有很多的游行在这里举行。但是他回头看了看，车子已经不可能再调头了。因为在他身后与冰心街垂直的那条熏和路上，游行的学生已经高呼着口号赶了过来。这些学生是抗议之前发生的贿选事件的。传闻高票当选新一届中都市政议员，政府内阁总理的张孝贞的前任秘书，是通过贿赂的手段争取了大部分议员的支持，才在选举中胜出。贿选的消息一经传出，学生们便自发组织罢课，并上街游行来进行抗议。这件事已经闹了几天了，李鸿鹄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都是刻意绕开走的，但是今天实在是因为心不在焉所以走到这冰心街上。 李鸿鹄摇了摇头，没办法了，只有等着学生们过去再说了。前方有大批警察冲了过来，应该是去驱散示威学生的。这么说来前面的路肯定已经封了。李鸿鹄通过后视镜来观察后面的情形，他希望警察能够尽快控制局面。但是情况比他想像得糟糕得多，警察们很快便与学生们产生了肢体接触，有些情绪激动的学生开始与警察大打出手。由于高压水车迟迟没有赶到，警察们也开始用警棍殴打学生，李鸿鹄皱起眉头。按照法律规定，当学生上街游行的时候，警察是不能暴力驱逐的，但是这些警察居然敢对学生动手。甚至有些警察开始鸣枪，枪声断断续续地从后面的混乱人群中传过来。李鸿鹄通过后视镜看清了警察们的制服，是警察总署的直属警卫部队。是警察总署的人下的命令。李鸿鹄愤怒地拍了拍方向盘，喇叭被他拍得“嘀嘀嘀”地叫。连续拍打了好几个，手都红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甩了甩阵阵疼痛的手掌，点燃了一根烟。这些人整天都在想着把我们抓起来，但是他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可怜的学生，一腔热血，不过就是换来几天监禁而已。 在冰心街上混乱的人群的另一边，郑署长正与荆武一起坐在车上看着学生游行。他对荆武说道：“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局势有多混乱。我们要尽快结束手里的案子才行。” 荆武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学生真是太可怜了。我们真得要为了保全总理就向他们下毒手吗？总理应该是民主选出来的，而不是靠钱买出来的。这种靠钱……” “不要一句一个靠钱，一句一个靠钱！”郑署长生气地打断了他。他看着荆武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叹了口气，他又对荆武说道：“我们要保全的是总理的信仰。他坚信军方是错误的，并且会全力支持我们彻查军方。我们太弱小了，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支撑着，我们与军方的斗争怎么可能会胜利呢？这场战争就是我们的信仰，如果不能赢，那我们就会像飘在半空中的杨絮一样，找不到方向。” “可是……”荆武还想再辩解几句，但是都被郑署长摆摆手打断了。 警察很低快就控制了局面，学生们基本被驱散掉，受伤的学生则被送上了救护车，闹事学生的头目被押回了警察总署。李鸿鹄还有郑署长的车子都顺利通过了。李鸿鹄看了看四周启动起来的车子，心想：从明天开始可以不再绕路了。 身后的商店里响起了最近流行的音乐：空空的街，空空的心，空空的城市里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