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对峙神胎境强者
一股无形的威压席卷而来,令陆离身躯骤然发紧,寒毛倒竖,生出极度危险的感觉。 神胎境强者。 一瞬间,陆离做出明确判断,也只有此等境界的人物方能令他惊警,这个中年胖子的实力似乎比那晚偷袭他的人还要高出一些。 “是司马奎,城西司马家的二号人物,他居然来了,这是要替侄子找回场子吗?” 围观者中有人认出中年胖子来历,窃窃私语。 陆离望了一眼躲在人群中的黄衫少年,心想原来他们是叔侄关系。 司马奎脸色阴森,慑人的眸子弥漫出毫无掩饰的杀意,眼神可怕,一言不发,就那么冷冰冰盯视陆离。 如果他的眼神能杀人,陆离恐早就被斩成十块八块。 这是一种强大的势,他就那么静静伫立,却能给予对手极强的压迫感,令对手在心理上造成无法抗衡的惶恐,不战而屈。 四周寂静,围观的人也被他的势所波及,内心生出不安,噤若寒蝉,不敢再私议。 这便是神胎境高手真正的威势,一旦尽情释放气机,低阶修士很难抗衡,精神会被完全压制,浑身绵软无力,心志不坚,心里脆弱者很可能就瑟瑟发抖,跪伏下来。 还好,司马奎主要针对的是陆离,其他人只是稍受波及,即便如此,许多人还是感觉心浮气躁,浑身不自在。 这是以势压人,以势欺人,强者常用的手段。 司马奎一来,便欲给陆离一个下马威。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陆离在他强大的威压下不自禁的趴伏在地,如同对他膜拜,当众出丑。 试问,还有什么方法比这更能令对方感到屈辱? 天府郡不容辱?哼!司马家更不容辱。 围观者中有人多少体会出司马奎的意图,此刻脸上不由露出异色,神情古怪地看向陆离。 因为,到了此刻,陆离依然故我,显得从容淡定,俊秀的脸上平静无波,身姿笔挺,自始至终没有受到对方强大威势的影响。 可以看见,陆离周身弥漫淡淡清辉,如波纹荡漾,涟漪一道又一道。特别是,他原本明亮的双眸此时越发璀璨,睛光炽盛,瞳孔中不时有剑芒闪烁,神异莫测。 许多人动容,深感吃惊,即便知道陆离很强,在化灵境近乎无敌,可也从没认为,他能抗衡神胎境强者的恐怖威势。 须知,两个境界之间的差距有若天堑,难以逾越。 可眼下的结果颠覆了他们一贯认知。 陆离不仅像个没事人般傲然独立,并且璀璨的双目神光闪烁,一直在跟司马奎对视,分毫不让。 同时,他还分出部分辉光庇护熊布与翟风,舒解二人的压力,否则以二人的实力,早就瘫软。 司马奎的目光森冷慑人,陆离则更凌厉锋锐。 如果不知二人境界上的差距,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在对峙。 围观者中,许多看出门道的人无不倒吸凉气,陆离竟强到如斯地步。 一直听闻他很强,不弱于王卓等被选为参加百朝圣战的种子高手,今日亲眼目睹,果然传闻不仅丝毫没有夸大,反而有些将陆离看的太低。 “我战天皇朝竟然还有这等逆天存在……”有人内心惊叹。 “可惜了,如此天纵人物,却没资格参加百朝圣战。”有人惋惜。 “一直以为他只是倚仗宝树逞威,现在看来,自身的风采就足矣压盖同辈人。”也有人感慨,对陆离作出极高评价。 当然,也有人神色冷淡,内心并不看好陆离。 “称得上是奇才,可惜太过张狂,行事霸道,易得罪人,更招人忌,恐怕还未真正崛起,便无故丢了性命。” “过刚易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如此锋芒毕露,不懂收敛,固然豪勇,率性快意,可也不见得是好事,易遭天谴,正所谓红颜多薄命,英才易早逝,不是没有道理。” 司马奎慑人的目光中此刻露出一丝讶异,本想好好折辱陆离一番,却料不到陆离竟能扛得住他神胎境的威势。 陆离的眸光诡异莫测,那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神识类神通,飞射出的剑光居然可以抵消他大半的精神威能。 目的没有达到,眼神的交锋显得毫无意义,此时他不得不开口,森然道:“你过了,胆敢如此欺辱我皇城各家子弟。” 这一句话很有讲究,他不单说司马家,开口便是皇城各家,等于是他在为皇城各家族出头。 倘若真的违反了战皇的禁令,对陆离动手,将来遭受惩罚,其他家族也不能袖手旁观,须为他求情。 陆离冷笑,司马奎不问是非曲直,一上来便质问他欺辱人,可丝毫不提是自己的侄儿挑衅辱人在先,明摆着护短。 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还有何道理可讲,他心中无比厌恶,鄙夷道:“何必假惺惺找理由,不就是揍了小的,大的跑来护短么,我接下便是。”
司马奎杀气毕露,森然道:“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莫以为有战皇禁令庇护,我就不敢动手,凡事抬不过道理。” “我呸,”陆离作呕道:“道理?阁下真能分得清道理?” 司马奎原本自恃,在陆离面前一直是以前辈高手的上位者自居,带着教训的口吻,此时勃然变色,被陆离的蔑视激怒。 一个化灵境小修士,胆敢如此辱没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生满横rou的脸上怒容炽盛,凶光闪烁,厉声道:“竖子无礼,滚过来受死。” 随即一只肥胖的手掌喷薄恐怖能量,抬手便要拍向陆离。 恰此时,一只手忽然重重搭上他的肩头,司马奎身躯一沉,这一掌便没法立刻拍出去。 只听一人笑道:“司马兄,火气不小哇,跟一个小辈如此大动干戈,可未免有些太失身份喽。” 来人居然是黄镇。 司马奎神色一变:“原来是黄都卫,你来做什么?” “呵呵,当然是阻止司马兄犯错,你这一掌拍出去,舒坦倒是舒坦了,但战皇的禁令……嘿嘿,说不得,兄弟只好将你当场缉拿归案。”黄镇皮笑rou不笑,语气中却隐含威胁。 司马奎阴沉着脸,冷冷道:“你这是威胁我?” “哈哈,不敢,职责所在。”黄镇道,“兄弟也不想缉拿你,这才事先阻止,以免铸成大错。” 他拍了拍司马奎肩头,劝道:“司马兄息怒,小辈们不懂事,闹着玩,他们之间的恩怨,你是长辈,何必掺和进去,没意思。” 司马奎脸寒如水,神色变了又变,他岂有听不出之理,黄镇明着给他面子,貌似好言奉劝,实则暗责他身为长辈却与小辈们般不懂事,明显是包庇那小子。 有黄镇插手,今日已没有机会教训陆离。 依实力而言,他并不怵黄镇,双方都是神胎境,但对方身为皇家都卫,官职匪小,却不得不忌惮。 他神色一阵闪烁,冰冷的眸子深深看了陆离一眼,向黄镇道:“告辞,好自为之。” “说完拉起黄衫少年,很快消失在人群外。 “司马兄走好,改日请你喝酒。”黄镇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