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飞雪连天（下）
“天眼？”若水摸了摸眉间的天眼，疑惑道：“怎么了？” “你快说！”姚公麟神情显得有些焦急起来。 “我的天眼是天生的啊？”若水说道。 “天生的？”姚公麟一脸不信，又问道：“那杨戬是你什么人？” “是，是我父亲！”若水回答道。 姚公麟脸色彻底大变，生硬地说道：“既然这样，那老夫就不凑合了，告辞！” “哎，姚大哥，这怎么回事啊？刚刚还好好的，这是为什么啊？”景天一把拉住姚公麟问道。 姚公麟看了看若水，使劲叹了口气，摇着头转身欲走。 “老人家请等等！”若水出声叫住姚公麟，并走到其跟前说道，“难道我父亲跟您有什么过节吗？” “是啊姚大哥，有什么事情摆明了说，免得让这孩子有心理阴影！”景天说道。 姚公麟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索性一跺脚，说道：“好，今日老夫就把话挑明了。老夫另有五位结义弟兄，其中四位弟兄数千年前与灌江口杨戬结义，后又随其上天任职，可杨戬最后因故杀了我两位兄弟，老夫排行老四，生平与二哥喜云游四海，老夫也是修道之人，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已决定在这天山圣地潜心修行不再理会前仇旧怨，可谁曾想到，谁曾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仇人的女儿，上一代的恩怨不该落在你身上的！” “你这么说不就对了嘛！都不计过往旧事了，还这么放不下，那不是自讨苦吃嘛！”景天捶了捶姚公麟的胸脯子说道。 “老人家，你说的那五位弟兄可是康安裕、张伯时、李焕章、直健、郭申？”若水问道。 “正是！”姚公麟点点头。 “如此说来，若水应该叫您一声姚四伯伯了，请受若水一拜！”若水立即跪拜在姚公麟跟前。 “这，这，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姚公麟赶紧扶起若水。 “伯伯，其实四位伯伯都健在，并不是您说的那样，我听姑姑说，当年康大伯他们结拜时，是以梅山六友的名义结拜的，想是伯伯误听了旁人的闲言才会积怨在心！还请伯伯莫要再挂怀，免得阻碍您修行！”若水笑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姚公麟激动地说道。 “当然是真的，您若不信大可上天去找康大伯和我父亲对质啊！”若水郑重地点点头。 “太好了，想老夫修行了数千年，竟也被旁人误导，险些，险些要伤了这可爱的义侄女！”姚公麟按在若水肩上说道。 “太好了，皆大欢喜！”花楹拍着手笑道。 众人相视而笑。 天山的夜，在大雪的映衬下如同白昼，星月像宝石般点缀在苍穹与周围的雪景组成了一幅静谧又祥和的景象。 熊熊的篝火将不大的山洞映得通红，架上串成串的兽rou被考得“滋滋”作响，不断地流着油。 “姚伯伯，这是什么rou啊？”若水隐忍地问道。 “哦，这是鹿rou啊！它rou质细嫩，味道鲜美，再配以烈酒真是人间美味啊！来，尝一块！”景天抢先说道。 若水咽了一口口水，笑着推开景天递来的鹿rou串，说道：“我不饿，还是您吃吧！” “若水，景天兄弟跟我们不同，他是凡人，需得靠着这烈酒御寒，鹿rou充饥，来，伯伯给你准备了天山上的果子，还有这雪莲花露！”姚公麟边说边把身后的一只托盘放到若水面前。 “姚大哥，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溺爱！孩子可是不能惯的，尤其是女孩子！”景天插话道。 “兄弟此言差矣，穷养儿子富养女，惯得，惯得！再说了，这是每个人的习惯，就如同你必须得食鹿rou和烈酒一样。”姚公麟摆摆手，对若水说道，“若水，你知道景天兄弟有句口头禅是什么吗？” “什么？”若水认真地问道。 “酒rou穿肠过，道法在人心！哈哈哈，就因为他这句话，天山上的飞禽走兽都被他尝了个遍！”姚公麟大笑道。 “哎哎哎，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怎么能在小辈面前诋毁我堂堂救世大侠的美名啊？”景天一见姚公麟说这话就不爱听了，不由得开口骂道。 “看看看看，又来了！”姚公麟笑道。 “就是，景天你就别在我主人面前说你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花楹立刻附和道。 “花楹，怎么这么说人家呢？”若水假装生气道。 “若水，我告诉你啊，这酒除了御寒之外，还有一个奇特的功效，想不想知道啊？”听了姚公麟和花楹的话景天非但没有生气，还故作神秘地对若水说道。 “什么啊？”若水饶有兴趣的问道。 花楹听了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暗叫不妙。 “酒后吐真言！喝了它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心里所想的都会一字不差地说出来，绝无半点虚假！就连蜀山的白豆腐也没能逃过！”景天说完大笑起来。 花楹怕景天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串鹿rou，说道：“你闭嘴吧你！净说些胡话来唬我主人！” 景天拔出嘴里的鹿rou大叫道：“你这小土豆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往我嘴里塞东西，看我不把你变成烤土豆！哇嗷！” 花楹被景天的恐怖动作吓坏了，赶紧躲到若水后面。 “老人家，您可真幽默！”若水笑道。 “主人，他欺负我呢！”花楹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老人家跟你开玩笑呢，他虽然食rou饮酒，却能悟出‘酒rou穿肠过，道法在人心’，如此乐在其中，倒是不失为人生一件幸事，虽未能成正果，却也距之不远！”若水拉出躲在身后的花楹说道。 “嘿嘿嘿嘿，看来我们真是知己啊！”景天大笑，举起手中的酒囊道，“来，为了知己干一杯！” 若水点头一笑，举起花楹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景天大笑一声，仰头一阵猛灌！ “哎，孩子，你怎么会到天山来啊？”姚公麟问道。 “不瞒伯伯，如今三界即将遭遇大劫，想必伯伯已知人间龙族尽数被屠之事，那是前王母为了炼制绝世神兵，重掌三界，如今她掳走了广寒宫主，月宫无人执掌，必须找出前任宫主来重掌广寒宫，不然四海潮汐无法控制，必然贻害人间！”若水说道。 “原来是这样！三界经历灾劫，最受苦的便是人间了！”姚公麟叹气道。 “前王母？天帝老头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景天嘟囔了一句，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伯伯，明日我便要离开这里去别处寻找前任广寒宫主。如今天庭已经实施了新天条，像伯伯这样的修道之人，是可以自由进入南天门的，与其常年居住在这里，不如去往天庭和众位伯伯团聚一番！”若水对姚公麟说道。 “如此甚好，我也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呢！赶紧走，赶紧走！”景天很是激动地朝姚公麟嚷道。 “我也正有此意，景天兄弟，你不跟我一起去？”姚公麟拍着大腿说道。 “我才不去呢？你去是何你兄弟团聚，我去凑什么热闹啊？不去！”景天一甩头，说道。 “你要去也得去得了才行啊？”花楹泼了景天一头冷水。 “哎你这小土豆，信不信我马上就把你烤来吃了？”景天吓唬道。 花楹朝景天扮了个鬼脸。 “好了好了！别闹了！”若水笑道。 “孩子，你寻人如何会寻到这冰天雪地里来了？”姚公麟疑惑道。 “这……”若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由结巴起来。 “哦，是伯伯多问了！”姚公麟干笑一声，说道，“不过行走三界可要注意安全，看你刚才的身手已然不凡，但你随手拈来的花瓣必然耗费你大量法力，你若能将身处之处任意物体化作自己手中的武器，不但能节省法力，还能大大提升修为！” “嗯，若水明白！多谢伯伯指点！”若水恭敬地答道。 若水本想顺道看看母亲，但转念一想，既然母亲已经看破红尘，自己若再去打扰多有不便，还是作罢。 翌日，若水告别姚公麟和景天离开天山，姚公麟则赶往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