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先天陨灵
两条身影，正在山中飞速穿行。 巧的是，一个身影飞跃过一条不算太宽的河道，刚好看到了山路上的小屁孩白陌。 “阿爹，你看，那个是怎样的一只人形小兽啊？”女孩子甜甜的咦了声。 “在哪？不是小兽，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男子低沉的道。 “果然，可他好像满身都是血，外面披着一件破烂的兽皮，荒野之中怎么会出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呢？” “过去看下……”那个阿爹身形展开，纵身掠去。 正在奔跑中的白陌忽然感觉眼前一亮，接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迎面扑来。 一个看似十多岁的女孩子娇美身材出现在面前，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质如兰。她身着粉色的纱裙，腰际丝带，一双修长的玉腿比小屁孩整个人还高，裙子随风抖动，几乎要全掀起来。 “要走光了吗？”小屁孩白陌的两眼发光，几乎摈住呼吸，要看那隐秘的要处。 “你是谁家的小孩？”低沉的男中音一声闷喝。 白陌立刻被吓的一哆嗦。 不会吧，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小屁孩了，唉，真是想多了。 白陌这才注意到美丽的女孩子正在凝视自己，真是太污了，这样不对！ 他也知道对方可能是在问自己什么，可惜却听不懂对方的话，这是什么国的奇怪语言？莫非是在问自己叫什么？ “我，我叫白陌……”可惜他说的话对方也听不明白。 “阿爹，你看，就三四岁的小孩子，不知道是谁家跑丢的……哼哼咦咦的也说不出来什么，不会连记忆都没有吧，你看咿呀呀胡叫呢”女孩子轻笑。 “这里距离那死地太近了，如此危险，竟然会凭空出现一个小娃娃？”男子眉头皱了下。 “不对，我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男子忽然神态一变，接着竟然浮现出一种大喜若狂的表情。 “怎么了？阿爹？”女孩子奇怪阿爹的神情。 “他的腰间有灵药……”只见他忽然抬手对着白陌一指，一道风力飞出，白陌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缠着的兽皮一动，接着兽皮中夹带的两片残破树叶便飞落到那男子手里了。 “奇怪，这树叶裹在自己的兽皮里，竟然能被发现？”白陌对这两片树叶也很难舍，因为这棵树救了自己啊，而且还止饿呢，不过现在遇到这两个人，如果没有歹意，应该也会给自己这么小的小屁孩一点儿吃的吧。他看到了对方眼中所隐含的那种贪婪的眼神，就好像这树叶在他们眼中是宝贝一般。 白陌在这厢暗自胡乱猜疑，却不知道，他眼中两片普普通通的树叶，在这两个陌生人的眼中却早已如获至宝。 树叶在男子的手上随风轻轻的抖动。 他手心运转灵力，轻轻的在树叶上一捏，这树叶竟然神奇的浮现出一抹澎湃的光华，而且在这光华之中的树叶经络就好像要活转一样，跃跃欲动…… “这一定是高级的灵药叶子，不知道可以达到几品！”阿爹的声音都有了一些颤抖。 “那这个孩子……”女孩子问。 “带走吧，回村！”男子小心的把树叶收起来，再低头看向白陌，眼神中的那种喜色平息下来，面庞上渐渐的浮现出一抹慈祥与不解。 接着风起，白陌感觉身子一轻，就落到了中年男子的背上。 “看他们的穿着，就好像电视剧中的古代人一样，不过即便是古代人也顶多说些古文，作为文学院高材生的自己还是可以听懂的。所以，现在看情形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是沦落在另外一片无法想象的世界之中，绝不仅仅是穿越到古代这么简单。”白陌不禁有些神情索然。 听之任之吧，不知道接下去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 随着这二人在山路上飞奔，白陌也便不再说话，到了后来几乎舒服的要睡着在男子的背上了，一个小屁孩连续折腾了这么许久，他是真的累了。 “这个小东西，还挺乖的！只是真不知道一个小孩子怎么会采到这么高阶的灵药叶子” “说不准就是哪个修真家族的后代，可惜跟父母走散了。”男子嘴角一动，笑笑。 “是啊，阿爹，这小家伙跟咱们白家有缘呢。你看他在你背上，睡的真甜。” “是啊，一点灵力都没有，不知道一个修真家族的后代都四岁了，为什么还不助其走上修真的路？而且他下来的方向，竟然是死地边界……” “在这地界，总有高阶的大能修士，想要进入死地闯机缘，结果道陨深山，他的爹娘若是深入死地，怕是再无生还机会了。” “唉，也或许多半是无法沟通原灵的平凡之体！难以走上修真大道。” “不过修真有什么好的？为父倒是如果一生无忧，却是凡人自在生活又如何？”男子枉然长叹了一声，“即便我能够踏破凝血又如何。还不是……”。 “阿爹……”女孩子虽然面有不甘，但对阿爹的神情有些黯然，“阿紫已经很开心了，无论将来如何，有阿爹、有娘亲，阿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孩子……” 那个被叫阿爹的，面有戚色，皱了眉头，“阿紫，阿爹一定会做到的……” 似乎知道阿爹要说什么，阿紫连忙抢断话头，“阿爹莫说……就要回村子了，到时叫族长阿公帮忙给这个小家伙启灵，看看能不能帮助他恢复记忆，知道他叫什么，来自哪里，然后帮忙找到他父母，送回去便了……想来他的亲人应该也在找他也不一定呢……” “谁知道呢？如果只是一个无法走上修真大道的无灵根凡胎，是被遗弃也是极有可能的。” 白陌迷迷糊糊的，听到对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心里直郁闷的咬牙，可惜就是听不懂。 难道自己要作为哑巴活过这一世吗？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子，祥和而温暖。 村头一些老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小孩子则三五成群，有的在玩捉迷藏游戏；有的在跳皮筋；还有的则有模有样的坐在一块几丈方圆的大石头上打坐，看样子在练什么。 见到阿紫二人回来了。马上就有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跑了上来，“阿紫姐，可有踩到清魂草？” “没有，不过，很快就会采到的！”阿紫摸了摸马尾辫小女孩的额头，看着小女孩忽然消失笑容的面颊，不由得有些无奈。 “虽然没有采到清魂草，但是我们也找到了更好的灵药，拿出去卖了，也可以换一些别的草药先维持着。”阿爹补充了一句，“走去看看族长”。 阿爹、阿紫，屁股后跟着白陌和马尾辫小女孩子，一行人来到了族长家。 进了屋子，便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子骨甚为健朗，双目更是炯炯有神，只是其神情中漾动着一股至为虚弱之气。 在其对面则是摆放着一座圆形的火盆，盆的基座刻有一些奇怪的文字，火盆内正燃着熊熊的火焰，让白陌奇怪的是此火不热，甚至有一些寒凉…… 四个兽皮披肩的中年人，面色凝重，正在对着这个火盆打着一个个手势，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四个火盆并不是真正的火盆，而是一种炼制治病丹药的小鼎，只是形状如火盆而已。 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四个施法的人。 忽然，四个人齐声大喊。这火盆中也是在瞬间爆发出一股暴戾之气，接着啪的一声碎响，一股焦糊的味道风一样飘出…… 接着便是异口同声的叹息，“完了，又失败了……” “看来只有清魂草才可以……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进了屋子的阿紫，忽然接口道，“多谢各位大伯和族长阿公，希望不用再为我费心了，即便有了清魂草，也不过是维持而已，只是如果有那么一天，阿紫不再清醒，希望，希望各位叔伯不要叫阿紫太过痛苦便是……”说着眼圈有些红，但是勉强露出些微笑容。 “孩子，不要说傻话，就算倾尽族力，也必定要想尽办法医治于你……你只管好好修炼便是。”族长阿公轻轻的抚摸着阿紫的头发，内心也是不无挣扎。 便是在场诸人也都是不说话。 一个黑脸，连鬓胡子的男子却忽然道，“紫儿，也别太过失望，实在不行，下次我准备一下，便是深入大荒，又有何不可？” 哪知他话音未落，老族长便一声断喝，“胡闹！”脸色竟然黑如锅底，须发皆张，显然是动了真怒. 还是阿紫的爹爹白一辰反映的快，“阿公，别生气……” 作为族长，阿公比谁都清楚，阿紫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晚辈，而且修炼速度极快，才四岁的时候，便达到了凝血六重，这即便是上宗，那也是极为变态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来冲到凝血七重，便再止步不前，而且体质也越来越差，几乎要断送了修真之路。后来在三年前扣仙门开启的时候，上宗使者到来，竟然说出一段让人绝望的话：白紫道友先天魂魄有缺，乃是先天陨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