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进攻的争论
敖沧海疯了,穷奇疯了。连带自闭症患者铁塔也疯了,一千东胡人没有一个能够存活下来,此战不需要俘虏。慕容敖的脑袋被穷奇一棒子砸称了碎沫,脖子上方突兀的留下一快下颚骨。上面有几颗残缺的大白牙! 漫山遍野都是寻找云侯的军卒,此时没人顾忌什么暴风雪。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将侯爷挖出来。 “侯爷!你在哪里!出来啊!”刀斧加身都不掉一滴眼泪的硬汉,在风雪中哭得像个月子里的娃娃。一边哭一边喊,带着一群人趟在齐膝深的雪里。手中的木棍戳向每寸土地,只要侯爷能活着他们都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穷奇非常的暴虐,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更加不敢出声抱怨,上一个抱怨的人已经成了尸体。花花绿绿的内脏洒了一地,就因为抱怨了一下这倒霉的鬼天气。 铁塔用钩锁树懒一样的爬上大树,然后蹲在树上像鹰隼一样观察云玥最后出现的地方。 雪还在下,风还在刮。这场大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若是再找不到侯爷。恐怕就……每个人都不愿意心中那个答案成为现实,若是那样的话他们都将成为尸体。无论自愿还是非自愿,阎王爷的名册上都会多出他们的名字来。 持续一天一夜的搜索让每个人都精疲力竭,士兵们的心比飘雪的天空更加阴郁。没人承担得起失去云玥的后果,军神一样的人物不会这么轻易被杀死。好多人已经没了力气,支撑他们继续行动下去的只有两个字——信念。精神的力量是强大的,强大到让一群壮汉在风雪交加中不眠不休的搜索了一天一夜。可人总不能仅仅靠着精神活着,一名士卒虚脱倒地。冰冷的积雪并没有让他清醒过来,就在更多的人倒下之前。一名士卒忽然指着远处大声喊道:“火,哪里有火光!” ***************************************** “不管怎样雪停之后咱们必须进攻!”老金敲打着拐杖恨恨的道。 临泾一战,打掉了素来与他亲厚的乌恒部。现在,慕容拓跋又起了抢劫一把义渠草原之后退兵的念头。这怎么可以,千里迢迢来到了平凉。现在却要开倒车退回去,乌恒部难道就白死了?那可是三万精干的东胡族战士,不是可以白白牺牲的牛马。 “乌恒族的覆灭还不能说明问题?我们打不过平凉军,你看看这些天咱们缴获的东西。那些盔甲,还有那种弯刀。咱们的神射手都很难射穿那些盔甲,咱们的刀剑更是没办法跟那种弯刀相提并论。偷偷摸过去的骑兵回来禀报,平凉城的城墙好像山那么高。我们拿什么攻城?难道要飞进去?”慕容拓跋跟老金针锋相对。 在慕容拓跋眼里,这些家伙都是被金钱迷了眼。可天上哪会掉馅饼,有这种馅饼匈奴人会留给你吃?乌恒族三万精锐两个时辰便被杀得干干净净之后,慕容拓跋就非常抵触这次远征。东胡族大军在平凉边境盘恒了七八天,也是他犹豫不决的结果。 而老金他们这些蠢货眼里,平凉军仍旧不不堪一击的废柴。乌恒族的三万多具尸体,并没有唤醒他们的美梦。这些蠢货只认为,华夏族都跟一路抢掠的那些村寨那样软弱可欺。乌恒族的失败,只是遭到了埋伏而已。 慕容拓跋真想揪着老金的脖领子摇醒这个迷失了心智的老家伙,平凉盘踞的那些华夏人不是猫。他们是老虎,吃人的老虎。斥候拼死送回来的消息若是真的,东胡人就算在平凉城下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休想攻破那样坚固的城墙。 “我们有东胡勇猛无敌的战士,还有韦室柔然那些善于攀爬的勇士。天龙崖那么高大,他们不一样如履平地。平凉城的城墙再高,能比得过天龙崖?”老金撇了一下嘴说道。 一路上遇到的华夏人全都懦弱不堪,这让老金更加坚信自己是对的。平凉貌似是一座坚固的房子,可只要在门上狠狠踢一脚。整栋房子就会塌下来,这些天的战斗只不过是他们组织的精锐进行抵抗罢了。他不相信,平凉能够让每个士兵都拥有那么精良的装备。至于乌恒族的失败,那完全要归结于贪功冒进和华夏人的阴险。 他勘查过战场,那是一场标准的伏击战。彪悍的东胡勇士,连还手的机会都欠奉。只有乌光那个蠢货,才会将部众带到那么危险的境地中去。他老金,绝对不会犯那样的错误。 “啥?你说让人爬上平凉城墙?”慕容拓跋差点儿被老金气乐了。韦室族与柔然族都是攀岩高手,这不假。但你当守卫的那些华夏人都是假人?他们手中的弓弩不能杀人?这已经不是愚蠢,而是标准的睁眼说胡话了。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进攻。不然,大雪将草原冰封住。马和牲畜都没了吃的,咱们会被困死在这里。”老金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就回去,回到咱们的老家老哈河兴安岭去。”慕容拓跋气恼的说道。 “回去的路也是千里冰封,难道你要在大雪中穿越匈奴草原?你知道这一路要死多少人?咱们的补给能坚持回到老家?”老金反问道。 经过长途跋涉大规模消耗,尽管一路上抢劫了不少华夏人村寨。但对几十万大军来说,仍旧是杯水车薪。现在他们的补给,的确不能支撑着回到兴安岭。 “那咱们就进攻魏国,从魏国韩国还有赵国燕国的土地一路抢回去。相信,这一路的缴获也不会少。咱们有三十万人,没有一支华夏族的军队能够抵抗我们。” “魏国,韩国,赵国。难道他们没有军队?难道他们没有坚城?难道他们比平凉富庶?匈奴人每年的扰边,已经将他们抢得精光。咱们再去,能抢到点儿啥?”老金针锋相对,寸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