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现

    许久，阿姨才慢慢动了动嘴唇。【】好像要说很多话，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最后只说了一句：“因为，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结果全员哗然，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不相信这种迷信。如果不是昨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也会跟他们一样，瞪着光溜溜的眼珠子，不以为然。但，现在，我会相信阿姨的话。虽然不知从何说起，也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林芳这时更自在了，说：“我还以为有野兽呢。妈，别这么迷信好吗？我们好不容易回来度假一次，看把人家吓的。”提起了包包就要出发，“妈，我们只是去附近玩玩，又不是去西山玩，我们会很快回来的。保证不超过六点。”

    我们也准备动身了。

    阿姨说：“等等。”然后小跑进屋拿出来一个三角型的东西交给林芳，“既然你们执意要去，就拿好这个符。只有一个符，你们一定要走在一起，不能走散了。”

    林芳嘟着嘴把符挂在胸前，瞧了瞧，觉得太难看，就交给了阿全。

    我们出发了，真佩服林芳这个刁蛮公主。可能是阿姨一直把她惯着了。

    山村里早上的空气真好，路边的草叶上闪这晶莹透剔的露珠，小鸟喳喳的从头顶飞过，仿佛在画中游。

    走进那片小竹林，光线慢慢昏暗。还有蟋蟀咯咯的弹着自以为很好听的曲子。

    “啊！”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我在后面看着他们往后跑。条件反应的我一个箭步跑到前面，“别怕。”刘俊也站在旁边四周察看，阿全随手拿起一条干竹子。我的眼前瞬时出现了昨天飘忽人头的情形，身子有些发抖。

    林芳躲在阿全的身后伸出食指，“蛇，会发光的蛇。”

    这时，我也发现了，是一条眼镜蛇。

    刘俊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一块石头砸过去。我心想，糟了。刘俊那屁股一颠一颠逃跑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哪来的速度，我夺过阿全手上的竹棍，高高举起。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世界第三杀手顿时泄气了，低下腰杆子灰溜溜跑了。

    林芳见此情景好像是她功劳一样，高兴的跳上阿全的背。还是素丹乖巧，一动不动躲在刘俊身后。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素丹她本人不怕蛇，反正，她很安静的样子。

    我们穿过了那片小竹林。奇怪，不是冬天，但这气温也能够让蛇冬眠了吧。一大清早就遇见蛇，感觉很反常。

    “喂，陈翼，你是怎么打倒那条蛇的。”林芳跳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还咬着手指，“是不是你属龙的，蛇就怕你啊？”

    我微微一笑：“看来你比你mama还迷信，我属人，哪里属龙了。”阿全听了也笑了。

    “很简单，”我把竹棍高高举起来，“看到了吗，就是这样子。眼镜蛇就是喜欢比高，当眼镜蛇发现你比它高时，它就认输了。你要是用这棍子跟它打，我想我们现在已经躺在那里了。”

    西江不宽，水也不急，但水很深，偶尔有两三只小船经过。传闻很多人淹死在里面，这也是我后来才听说的。不一会，我们就花了五块钱坐了个小船过来了。感觉很实惠。上岸时，船夫还再三交代我们早点回去，“记得太阳下山之前回来。”“谢谢你，我们不上山玩的。”林芳道谢后，拉着素丹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岸上爬。确实，不爬不行啊，这江岸有点陡。穿过眼前这条小马路就是西山了。

    雾已经全部消散了。这时，我更能清楚地看到西山。有点小激动，但是，也隐约有一点不安的预感。也许是自己很少来山上玩，也或许是昨天的记忆在脑子里回荡。

    我拍了下阿全的肩膀，手指着刚才摆渡的船夫方向。船夫不见了。我们对视了一下，但都没有说话，因为有可能船夫从拐弯出往下游走了。

    下午，三点正，我们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

    林芳提议大家休息一会，大家同意了。把东西放下一块大石头上，拿出一些零食出来吃。素丹突然说肚子痛，刘俊背着她到拐弯的草丛里，当个满分的护花使者。

    林芳大口大口地吃零食，还大口大口地喝水。阿全在旁边一边悠哉地吃着饼干一边说，“慢点，小心噎死你。”就在这时，对，就这一瞬间，我的心瞬间划过一丝凉意，身子抖了一下。

    我站了起来，点了根烟，望向对面的西江。这时，我的心更不安了。就是这个位置。那飘在空中的人头就是在这个方位出现的。但是，我很快就平静下来，想想要不要跟他们说。

    我把烟头仍在石头上，用脚使劲把烟头灭掉。

    奇怪，都这么久了，刘俊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阿全跟我是好兄弟，但是他也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因为，我没跟他们提起过昨天的一个字。甚至，连我也没确定，到底是不是看错了。

    但是，有一点没有错，就是这个方位，我能感觉到。

    我一看脚下，上面有一个符号，一个圆圈，里面打了个叉。这种符号很平常，不一样的就是，那个叉的两头是穿出来，像两块人的肋骨。

    “刘俊！”我大声一叫。

    阿全这时也跳起来。林芳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陈翼，你这是干嘛啊，吃点东西都不让人家好好吃。”

    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大小姐，”随后就心急地叫阿全去找刘俊他们。

    阿全一个脚步三个印跑到一个高大的石头后面，在草丛里小声的叫：“刘俊，刘俊，刘，俊。”

    这小子没吃饭，叫得跟气球泄气一样。我急得头都晕了，但是我必须在原地保护好林芳。因为，我有一种预感。就是我来之前的预感，这时这种预感更加强烈。忽然觉得整座山都在哭泣，一阵阴风吹过双脚。这种毛骨悚然的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我顺便指着脚下的符号问林芳，“你知不知道这个符号是什么？”

    林芳还蒙在鼓里，俏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过来，“啊！”颤抖的小指在半空异常惊慌“这，这，这个就是传闻中，淹死的人身上的符咒，他们都是被挖掉双眼的。”

    “什么！”这时，我已经崩溃了，大声叫阿全，“你们快走！”我拉着林芳的手，飞快地跑。那时，脚已经被石头刮出血了，疼痛跟惊慌比起来疼痛只能是小事。

    林芳这个时候跑得比我还快，我回头看来一下，那只飘在空中的人头清晰地摆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