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地牢
已经十月末了,入了夜天凉的厉害,穿着单衣在地牢里怎能受的住。汪二早已缩成一团,拿着草裹着,再看陈休一身厚衣浑然不觉得冷,羡慕之极。你说他怎么来这地牢里了?这也是陈休所害。是他做保,引陈休上的船,而后船毁坛灭他当然有罪责。要说陈休揭开那白脸老头的欺诈手段,他们该信了才对,可这些人思维早已被跃龙教控制几乎疯狂,你拿常理劝他怎么能使他们相信。 几个人恭敬的送一个提着食盒的佝偻老头进来,食盒打开是两碗大汤。乱七八糟像是狗食,陈休嫌弃恶心不肯吃。 “你们就给人吃这东西?高渠马上就要砍头的也没吃过这个!”陈休喊道。 老头冷哼一声,“俗世之人!不过是食物,却也看它的品相!” “你们这月香楼是没有人吧,不然怎么都是狗食!”陈休骂道。 “月香楼落了***自该在吃食上惩罚。”老头道,再看其余人等竟然默认,汪二像是浑不在意。陈休心惊,想外面那些或艳丽或清秀的女子竟然每日吃这个?奇怪!再想着之前遇到汪二时候,他那个疯癫模样,心中哭笑不得。这个跃龙教!也不知道什么歪理邪说,骗的这些人着了魔一样。 “吃吧!在这地方只能吃这个!”老头道。 陈休再看那碗中粘粘糊糊稀稀拉拉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推到一旁,“要吃你吃,我也给你们省下一份饭吃。” 世上有人吃这些,可他们是万不得已,和这月香楼的人自己找罪受不同。要是遇到特殊情况万不得已,吃什么或许不重要了。可既然有条件,为什么特意疯疯癫癫装模作样吃这种东西?人辛辛苦苦追求的不就是不用吃这些东西吗?要是真觉得都一样,直接去跟狗争食吃就好了。追求好的,这是人之常情,跃龙教却教人违背常情,陈休不懂。 几人搀着佝偻老头离开,也不看陈休。 “等一下!你们好歹留个人在这,他会妖术。”汪二喊道。 疯子!陈休冷笑,看着那几人重复道,“是,我真会妖术。你们最好留个人在这看着。”又笑道,“这里阴冷的狠,比不上外面暖和,有你们陪着我这心里也平衡点。” 几人听陈休这样一点,都道汪二是心理不平衡,冷笑的锁了外门出去了,再过半晌竟然送来一条厚毯子,“别瞎叫唤了,怪只能怪你自己乱带不认识的人回去。青坛都毁了,关你几天怎么了?那陈休没他的好处,早晚得死的,你别跟他瞎折腾。” 汪二有苦不能言,再看陈休恨得牙痒痒又毫无办法。 夜深了,陈休也不再玩早早睡着了。汪二盯着陈休,终于困得难受,滚到草堆里眼睛一合睡熟了。他睡熟了,陈休却醒了。他晚上不肯吃那些,可现在胃还饿着,不管怎样得先去找些人吃的东西把肚子先填饱了。 “喂!汪二?”陈休轻喊,却见汪二毫无动静,心里暗笑。又抱了堆草到轮椅上,把外袍也披到草堆上。轻步开了牢门锁,又地牢外门又站着两个守卫。陈休心念一动,几步外的假山一块小石头落地。守卫一惊,一个道,“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 你们干嘛不一起去!陈休暗骂。再看那过去查看的人回来,“没人!”正说着脚下一滑,噗通倒地,这边留守的大笑着过去把那人扶起。陈休趁此时机开了牢门出去,又把门锁好,一跃滚到一旁。前面那人起身拍拍土嘟嘟囔囔的骂些什么,后一个搀着他,也笑着附和,“就是,什么倒霉的是都落到咱们头上。你说一个疯子一个瘸子,有什么可看的!” 他两在这抱怨,陈休可已经闻着味摸进月香楼后厨了。后厨里空荡荡,就看有蒸熟的红薯,煮好的米汤,还有已过乱炖的菜叶。一旁一个大凿子,里面脏兮兮的粘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来这些人做好的东西不是那个邋遢样,竟然是故意弄成那样的,也真是够闲的。陈休暗骂,也不问,拿了个红薯躲在桌子下面吃。
就看外面恍惚一个身影闪过。什么人?陈休惊揣了两个红薯追了出去,离近了才见竟然是耿小多。陈休暗道,这耿小多果然有其他计划,想着又跟了上去。才不过几步,听着前方有人声,耿小多即刻躲在房檐后。 前方屋顶上正有一个人影,却看那人裹着面具看不清脸,披着黑袍又看不清身形。倒是神神秘秘的,陈休暗道。 就听神秘人道,“坛主所说之事,我自会上报教长,真伪由教长判断。坛主可还有事?” 果然禀告了,耿小多暗道。 楼中女声传出,“那陈国公子该如何处置?” “他没用了。坛主自行处置。”神秘人道,正说着突然一愣,仿佛空气都已凝结,夜空里一张裹着黑袍的人影冰冷的转动,尤其吓人。“看来坛主这儿有不规矩的客人。坛主也自行解决吧。” 女声道,“是,不敢劳烦使者。” 耿小多陈休齐齐一惊,是被发现了。正想着果然琴声四起。陈休无筋无脉到还好了,耿小多筋脉在、内力又浅,被琴声所困不敢稍用武功,四面之人眼见要来。突然锃锵一声,竟有一琴弦断裂,琴声戛然而止。耿小多惊喜凌空一翻下了楼窜回屋内。瞬间月香楼涌出一群人来,人群四去要找那个‘不守规矩的客人‘。耿小多门窗轰然被推开,几个女子闯进,却见见耿小多正躺在床上。 “怎么了?”耿小多故作不知,起身问道。 “打扰了。”众人道歉而退去。 琴弦怎会突然断裂?耿小多不解,再一想逃回时似乎另有一人,会是连云寨的那个‘高人’?再有月香楼的楼主始终不现身。在楼内时她在楼外,在楼外那坛主反又在楼内了。耿小多疑惑。 月香楼一时纷乱,陈休也趁机回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