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抢人
陈休从金坛回来,便一直阴沉着脸,袁从阿大陪他在厅上坐着,也不敢说话。 腿痊愈的事倒还又得解释,玉简的事暴露才是真的麻烦。陈休望着外面,这峪口是没法呆了,想着一拍桌子起身。 “走!”陈休当机立断。 “什么?现在?去哪?”袁从惊地也站起来,在峪口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走了? 陈休有他的考量。必须离开峪口,如果不走,吴王要是找他来‘借’玉简一看,是给还是不给?给他,陈休必定不同意,可若是不给,吴王指不定就说这玉简是‘天下大乱的祸根’,到时候要硬抢来‘销毁’,陈休又该怎么办?他拿着玉简,无论到哪里都会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必须要寻求一人的庇护。 “现在。”陈休皱眉,“去把阿二阿三喊上,事不宜迟,等吴王反应过来,恐怕峪口城都出不去了。” 宋娘在门外听见,一脸疑惑地慢吞吞的进来,“怎么?怎么突然要走?” 袁从看看宋娘,“小爷,那宋娘……我……” “她要想跟着走就一起走,要是不想走就随她去。至于你,想活命就跟着走,不要命了就留下。”陈休道。 袁从、宋娘两相看着。宋娘眼睛低着,再看袁从全然望着她,等着她说话,这个呆子!宋娘暗笑,想着陈休的担心必定有他的道理,便道,“好,我们跟着陈小爷走。” 宋娘发话,袁从也没得说。 说话间几人携刀剑骑宝马,直奔西城门去。此时天刚大亮,城门才开,邵子安正领着一队人马巡视,见这样一伙人出城,心里疑惑。 “你们这是要去哪?” 陈休笑,请邵子安附耳过来,小声道,“这件事你最好装作不知道。启恒的事就交给你们兄弟了。” 邵子安打量他们,大概反应过来。吴王没有限制他们自由,他们此时出城也不归他管。想着一招手让士兵让出一条道来,看着这六个人策马西去。 “邵将军,陈休公子他们这是去干嘛?”一小兵问道。 邵子安收回视线,笑道,“春天要到了,估计是提前踏青。” 同样不知道是干嘛去的还有袁从。要想离开吴国,该南下过余水,怎么陈休却从西门出城,一路向西北去。袁从问了出来。 “咱们去小潼山,走之前顺走吴王个宝贝,不然咱们过了余水,也逃不掉。”陈休道。果然一行快马加鞭,直上小潼山别庙。 别庙主持见是陈休,不明所以迎了出来,“公子所来何事?” 陈休推开主持,四处打量着,“别何事何事的了,我问你杜冬灵住在哪?” “神女在后面素堂。” 陈休听着后面,听着素堂拔腿就往里冲。 “公子不可!公子不可!吴王有令不许惊扰神女清修。”庙中诸位修士要拦,阿大在后面挡着,其余人一路向素堂冲过去。到了素堂便有侍卫,侍卫见陈休等人来势汹汹,横刀拦着,却被陈休推开。 “吴王有令,不许任何人打扰神女!”侍卫道。陈休却不管,两边人便要动手,被袁从阿二三招两式点了xue道,定在一边。那婆子听闻有人闯进来,心道不好,他们是来抢杜冬灵的。婆子当即抽出弯刀,“咱们从后门走。” 杜冬灵不知道什么情况,只任凭婆子领着离开,才到后门,突然不知何处飞来一枚暗器,那婆子嗯啊一声当即倒地身亡。杜冬灵惊,“您怎么了?”却听不见回答,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处大乱。 大乱之中,陈休进素堂不见杜冬灵,当即向后门去,到了后门才见杜冬灵站着,明显是惊吓住了。那地上躺着个婆子,已经没了气。 “这是?”袁从奇怪。 这是有人帮他们,陈休冷笑,已经想到是谁了。 “咱们走。”陈休拉住杜冬灵,再要离开。 “我不走!”杜冬灵甩开陈休,“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 陈休道,“杜小姐不要怕,我是陈休,带小姐去找杜将军。” “我不知道什么陈休,我不和你们走。“杜冬灵道。这么混乱她是害怕的,况且她走过一次,她知道自己离不开那个药。
再在这里耽误下去,等吴兵赶过来就走不掉了,陈休不愿多费唇舌,上前点住杜冬灵xue道,抱着杜冬灵向外冲。 陈休现在也不怕暴露,一路过去就听叮儿啷当响,那些吴王派来的侍卫刀剑断了一地。阿大阿二在前,袁从宋娘在后,又有阿二阿三在左右,几人围着陈休和杜冬灵一路冲出别庙,骑上快马向南奔去。 那别庙之人早就去王宫禀报,陈休一行也未敢耽误,抢了人一路策马飞奔。等别庙的人去了峪口禀报,再等吴王派出追兵,陈休等人连人影也不见了。 峪口,王长孙府 姜承追到余水,也不见人,又派人过余水去搜寻,他独自先回了峪口回禀。 “没追上!养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吴瀛大怒,拍案骂道。可陈休去抢杜冬灵,谁又能想的到? 姜承想着前一段时间杜冬灵和启恒的那次逃跑,又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不过杜小姐有病在身,应该走不远。” 吴瀛冷笑,“你没听那帮人说吗?陈休那是直接把人抢走的,他可不一定去管杜冬灵是不是发病!” 姜承得到命令就去追陈休了,还真不知道别庙的情况,可这事却不能抱怨。姜承又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抢走杜冬灵,无非是要杜展的兵力庇护。可杜将军要是真想带杜小姐走,凭他的兵力又怎么会没有办法?等杜将军见到杜小姐一路痛苦,只会大发雷霆,然后再把陈休他们绑着送回峪口。” 吴瀛眼睛一瞪,戾气外露。杜冬灵离不开药的事他当然想到了,他没想明白的是为什么陈休敢直接去抢走杜冬灵,他陈休难道不知道杜冬灵的病情?这不可能,陈休没有那么笨。难道他找到了药?这更不可能。 “但愿吧。”吴瀛压下怒火,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