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不小心越了界
通往忘仙蛟的镜台已经关闭，赵彧拿着手电在蓝色玉晶石上照了一圈，念动口诀再次打开了镜台。 “院长大人还真是没什么新意呐。每一处镜台的口诀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一下就猜出来了。”嘴里说着，他身形一转已经到了鹤仙西凌。这门上还有一道结界，赵彧也已参破解开了。 这或许对其他人很难，但是位处天地玄黄阵之上，任何奇门遁术皆由此衍生。五灵蕴术之奥义所在，正是迎合万物定论。 道门玄说，更是离不开五行定论。 赵彧又怎么会演算不出来呢。 进入大堂。蜡烛自己燃起，好像有灵性一般。赵彧轻轻将门掩上，望着前方高亮，那一排排的先祖灵牌，赵彧走上前去。 灵牌桌前摆放着一块奇石，赵彧认出这正是通往五灵池的钥匙。只有拿到它，赵彧才能再到五灵池觉醒魂蕴。 赵彧单膝跪地，另一条腿只是曲折，忽然一声轻响，最高处那枚灵牌倒下了。 “不是吧？”赵彧尴尬笑，“难道您老人家知道我的来意，用这种方式阻止我？” 赵彧合掌拜了拜，“我无意冒犯，虽然出于某种私念，希望能得到原谅。”他前走两步将灵牌扶起，灵牌竟然是空空如也。仔细看，才发现左下角有一行字，只是一个名字。其余大部分，竟然都是空的。 “莫……莫仙儿。”赵彧念起上面的字，灵牌所在位置，是天觉山第一任掌门之位。而这个名字竟然带给他一种刺激，一种熟悉，一种情愫。“仙儿……小仙儿……” “师傅，莫仙莫仙，那不就修不成仙了么？”脑海中是孩童稚嫩的小脸，嘟着嘴对他的埋怨。 “莫问仙途，未尝是一件坏事。人rou眼所窥视，所瞻仰，所期望的美好未必是美好。人心所厌恶，所排斥，所驱赶的邪恶又未必像你所看到的那样。仙路渺茫，任重而道远。小仙儿，如果你是快乐的，为师自然是希望你能够成仙。” 想起来了，赵彧想起来了。 再一次被唤醒的记忆提示，这莫仙儿竟然是自己上一世的徒弟。 可这灵牌，怎么会只刻上一个名字。 前一刻赵彧还当是莫仙儿受了委屈，但是仔细一想就知道不可能。她是最高的灵祖，又怎么可能是自己想到的那样。 也许是另有原因吧。 赵彧抱着灵牌在蒲团上坐下，久久不语。 忽然一笑，造化弄人。 一语成谶，“仙儿，你活了一百四十六年，看来这个名字不适合你。”毕竟，她没能成仙。不然也不会仅仅是活了一百四十六年。“但为师很高兴，天师学院很好。” 灵牌放回案上，赵彧拿起钥匙，“仙儿，我拿了这钥匙，犯了错。从今以后，我不再以为师自居了。身为弟子，我现在只是个有着自己私心的学员。还请先祖原谅。”点上香，赵彧拜上一拜，在出门的那一刻回了头，最后望上一眼。 没有情义在，那是不可能的。 来到山下，静，还有虎豹豺狼的窥探。一人前来，难免危险。 赵彧定住棕熊的身：“棕熊先生，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就在这里老实带上一会儿吧。” 摸清楚方位进了幻境，数了一百零三步，赵彧拿出钥匙开启了通往五灵池的路。 睁开眼睛，再一次看到了五行石。这一次，心境沉稳了许多。 也许是看到了仙儿，回想起了从前的自己。这连日来的苦闷与不干都已经烟消云散。 现在只剩下笑，笑的尴尬，笑自己的气量。 年少难得轻狂一次，不如顺了自己的心思。错了也舒畅。 不管怎么说，都来了，不走这一遭，他一辈子都不会甘心。不把这个梗卸了，心里头也是要堵一辈子的。 赵彧看着自己的手，其实很清楚，很普通。和任何人都没有区别。十根指头，rou眼可数。 透过双手看内心，他的渴望却不平凡。 “呼~”这一口气，吐出凝结在心口处的压抑。赵彧不信邪的将双手附在五行石上。五灵池启动，再一次将他的五行之力显现。五灵蕴术，五灵之力。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认可。 啪啪—— 却不料五行石出现了裂痕，赵彧大惊，周身魂蕴已开，没有旁人，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收手。 “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掌心灼热，好像被烙铁触碰一样。“啊——”痛，身体仿佛被撕裂，连灵魂都在震荡。 怎么会这样？不要！不要！ 对生死的畏惧感油然而生。 仿佛穿越异次元时空，仿佛在外太空漂泊。 痛苦戛然而止，身体再无异样，只剩下他内心对刚才的恐惧。 惊魂未定，赵彧猛然睁开双眼，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这里是？”上下均是天空的模样，有云飘动，有风推动，只是rou体感觉不到。 上一面金光掠影，下一面碧海蓝天。他悬浮在当中，不上不下。 浩然天地，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 “我这是在哪？这……难道这就是天地玄黄阵！”震惊，赵彧活动活动四肢，脚不着地，上不顶天的，心里怎么不踏实。忽然下一刻，不晓得又是什么状况，身体猛然往下坠去。“啊——”再一声的尖叫，眼看着离蓝天近了，赵彧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扑通—— 是水。 水？竟然是水。赵彧睁开眼睛，挣扎着往上游去，直到呼吸吐了干净，也还是没摸到边。 赵彧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 迷迷糊糊的就这样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顶多是人世间少了他这么一个人。 水起波澜，貌似有白色的流体在靠近。但他意识越发的模糊，赵彧已无力挣扎。身体的力量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快速吸光，缓缓的闭上双眼，他想，也许这就是结局吧。 只是不甘心。 还有就是—— 临死前看到的那张永世难忘的容颜，和那声带着亘古不变的思念…… “你回来了。” 真想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