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阻拦
程志怎么可能放手。 他已经当着他的面杀了一个人了，现在又要当着他的面杀他的同事？ 心里一股火突的就上来了，程志不管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国家卫生局的局长，也不管他手里还拿着刀，直接就朝他动手了。 别看他是法医科的法医，但因为王立辉总嫌弃他身板子看起来太弱，平时有事没事就拉着他训练防身术，所以他多多少少也会一点防身的本事。 在他看来，袁局长一个上了年纪的经常做办公室的人，自己年轻力壮的，应该能和他拼一下的，不说把他打趴下，至少能制止他想杀刘莹的举动。 这样想着，程志的手直接就绕过袁局长拐住了他的脖子，胳膊微微往上一提顶住他的下巴之后，右腿伸出就要去踢他的腿弯。 这套动作是程志最熟练的，整个做下来行云流水，速度也快如闪电。 但袁局长在程志刚伸出胳膊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他的动作了，不过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任由他冲着自己动手，程志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撼动他分毫。 “程志，我和你坦诚相见，这就是你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他声音淡淡的，扭头看向程志的眼神却冷冰冰的。 程志心思一动，松开他之后倒退几步走到了刘莹的病床旁边，挡住了正在抽搐个不停的刘莹，“我不会让你再当着我的面杀人的。” “哼！”袁局长脸色变得极其的不好看，也不知道是因为程志对他出手生气，还是因为别的，“妇人之仁！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护着她，哪怕是因为救她害了更多的生命也无所谓吗？” “那是以后的事。”程志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依旧身姿不动挡在刘莹跟前，“但是在我面前，我不会让你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他话才刚说完，袁局长面色更冷了，看着阴森森的，可怕极了，“无辜的人？你看她现在是很无辜，但是等到她完成异变，她可是要吃人喝血的，那个时候，你还会觉得她无辜吗？！” 说道这里，袁局长突然拔高了声音，厉声喝问道：“你看我是在杀人，但我也是为救更多的人！” 吃人喝血？ 程志脑子里顿时想起开始这一切的那个案件。 那个床上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残尸，尸体的孩子说，他看到一个人正在吃他的mama…… 这个袁局长肯定知道很多事，或许他能接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反正我也打不过他，不如假意和他合作，先让他放松戒备，趁机再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程志暗暗想道。 “好，就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当着我面杀我的同事，我不相信这没有可以治疗的办法。” 打定了主意要和袁局长周旋，程志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最起码让袁局长看着他不是先前防备他的样子。 袁局长狐疑于程志突然之间态度的转变，但是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一方面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另一方面则是觉得程志不是耍心眼的人，也就顺势收了手上的刀。 “你还真猜错了，这个确实没有治疗的办法。” 背后刘莹的抽搐变的更厉害了，程志听到她发出的动静转身去看，一眼看到刘莹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卫生局的副局长也是在翻白眼的情况下突然异变的。 程志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束手无策的感觉，着急的出了一脑袋的汗，很想帮刘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袁局长显然是经常见这种情况，情绪毫无波动的站在一边双手掐腰，“你还有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等到她完成异变可不好对付，弄不好要死很多人的。” “闭嘴！”在精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程志已经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了，“真的没有办法吗？” 这次袁局长没有说话，程志顿时感觉有戏，迫切的转身用期待的眼神紧盯着袁局长，“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救她？” 袁局长撇着嘴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或许你可以试试把你的血喂给她。” “为什么是我的血？”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是别人告诉我的。”袁局长神情意味不明，似笑非笑的样子让程志很上去给他一拳头吃。 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发泄自己内心的怒火了，也不管袁局长说的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直接从他手里夺了刀划破了自己的胳膊，血喷涌而出的一瞬间他把胳膊伸到了刘莹的嘴边。 说来也奇怪，正在口吐白沫浑身抽出个不停的刘莹突然安静了下来，抱着程志的胳膊猛吸了起来。 拿刀划自己的时候程志还不觉得疼，刘莹吸了几口血之后他却觉得胳膊像被别人拿刀一刀一刀的刮他的rou一般。 刘莹像一个贪婪的婴儿一样，闭着眼睛抱住程志的胳膊，用尽浑身的力气吸取着嘴里的甘甜。 程志是个人，浑身上下也就那么点血，被刘莹吸了几口之后他脑袋就开始犯晕了，忍着胳膊的疼痛强行把自己的胳膊从刘莹嘴里抽了出来。 在离开程志胳膊的一瞬间，刘莹又像个电动马达一样整个人抽搐了起来，嘴里这次吐出来的不是白沫，而是血沫子。 “怎么不管用啊！”程志气急败坏的转身怒目看向袁局长，心里暗想，这丫的是在坑我吧？ 袁局长四平八稳坐到了沙发上，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程志也过去坐下，“可能是需要时间吧，不要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乍一看到病床上的刘莹嘴里吐血沫子，吓的拔腿跑到她床边四下检查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嘴里受伤了还是咳血了？？” 程志有些尴尬，想说那是自己的血，但又觉得自己要是说那是自己的血有点奇怪，干脆随便扯谎说她牙龈刚刚出血了。 也亏得这个护士还真的相信了，松了一口气之后推着小推车到病床边上开始给刘莹打针。 “她比来的时候稳定多了。”护士说这话就把针给刘莹扎上了，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对程志说道：“你们可看好她了，两秒钟一滴不能太快了，这打的是镇定剂，有事的话到护士站叫我们。” 她正要走，不经意间却看到程志的胳膊好像有血迹，诧异的抬头问道：“你受伤了？” 程志刚想说没有，那个勤快的小护士已经把自己小推车上的纱布和碘酒一股脑都拿了出来，之后不顾程志的反对强行的把他的胳膊拉了过来，“伤口要及时处理的，我是不会允许伤者带着不包扎的伤口出现在我面前的。” 但是，程志的胳膊上并没有伤口，只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小护士惊了，坐在沙发上的袁局长也惊了。 不过他的反应比那个小护士要激烈多了，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了程志的衣领子，肃着脸冷声问道：“你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他刚想说为什么伤口会自己愈合，忽然想起边上还站着个小护士，止住嘴里的话拉着程志去了病房的阳台。 “你的伤口为什么会自己愈合？！”袁局长拉住程志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人，他们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比如划破你身上再放进去点东西之类的。” 程志眼睛微微一晃，心里暗想，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他果然知道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