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交易
石磊坐在审讯室里，闲适的态度就像是坐在自己家里的书房一样，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他有在紧张或者是不安，这让程志感觉很有些诧异。 趁着王立辉在外边整合证据的功夫，程志搬了个凳子坐到了石磊的对面，认认真真的打量他。 而他打量石磊的同时，石磊也在打量他。 不得不说，石磊这个人和张兴志比起来有气势多了，他明显很懂得保养自己，脸上几乎没有皱纹，头发乌黑，一丝不苟的全部梳到了脑袋后边，浑身上下看起来完美到无懈可击，即便是坐在审讯室里，也有一种居高不下的姿态。 两人盯着彼此看了许久，石磊先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你在看什么？” “看你。”程志坦然得说道：“在我没见到你以前，想象中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哦？”石磊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毛，微微往后靠在椅子上，“在你的想象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志动了动手指，在膝盖上敲了几下，慢条斯理的说道：“心狠手辣的人，一般眼睛都很深邃，即便是不犀利也会让人不想直视，五官硬朗，姿态带有攻击性。” 说着，程志比划了一下石磊，“你没有一条符合我的推测。” 石磊点了点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是你永远看不透的，他在面对你的时候会带着面具，所以就算你的推测是对的，但他只要善于伪装，你就看不出来不是吗。” 不知道是说给程志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在伪装自己？”程志顺杆子问道。 “哈哈哈，当然不是，现在的我就是很真实的我，就像你看到的这样。”石磊摊开了自己的两只手，“所以，警官，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多起谋杀案是什么，但真的和我无关。” 正说这话，王立辉推门进来了。 他大刀阔斧坐到了石磊的对面，冷冷睨了他一眼，“是不是真的和你无关，不是你说了算。” 王立辉进来审讯，程志也就没什么好说的，默默的退让到一边，看着石磊和王立辉你来我往的交锋。 那些证据每一条都精准的指向石磊，并且还附上了证据，石磊的否认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每一次的案发时间他也总是很巧合的拿不出不在场证明。 即便是被种种证据表明自己是杀人凶手，石磊却还是透不出一点不安和焦急，只是闲适的坐在那里，一字一句说自己不知情，是被诬陷的。 不过，不管石磊再怎么不承认，证据在那里放着，他说的话没有多大的用处。 程志觉得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和王立辉支会了一声就离开了。 明明这些案子看似像是立刻要破案了，但程志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别提多难受了。 正往法医搂走着，程志的手机忽然传来了收到短信的声音。 程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别人的短信了，纳罕的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手机号发来的。 你小时候待的那家孤儿院见，我们做个交易，栎杨。 看完短信，程志瞳孔猛的一缩：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他顿住脚步，盯着那条短信有些挪不开眼睛。 一个一直在追杀自己的人，居然要和自己做交易？ 是圈套吗，去，还是不去？ 程志陷入两难的境地。 按道理来讲，栎杨是追杀他的人，他看到短信应该弃之不理的才是，但他总感觉她不会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事只会直着来，绝对不会设圈套。 程志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栎杨这么有信心。 这样想着，栎杨那张绝艳的脸乍然出现到了他脑子里，特别是那双清绝的眼睛。 算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设的圈套，他对现在的自己也有信心，逃出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过，为什么栎杨选择在孤儿院见面？ 半个小时后，程志驱车赶到了那家孤儿院。 和上次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孤儿院一砖一瓦都透着萧索的样子。 程志跳下车装好身上的防身手枪，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才抬脚踏了进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也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栎杨”之后双手插在口袋里进了孤儿院的大厅，屋子里也没有人，他环顾了一圈之后站到了大厅正中央。 “我很忙，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你不要再藏头露尾的了。”程志扬声说道：“你把我叫来是要做什么。” 话音落地，程志头顶上忽然传来声响。 程志心里叹了一口气，身子一偏连退几步避开了，而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则多了一个女人。 还是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腰间扣着腰带，穿着高跟鞋的栎杨双手环胸站定在那里摆了个S形的姿势，伸出手遥遥指了指程志，“小哥哥，你很怕我啊，为什么要躲开呢？” 程志对她曼妙的身材丝毫不为所动，脸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冷然说道：“有事快说。” “你可真无情。”栎杨嘴里啧啧有声，抬脚朝着程志走了过来，“不管怎么说，咱们见过这么多次面，也有感情在了，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淡呢。” “感情？你杀我的感情吗。” “切，无趣。”栎杨压低声音凑到程志跟前，“你知道我要追杀你还敢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如果你没话说的话，那我走了。”说着，程志作势就要离开。 但他才刚抬起脚，他脖子上就贴上了一个冰冷的刀片，“你不要动喔，我胆子小，你这一动吓到我不要紧，就怕手一抖划了你的脖子。” 程志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伸手推开了她的刀，转身看过去冷然说道：“说吧，你到底叫我来是做什么。” 栎杨见程志没有和她开玩笑的意思，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也就收了手上的刀重放回了大腿上的袋子里。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程志拧眉，“什么交易。” 栎杨没有回答他，而是歪了歪脑袋问道：“你们今天是不是抓了一个人回警局？” 程志点头，“你是说石磊？” “对，我用他和你做个交易。”说着，栎杨冲着程志咧嘴笑了笑，“我知道你失忆了，用你遗忘的过去做筹码，怎么样，只要他得到自由，我就把你以前的事告诉你。” 看来这个石磊和栎杨，有什么重要关系。 程志心里怀疑，面上却丝毫不显，“这个我无能为力，他自由不自由不是我说了算，而是法律。”顿了顿，程志又补充道：“已经有很多证据表明了他涉嫌多起谋杀，想让他自由，很难。” 想让他保住命都不大可能，更别提是自由了。 被拒绝之后，栎杨的表情有些难看，一脸冷然说道：“你就一点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这个我自己可以查出来。”说着，程志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 栎杨这次没有拿武器威胁程志，而是三两步迈到程志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我话还没有说完。” 程志淡然盯着她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不知道你们拿到了什么证据，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石磊是被诬陷的。你既然是警察，应该不想冤枉别人吧？我可以协助你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只要你能拖住石磊被判决的时间。” （今天第一更提前给大家发出来，大家的推理猜测能力真的厉害，还好我大纲设定的比较刁钻，否则就被你们全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