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冷眼旁观
在风烨将至宝收走不再镇压人族气运之后，太昊天和娲皇天同样传出来一声叹息，神念纷纷跨入太渊天之中。 “朕乃人皇之尊，当然有责任有义务照看洪荒众生，又岂能单单将目光局限于人族一地？”风烨明白这两位圣人的意思，平淡回了一句：“况且，朕目前仍然用史鉴镇压了一部分人文运数，也算是对得起人族了。” “……”风烨重新点亮烨龙庙神光，伏羲女娲二人也都看得分明。风烨仅仅保留了记录历史的权柄，用来观测人族历史来彰显自身的绝对中立地位，用来完善观世书中的洪荒历史，至于人族什么最尊贵的三祖神地位早早舍弃，他根本不打算再给自己正名了。 “人族啊。”风烨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好一个天地主角，好一个气运所钟，那么就让朕看看人族能够延续多久的气运吧。” 随着境界的提升，风烨对盘古宇宙的联系也是越来越少，更别提万灵种族之一的人族了。风烨毕竟是上一个宇宙的人，对人族的情感不过是一种无家游子的移情而已，如果风烨愿意的话足可以在太渊天之中自己造化一个人族出来。 “数万年的沧海桑田足以让贫道看明白一切，不知道两位又能够眷顾人族到何时？” “……”女娲作为圣母，伏羲作为圣皇，但是在数万年的时间之下亦不会和一开始一般对人族频频照看，不然目前人族也不会到了神农轩辕听訞等人手中。 “量劫。人族不管如何奋斗，难不成到了最后能够使得整个人族都逃脱量劫？在量劫之下清理因果，这整个种族的因果何其之大？” “差点忘了，量劫的来临也有的说道呢。是忽然降临灭劫毁灭宇宙，还是宇宙慢慢衰败，由衰劫而慢慢迎来灭劫？” 如果是量劫忽然降临，那么可以说人族也会经历这一场末日浩劫。但假若是宇宙慢慢崩溃，天地秩序慢慢转化五行而归入阴阳的话，人族恐怕到不了最后的量劫之日便要提前死亡了。先是人族，然后是生灵的彻底灭绝。最后是天地物质的崩坏。元气的彻底归无，几乎可以说是天地开辟的逆演化。人族对整个宇宙而言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不经历起始，亦不见得可以迎来终结。在诸多种族生灵之中单体实力比人族强者不知凡几。可不见得是人族活到最后。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人族之中似乎有这么一个流传。人族目前作为天地主角当有圣人出，但是这股气运被贫道截取，成全了自身的圣位。所以贫道必须将自己这一辈子都拴在人族身上，对吧？都说贫道证道离不开人族的气运，是贫道证道而占据了人族自身的气运。” 风烨盯着太渊殿上空象征女娲的七彩云霞气：“贫道证道的确和人族气运有莫大干系，但是这份人族气运从何而来，别人不知道娘娘还不清楚吗？”言语之间，风烨也多了一股悲哀之色。 圣母神遗留的造化珠，风烨作为其中最后剩下的一个人族，可以说是承载了上一个宇宙人族最后的气运。所以对于风烨而言，真的没什么归属于他的种族了。在风烨将太玄道母最后一道真灵抹杀之后，帮了当初那些同族报了灭身之仇以后，风烨得到了上一个宇宙的最后传承。 “以无数同族的血骨为我铸就了混元之路的基石，不然贫道怎么可能厚积薄发忽然在万年时光就证道呢？” 都说风烨是妖孽，气运之子，万年混元，但是背后的事情又有几人看到？风烨努力至今的确借助了这个宇宙的人族气运，但是同样还有符道开辟者以及天庭帝君的气数在其中，在风烨无数年的努力之下勉强冲入了混元上清境，不过这些因果风烨也都还干净了。 之所以能够更进一步，还是仰赖当初诛杀太玄道母，以阴阳归一巩固了道基。当初虽然没感觉，但是如今想来也正是这一件事将造化珠中所有亡灵的气运加持到了他的身上，帮他们了结仇恨才得到遗留气运，才能凝聚一点混元本源，不然这种大福缘也实在太逆天了。 “别的不说，单单在造化珠中蕴养真灵无数年，这份机缘便足可以羡煞旁人了。”女娲叹道：“造化元精玄机莫测，造化灵珠又是圣人之宝，你在其中待了无数年倒也不比那些自开天之时修行至今的大能要差。”在女娲看来，风烨万年成圣不过是在造化珠中沉寂无数年的一个爆发而已！当初要不是烛龙横插了一手，风烨从一开始便借助造化珠之力，恐怕成圣之间还要更早！ 在和风烨交谈了一阵儿之后，女娲和伏羲的神念也退了回去。 娲皇宫，女娲手中翻阅一部黄色书籍，其模样和风烨手中的观世书颇为相似。 “没想到最先退去的人居然是你？”女娲捋着书脊：“本宫这些年也的确累了，待神玄之争后地皇之位也留待旁人，仅仅是功德至圣的身份存在好了。” 女娲心中有一个心结，当初看到圣母神的遭遇之后女娲要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而且作为圣人的女娲心血来潮，似乎从圣母神的模样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虽然后面数次推演都没有什么大劫，但是女娲在自己心中也扎了一根刺。看到如今人族的模样，女娲心中也在不断反思，如果是为了这些人族的话自己会不会奉献自身呢？ “娘娘？”风烨的神念携带一股鸿蒙紫气来到娲皇宫，将紫气交给女娲融入手中的地书之中。 数万年的时间，也足以让女娲娘娘炼制了一卷大地胎膜用来书写地书。除了将圣母神的半卷山河社稷图融入其中外，还有后土的生死簿也炼入其中。大地之伟力最重要的便是生发归息，女娲手中的地书虽然尚未真正完成，但是目前也可以作为一件顶级灵宝来使用了。在风烨的鸿蒙紫气灌入其中之后，女娲明显感觉到其中的力量正在一步步提升，连忙也将地皇权柄灌注其中帮忙温养此物。 “好了，想必三千年之内便可见成果了。”风烨眼看没有自己的事情便就此退去，将神念归入太渊天。 “如今洪荒的事情跟贫道倒是没有关系了，唯一值得等待的便是不久之后的神玄之争。”风烨歪着头盘算道：“倒是元虚宇宙那边需要重新布子才行。” 风烨伸手刚刚准备分出来一道神念重塑预言神罗穆神体，忽然又想起一事：“不可，当初贫道证道之时将化身中神念抽离，如今证道之后立马让罗穆复原，岂不是太过巧合了？要知道贫道证道的异象可是震动了整个混沌，恐怕元虚老祖等人也有所察觉吧？” 思量之后，风烨将罗穆归来的计划推迟，准备一万年之后再来布置元虚宇宙的事情。 洪荒人族，赤县神洲作为人族的祖庭，在神农决心和轩辕分而划之之后，神农便带着自家气运去星辰海中教化人族，至于洪荒人族便交给了轩辕负责统领，于是洪荒之中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暗流之中。 人族很强，但是人族强在什么地方了？每一个人都有弑神灭圣的力量吗？团结，人族的凝聚力或者很强大，但是洪荒不是只有人族一个种族，一切的一切当然不是按照人族的意念在行动。 为什么人族开始抵制那些祖神们的干涉？因为他们认为人族在祖神们的领导下失去了自主的地位，人族不过是仙神的傀儡罢了，只不过在后面cao控这个傀儡的是伏羲女娲等人而已。所以人族想要挣脱他们的cao控凭借自身的力量来成为洪荒霸主。 洪荒有九洲，星瀚部洲和星辰海的联系最为紧密，此洲的人族颇为开放，经常和星辰海互动有无，时不时用传送阵相互往来。这里没有一个统一的国度，而是以那些仙神作为主体庇护人族。 毕竟星瀚部洲从一开始的土著就是那些散仙，因为种种缘故在这处穷山恶水生存。后来在风烨施法改善了此地环境之后，渐渐时宜仙家修行也让不少人族迁移了过来。此洲从一开始的定义就是仙道照顾人族，然后人族又有人修仙，自此以仙城模式良性循环。 在一开始的时候，每一位仙家都划出来方圆万里作为自家道场领地，有的仙家开辟流派还会直接划出来十万里方圆。所以此地人族在进入这些仙家道场的时候当然不能客大欺主，反而是与仙道和平共处。仙家有义务保护自己领地内的人族，同样人族亦不能违反此地仙家定下的规矩。 在星辰海的符文文明流传过来之后，星瀚部洲人族更是在仙师们的指点下将符道融入日常生活。比起赤县神洲而言，此地的仙人较为和睦，仙家亦是频频彰显神迹而不会受到人族惊惧。当然，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为此处人少，连赤县神洲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长灵部洲作为女娲娘娘的眷顾之地，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人族准备，此地环境效仿太古上古，分明是女娲为了那些上古遗族所准备的场景。 加上环境恶劣不适合人族生存的北溟洲，此三大部洲被轩辕等人排除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神洲归一的大计划。 当初伏羲等人为了防止众生产生大的因果纠葛，刻意将九大洲划分出来，但是如今不少神洲之上都是人族为主，所以轩辕也就生出将诸大陆重新合一的念头。 平心而论此举的确是顺应天道的大举动，毕竟太古上古洪荒也都是一块大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