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牵连
“现在的光明神，其实最一开始并不叫做光明神，而被称为光明女神，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淡忘，或者有意抹掉旧光明神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才开始省略光明女神的女字，演变到今日，已经没有人称现在的光明神为光明女神了，而是直接称之为光明神。”齐教官将这段历史的隐秘，娓娓道来，从他的叙述中，徐一二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小徐，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说实话，旧光明神的事情，在整个大陆都是一个忌讳，我们赤龙虽然没有莫维特管理的那么严格，但是一般人也不会告知关于旧光明神的事情，就算在这座藏书室中，也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录，因为早已被全部清除了。” “有一点，我不明白。”徐一二没有直接回答齐教官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您说莫维特有意抹杀旧光明神的存在，我多少能够理解，可是我们赤龙为什么也要将这件事作为忌讳，这中间难道有什么隐秘么？” “隐秘倒是谈不上，这中间主要牵扯到了三国的一些协议和条约的问题，虽说表面上三国之间征战不断，但是事实上，三国之间是有很多不容易被发现的联系存在的，每个国家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可是这些历史上留下过痕迹的秘密，很难被人完全遗忘，所以中间就会牵扯到一些条约，大体的意思是互相帮忙保密的意思。” 徐一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单单只在自己国家实行保密政策的话，很难将一些隐秘彻底隐藏起来，因此三国之见会存在一些协商性质的条款，互相帮忙隐瞒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这也不算奇怪，毕竟三国虽然常年征战，但还是存在正常的交易往来的。 “那么，齐爷爷，你知道，莫维特为什么要抹杀旧光明神的存在么？”徐一二希望能从齐教官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方便增加自己推测的成功率。 只不过，就算是齐教官这种赤龙高层，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的，就比如这件事情，他就不知道，所以齐教官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不过隐约好像听说过一些消息，大体意思是，这位旧神消失了，额……说消失有点不太恰当，毕竟他本来就不在这片大陆上，应该说，他的神力赐予消失了。” “那么，齐爷爷，您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么？” “肯定是在光明女神出世之前的事情，至于具体的时间，我想大概就是上次内海暴乱爆发的时间吧，因为按理说，当时莫维特的综合国力最强，不应该蒙受那么严重的打击，我们这些老头子，没事的时候就会瞎讨论一些问题，当时我们讨论的结论是这样的，当然对不对就不知道了，那毕竟是太过久远以前的事情了。”说到这里，齐教官又一次发问：“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是你有什么想法么？”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安子黎开口说话了：“他脑洞太大了，所以经常会有些奇思妙想，拿出来自己吓唬自己，不过这次，他的猜想似乎距离现实还蛮接近的。” 徐一二有些懊恼的看着安子黎，稍微有些责怪他的意思，安子黎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让齐教官这个赤龙高层了解徐一二的假设，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提供更多的分析思路，对于内海暴乱的预防工作，也有帮助，毕竟安子黎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赤龙人，思维上会偏向赤龙也是在所难免的。 “奥？你是又有什么想法了么？不妨说出来听听。”齐教官对于徐一二的脑洞也是见识过的，他很好奇，徐一二到底想到了什么，以至于一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徐一二无奈的笑了笑，既然安子黎已经把自己卖了，那么自己也只能做一些帮着数钱的事情了，再加上，他本来也没想对齐教官隐瞒什么，它主要是怕自己的假设太过大胆，被齐教官笑话，既然安子黎已经开了头，他只好把自己的假设如数在复述一遍，说给齐教官听。 齐教官刚一开始听到徐一二的叙述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有很多东西，是这些闲来无事的老家伙们已经讨论过的问题，不过当徐一二的讲述逐步深入，齐教官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再然后等徐一二得出自己的结论的时候，齐教官已经彻底忘记本来要做的事情，而被徐一二的这些个假设彻底吸引了。 作为一个资历和经历都无比丰富的老军人，齐教官对于很多事情的理解上，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而徐一二所叙述的这些假设，在齐教官看来，虽然多少有些异想天开的感觉，但是再仔细想一想，又完全推翻不了，因为徐一二的假设一环扣一环，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最可怕的是，齐教官越想越感到身临其境，觉得徐一二的假设可能性非常大。 当徐一二完全叙述完以后，又过了一段时间，齐教官才终于从惊恐中挣脱了出来，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徐一二：“我忽然觉得，小徐你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怪物，如此大胆的假设，任谁也想不到，关键还在于，我找不到任何东西来反驳你的假设，你的大脑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类的大脑？” 旁边的安子黎无奈的插话进来：“类似的话，我刚才已经跟他说过了。” 徐一二摸摸头，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我的思路很奇怪么？我觉得，一般人都能想到吧。” 安子黎看着齐教官头冒青筋的样子，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也是这种状态……于是他开口说道：“齐司令，你是不是也有种想要扁人的冲动？我刚才也是这种感觉。” 懊恼归懊恼，齐教官毕竟比安子黎阅历高很多，即使仍然不算非常了解徐一二这个人，但是他知道，徐一二不是故意气人，而是完全出于无意，这种情况虽然会让人感到更加气愤，但是却没有理由去责怪徐一二，况且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他继续浪费时间：“小徐，你把你的这些假设，做成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我，我需要尽快跟其他几个人商议一下，如果你的假设成立，不管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情况，都必须有一个详细的对策，否则这次内海暴乱，可能牵扯到的东西就太大了。” “我有些不明白，我觉得，不管是哪种假设成立，对我们赤龙好像影响都不算太大吧？”徐一二好奇的问道。 “这中间牵扯到一些其他的问题，并不想你想的那么简单，对了，我刚刚了解到，你是方梅花，方中将的学生是吧？” 徐一二多少有些尴尬的看着齐教官，他想不明白，方梅花明明说过，在他出师之前不要跟别人提及，自己是她的学生这件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好像世人皆知的样子，连刚认识不久，距离方梅花中将十万八千里的齐教官都知道了，可是自己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啊：“现在还不算……方奶奶说，在她承认我出师之前，还不算他的学生，也不能叫她师父。” 齐教官一时无言，然后开始勃然大怒：“放屁，如果你都不算他的徒弟，都未曾出师的话，他原来的那些徒弟是不是都要去吃屎了！” “齐爷爷，这……”徐一二一时被骂的无言以对。 齐教官也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要发这么大的火：“算了，你就当我没说，你老师的脾气我知道，她暂时不承认你是他的学生，估计是不想让你骄傲，不过在我看来，如果你都不能骄傲，这个世界上估计就没骄傲这种脾气了。” “齐爷爷，即使您这样说，我也并不会高兴，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方奶奶不承认我是她的学生，估计也是因为我的能力还有所欠缺。” 齐教官无奈的摇摇头，他再次深深地体会到一件事情，很多时候，一个人的个人成就，是要看天分的，比如徐一二，比如徐若水，像这种人，天生起点就比别人要高，如果再加上不懈的努力，成长到今天的地步，也不奇怪，想到这里，他忽然开始好奇起来，徐若水和徐一二是姐弟俩，天分都如此之高，虽然成就出自不同的方面，但是注定都是这个大陆上闪耀的明星，那么他们共同的meimei，也就是那个徐佳音，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况呢，据说她也快要临近毕业了，是不是该考虑，提前送去邀请函，在她毕业以前把他预定到天拓者部队来，以防到时候被别的老家伙抢过去，让自己错过一个好苗子。 “先不说这些了，对了，小徐，据说你的meimei徐佳音正在上学，成绩怎么样？” 齐教官忽然转变话题，让徐一二多少有些不适应，但是他毕竟反应速度奇快无比，立马跟上了齐教官的思路：“我不太清楚，我虽然偶尔会去看她，但是一般不会谈论学业的问题，个人的路要靠自己走，我父亲从小就是这么教导我们的，姐妹兄弟之间不要去互相关心学业的问题，与其如此，不如多去关心一下生活和身体。” 说实话，齐教官对于徐一二和徐若水的母亲，还多少有些了解，这份了解主要来自李宁少将，毕竟李宁少将的兵器，最早就是徐一二母亲的，但是对于徐一二的父亲，却知之甚少，徐若水平时不怎么谈论他的父母，他和徐一二又是刚认识，对于两人的父亲，说实话，没什么印象，不过听徐一二说的话，他忽然发现，原本以为，这个家庭当中，教育的承担方主要是母亲，现在看来，这个假想估计是错了，齐教官感觉，自己应该多去了解一下这位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眼下当然不是恰当的时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先不说这些了，刚才我之所以问你是不是方中将的学生，主要是因为，她在我们这群人当中，对于三足鼎立的概念研究的最为深入，你作为她的学生，应该听她提起过这个理论吧？” 徐一二点点头，“方奶奶，经常提起这个理论。”说到这里，徐一二有些恍然：“齐爷爷，你的意思是，我的假设，主要影响的是三国鼎立这个大陆基本框架？” “你很聪明，一点就通，或许你的假设，不管成不成立，对于我们赤龙来说，影响都不算太大，但是对于莫维特来说，却是影响非常严重的，一旦莫维特真的陷入崩溃境地，那么整个大陆，也会跟着陷入胡乱，这是我们绝对不想看到的。” “可是，问题出在莫维特，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如果真的如我假设的那样，不管是哪种可能，最终莫维特都会陷入危境，教皇现在的做法，看似不可理喻，在粮食危机的境况下，还要面临内海暴乱的危险，却还是要发动针对维安的战争，现在看来，他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我处在他的位置上，或许会做些别的尝试，可是教皇毕竟是教皇，他也有他的限制。” “办法不是没有，关键要看如何去cao作，事实上，我们上次已经尝试过这种办法，并且现在来看是成功了。” “齐爷爷，你是指，协商合作？”徐一二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可能。 齐教官对于徐一二的反应速度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有否认或者卖关子，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还能怎么办，我们赤龙从古至今不都是如此么？维安攻打我们，可是真的维安陷入危机，又不得不去救，莫维特和我们历来不合，他们的战乱，我们依然会竭力去帮助，说到底，还是一个态度问题，上次的内海暴乱，我们赤龙方面不是没想过去协助莫维特，可是当时的莫维特政权并不接受我们的协助，他们认为他们的实力比我们的强，一时受挫只是运气问题，可是结果怎样，整个莫维特陷入了长达二百年的黑暗时期，整个大陆也陷入了一片混乱……” “莫维特的态度历来强硬，这从历史上就可以明显看得出来，上一次他们拒绝，这一次他们就会接受么？依然很难吧？” “难是一定的，可是难也要去尝试，如果没有你的这些假设，我们或许没有太好的办法，可是现在既然你想到了别人没有想到的问题，那么方法就有了，剩下的就是看如何去做，让谁去做的问题了。” 徐一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己的这些假设，的确是给莫维特和赤龙之间的合作提供了些许可能，，而是这之前还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先让莫维特和维安停战，否则一切都是白搭，赤龙先帮维安狙击了莫维特，然后又要帮莫维特防御内海暴乱，赤龙的人力物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也有枯竭的时候，况且，如果没能阻止莫维特和维安的战争，那么即使最终又再一次帮助了莫维特，那么到头来也会换来一个两面不是人的下场，人心都是rou做的，赤龙虽然在意大陆的平衡，但也不能就平白受这委屈吧。那么关键问题，到头来依然是如何去阻止莫维特和赤龙之间的战争，当问题回到原点，让徐一二原本就焦急的心情，更加焦急起来，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别管这些问题了，协商这种问题，还是让我们这些脸皮已经锻炼出来的老头老太太们去做吧，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赤龙还有太多的地方需要你的协助。”说到这里，齐教官认为自己差不多该离开了，接下来要忙的事情就太多了，没有时间继续在这里耽误下去了：“小徐，你尽快把你设想的这些情况，体现到报告上，然后交给我，越快越好。我就先去忙了，人老了，办事效率也不如以前了，得抓紧时间了。” 见齐教官这就要走，徐一二赶紧拦住了他：“齐爷爷，您先别急，您刚才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结果中途被我把话题给带跑了。” 齐教官猛然拍了拍头：“瞧我这脑子，把正事给忘了，你让我挑的人，已经挑好了，现在正在第一训练室等着呢，你要是忙完了，就过去看看，不过我知道你的事情也很多，要是太忙了，就先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在那里等着好了，如果今天还忙不完，我就叫人通知他们先散了，也不差这一天时间。” “不用了，齐爷爷，我这就去看看，初步的训练计划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传达下去就可以，不过你得安排几个文笔好的人，帮我做记录，我估计不可能一直呆在那里。” “文笔好的人有的是，不过要赶上你的总结能力估计难度太大，你得仔细嘱咐他们一下。”说完，齐教官冲着藏书室的大门喊了一声：“小刘，你进来。” “校长，您请吩咐。”从藏书室大门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这是齐教官的另一个通讯员。 “你暂时跟在小徐身边，他的任何吩咐，你都要当成我的命令来执行，不得任何延误，否则军法处置。”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