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百鬼夜行（四）
每年鸟居山都会有个属于妖怪的集会。 随着现代人类的进步，妖怪们生活的空间越来越小，很多妖怪已经濒临绝种了，比如用过九十九年的老器物变成的妖怪，现在基本很难找到几件了，这些由老物件产生的付丧神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倒是猫又这类的动物妖怪数量多了不少，人类的生活条件好了，连带着宠物的寿命也高了，活过九年就能成精的猫到处都是。【话说日本妖怪的门槛真低啊······放到大陆，怎么也得修炼个几百吧】 幽蓝的灯笼照着前面的路，黎瑟突然发现从感知上，切嗣父子已经消失了。 不是死亡，而是有种东西将感知隔开了。 异空间吗？ 仿佛突然身处在一个嘈杂的十字路口，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或者妖怪穿过对方的身体，走向自己要去的路线。 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对方，两者相安无事的各忙各的。 好像只有同去一个地方的人才能互相看到一样。所以不用眼睛而是用感知的黎瑟才会感到有些不适应。 这幽蓝的灯笼就是阴魂灯笼，打开异空间的路，让本来很远的地方缩短到走几步路就可以到达了。 “嗯·····走这条路没有关系吗！” 一个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的青年小声问道。 给他领路的是一个穿着江户时代款式浴衣的随从，两人顺着百鬼夜行的队伍的边走边说。 “少爷，这就是阴魂道，无论在任何地方，阴魂道都会相通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赶不上主持的法事” “好多妖怪·····” 青年似乎是因为经常看见妖怪的缘故，所以看到阴魂道上一下子涌入这么多妖怪，小小的惊叹了一下。 “所以这么一个便利的通道也是妖怪经常走的路，我们正巧赶上百鬼夜行了，你看，这里都是各地有名的妖怪” 随从很尊敬的为青年小声的解说着，两人也稍稍与夜游的队伍错开一些。 黎瑟很自然的就注意到这两人，她对这个人类没有被妖怪们发现感到有些奇怪。 妖怪与人类的关系很直接，食物和朋友的分界很明显，但是青年没理由被这么多妖怪认识啊？ 似乎是不同的灯笼能够遮断气息一样。 “········您看，那个就是有名的雪女，不过·········” 感到视线朝这里扫过来，黎瑟偏头回望了一眼这主仆二人。纯白的眼睛吓了青年一跳 “小心啊······少主，雪女都是心眼很小·······” 黎瑟现在并非不能离开百鬼夜行的队伍，而是不允许。 这里是异空间，没有阴魂灯笼的她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空间魔法动用的魔力更大，不是她能够使用的。 而且虽然远，但是妖怪们已经记住了切嗣父子的味道，就算切嗣用点手段不怕百鬼，但是也架不住sao扰，所以能够提早解决就要弄清楚。冬木市哪里来这么多的妖怪。 更重要的是妖怪们集会的地点都是灵脉在地面的****或是重灵地，那种游离在空气中的魔力（灵力）也会令黎瑟伤势好的快一些。 “你们是谁？” 黎瑟转动着轮椅，稍稍脱离了队伍，来到这两人的面前。 “您，您好，雪女大人，小的刚才真的没有·······” 一看刚才议论的妖怪找上门问罪来了，那个黑衣的随从吓的浑身直哆嗦。 “黑尾·····”青年好像也没想到黎瑟的耳力这么灵敏，倒也没有仆人害怕，挠挠头无奈道“你好，我叫饭岛律，你就是雪女吗？” 黎瑟摇摇头 “不是” “诶？” 不是雪女？随从黑尾睁目结舌的看着一身雪白的黎瑟。 莫非雪女们已经学会开玩笑了？ 还是说这是经典的冷笑话？ “你是阴阳师吗？” 这个名叫饭铺律的青年身上有着很浓的灵力，而且还有一只妖怪做随从，一般来讲，就是阴阳师的标准“配置”了。 有能力的阴阳师都会收留一些妖怪作为役使，黎瑟仔细“看去”，虽然小了点，但是外形和刚才的大天狗很是相像。这倒是有实力的象征。 “啊，那个······我倒不是阴阳师，不过我的祖父好像会一些，虽然他老人家去世了，但是还是留下来一些········” “那么不日我将拜访贵邸！” 黎瑟很有礼貌的在轮椅里欠了欠身，转身又加入了百鬼夜行的队伍之中。 “少爷·······她不是雪女还会是什么·······” 随从还在说些什么，但是黎瑟转眼间就走的很远了，也没有听清楚。 她已经在青年身上做下了一个小小的“标记”，因为是不同的知识系统，这些妖怪根本不会发现的，她现在需要学习一下日本本土的术式。 真理之门交换而来的只是真理，要理解还需要自己的分析，再加上以前接触的大多都是西洋术式，面对陌生的领域，黎瑟心里引起了很强的求知欲。 只要还在日本，黎瑟就能找到他。 无论对方是否拒绝。 不过也只有日本这样灵脉奇异的地方才行，也算是一个地方特色吧。 没有用多长时间，昏暗的眼前顿觉一亮。 从阴魂道出来，黎瑟小心的感知了一下这个地方。 “好多········” 整整好几个山头都聚满了妖怪，越是距离山顶的妖怪越是趋近于人形，像土蜘蛛这种虽然厉害但是根本无法化成人形的也只能蹲在山脚下以防给山上的那些大人物们捣乱。 “喂！那边那几个家伙，去山底下去，还有那个脑袋大的，去山腰··········” 山门口两个比大天狗略小些的修行僧天狗指挥着，不时的将想要插队的妖怪踢出去。 轮到黎瑟的时候，这些长鼻子的家伙态度马上变的恭敬起来。 “是雪女大人啊，快请快请，您的位置在山上，山顶上那一片樱花林就是了！” 前提黎瑟后面跟着那数人高的巨狼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 为了防止大人物的雅兴被搅扰以及妖怪们可以集体欢乐一番，所有妖怪们都是按实力和外形划分的集会之地， 不能化成人形且性格暴躁的妖怪一律呆在山脚，而伤害力很小的妖怪们则是放到山腰，最后既能有人形又有实力的则会被请到山顶最美丽的樱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