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古蜀王室后裔
韩逍慢慢地向着那绿光闪闪的迷宫划过去。在同伴们手电光的照射下,他发现前方的空间越来越大,绿光也越来越近。 最后,众人都发现自己置身在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天然溶洞中,而承载竹筏的水道变成了溶洞里的一条小河。 他们踏上岸,顾不得喘口气就登上了一段通往迷宫大门的台阶。 台阶上趴着一具尸体,戴着墨镜,穿着黑衣。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番,不得不踩着血泊继续前进。走在最后的朱军蹲下来摸了摸,发现这具的尸体还有温度。 第二具黑衣人的尸体横在迷宫的入口上——迷宫的大门已经被切割机切开,是谁干的? “这些黑衣人很像是华夏会的杀手。”语琳小声说。 “的确很像。”李莉莉随声附和。 忽然,他们听到有人说话。相互传递了一下眼神后,韩逍一行都紧贴着迷宫墙壁,偷听起来。 “这些野蛮人把三星堆宝藏藏在了哪儿?”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语琳的心一沉,是她丈夫任痕。 “任主任,小心一点,我们已经好几次遭到哈尼族人的偷袭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是万人迷司马少康。 很快,墙壁里面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又归于寂静。 拓跋纪带头绕过墙壁,里面是一个大厅,配有价值不菲的高档家具和大理石地板。 众人在大厅里到处乱翻,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语琳摸了摸粉白色壁纸上的破裂缺口,忽然虔诚地说道:“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大富豪的地下别墅那么简单,它是一个经过现代人装修的古代遗迹。” 杜子靖愤怒地说了一句:“愚民们就这样糟蹋古迹!” 语琳喃喃自语般说下去:“在司马迁的《史记》中,‘夜郎以西,邛(音同穷)都以南’的古滇国仅有百字而已。千百年来,它都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19世纪,德国考古学家谢里曼依据《荷马史诗》寻找古城‘特洛伊’,结果他真地找到了。 “1953年,‘滇王之印’出土——它是古滇国存在的证据,也是云南隶属于中央王朝的最早证据! “但人们至今不知道古滇国究竟有多大,也没有找到古滇国的王宫,更不知道古滇国出土的青铜器为什么和三星堆如此神似!” 杜子默已经领悟到了什么:“所以你觉得这里是古滇国的王宫?” 语琳微微一笑:“不,我更相信这里是古滇王祭祀太阳神的地方,但由于某些原因,它被封尘在了黑暗之中!” 杜子靖打了个响指:“就像是维苏威火山埋没了古罗马庞贝古城那样?” 语琳点点头,沿着玄武岩的地板往前走,来到一个上下左右四面都用石灰石砌成的楼梯边。 韩逍搂住了她的肩膀,两个人一起沿着楼梯盘旋而上。 他们才刚刚爬到第四层,猛然间,一个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把手举起来,放到脑后!” 楼梯的顶部站着很多哈尼族人,手里拿着枪。 语琳和韩逍都不敢冒险,举着手走了上去。 哈尼族人把他们捆绑起来,让他们跪在一边。 与此同时,楼梯下传来了枪声,密集的枪声,也许,他们的同伴已经跟敌人打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楼下的枪声渐渐稀疏,最后消失,也不知道拓跋纪他们有没有出事。 一个枯瘦的老人走到了韩逍和语琳面前,是大祭司。 “我不知道你抓蝶儿干什么,难道又想和我们组织谈条件?”韩逍一脸愤怒地盯着大祭司。 组织?语琳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韩逍:他是哪个恐怖组织来的? 大祭司意味深长地摇摇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请不要用‘抓’这个词好吗?我带走蝶儿是为她好,因为她是古蜀王室的后裔,她身上流淌着古老而纯洁的血液。” 韩逍和语琳都听得莫名其妙,却看见一个壮实的哈尼族女人走上前来,胳膊环着满脸泪痕的蝶儿。 大祭司一把抱住蝶儿,疯狂地吻在她嘴唇上。
“你在干什么?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你怎么忍心玷污一个可以做你孙女的小姑娘?”语琳忍不住大喊起来。 “我暂时还不会动她,但我早晚都会成为她的男人,因为我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古蜀王室的女人跟我结合才能生下血脉最最高贵的孩子!”大祭司自有他的一套歪理。 韩逍跪在地上,用靴尖蹭着大理石地面,很快,藏在靴跟后面的刀片划破靴跟冒了出来。他把刀片挪到被绑住的手腕上,悄悄地割断了绳索。 大祭司松开蝶儿退了一步,满意地摸了摸嘴唇。 韩逍迅速地站起来,用左肘顶在看守他的那个哈尼族人的喉结上,右手一把抢过了对方的手枪,径自朝大祭司扣动扳机。 “呯”的一声枪响,硝烟弥漫! 乘大祭司和他身边的哈尼族人手忙脚乱的时候,韩逍已经横抱起语琳,消失在石灰石楼梯的转角处…… 他窜进了楼梯边的一条岔道,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两个人在迷宫里摸索前进,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拱顶的空间里。他们用两束手电的光照耀着周围,从上到下,一切都金碧辉煌。 “是铜,一切都是铜铸的。”语琳喃喃自语。 “两千年前的绿海里,黄金迷宫在等待来宾。”韩逍琢磨着《十二奴局》里的两句诗,然后看了语琳一眼,“绿海是指雨林?黄金迷宫是指这个铜铸的迷宫?” “有可能是这样。”语琳点点头:“其实我早该想到,毕竟铜在古滇人的社会生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外界的五行‘金木水火土’到了滇人这里就变成了‘铜木水火土’,他们向来就把‘铜’当作是‘金’。” 韩逍拿出手机,拨打给拓跋纪等人,试图与他们取得联系。 没人接听。 他又拨了几遍,还是没人接听。 也许这里信号不好,也许拓跋纪他们忙着打架,没办法接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