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越王宫
车子在104国道的支路上继续前行。这条支路由杂草和大块岩石铺成,与火车道平行,非常狭窄。 40分钟后,他们看到了飞檐翘角的越王宫,拓跋纪远远地停下车来。 朱军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到值班室,以警察的身份来讨要钥匙。 “跟我来!”语琳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挂满钥匙的大环,把韩逍等人都领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 “我有钥匙,是老师的儿子白希去英国之前送给我的。”语琳轻轻一笑,“白希和这里的一位管理人员是朋友,但他曾恶作剧,偷了他朋友的钥匙,并复制了一把。” 看着语琳快乐的样子,韩逍不禁在想白希是怎样一个人——在组织对语琳的调查档案里,白希是语琳的初恋情人! 语琳仿佛看到了韩逍眼中的一丝阴霾,回身亲吻了他的脸颊一下:“你吃醋啊?” 韩逍故作镇定地摇摇头:“乖乖,我没有,我只是在想,女人是不是都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 语琳幽幽地反问道:“连第一个男人都忘掉的女人你会喜欢吗?反过来,把第一个女人都忘掉的男人,我一定离他远远地!” 韩逍搂住了语琳:“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谢谢你,我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了!至于我的第一个男人……其实那时候我还不太懂,我对他的好也很有限。现在时过境迁,记着又怎样,忘记又怎样,总之我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语琳低着头推开韩逍,找出了钥匙,“叮叮当当”地打开了门。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韩逍补充了一句:“相信我!我的第一个男人不是白希……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是的,她所说的第一个男人是她过去的丈夫,任痕。 “好的,我信。”韩逍点点头,语琳没骗过人。 “快点开门吧!你们聊这种蛋痛的东西干嘛?什么年代了。”拓跋纪不耐烦地点了一支烟。 语琳把门拉开了几厘米,向里面望去:“没人,这里像墓地一样黑。” “真有趣。”朱军嘀咕着。 四个人走入越王宫中,只见里面古木林立、藤萝缭绕,数不尽的亭台楼阁倒映在遍布各处的流水中,曲曲折折。 语琳带路,韩逍与拓跋纪跟着,朱军轻轻地关上了门。 韩逍提醒战友们都戴上子弹似的接力式助听无线耳机,并给了语琳一对,还把她揽入怀中,动手帮她塞进了内耳道里。 随即,韩逍又拿出了两枚瓶盖大小的X-2超微型无线窃听器,在自己的上衣内侧别了一枚,又把另一枚交给语琳。 语琳把窃听器扣在了胸罩带上,然后指向了一扇巨大的宫门:“这边。” “嘎吱”一声,韩逍推开了门。 里面是宽敞的殿堂。 但就在这个时候,大家听见越王宫的正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他们小心翼翼地退回到进来的小门边,看到外面有一辆深蓝色的军用车,前灯雪亮雪亮的。 一群黑衣人从车上下来,手里都握着枪。 “又是华夏会的人!”朱军郁闷极了,“那些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大家急匆匆地返回到刚才的殿堂里。韩逍调皮地说:“让我们也给敌人设点埋伏吧!” “我们该怎么做?”语琳好奇地问。 韩逍指向门口:“老朱,你站在门口放哨。门是进来或出去的唯一通道,保护好它。” “没问题!”朱军一口答应下来。 韩逍交给了拓跋纪两个鸡蛋大小的炸药:“在殿堂里安好它们,要覆盖得严实一点!” 拓跋纪点点头。 韩逍将一台微型摄像机固定在一边,对着殿堂中央;然后又拿出另一台微型摄像机,将它对准入口的方向。 “你在干什么?”语琳不解地问道。 韩逍笑了笑,但没回答。他弄好了摄像机,就对着无线窃听器说:“老朱,你那儿怎么样?” “华夏会的人还没来呢!”朱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 很好,但时间也不会太多了。 “阿纪,你设好了炸药没?”韩逍迫不及待地问。 “好了!”拓跋纪的声音也从耳机里传过来。 “那你快找个地方躲躲吧!”韩逍说完又直起身子,跟朱军联系道:“老朱,你也赶紧找个地方躲一下,我猜华夏会的人就快到了!”
“嗯,嗯。”朱军连应了两声。 韩逍跟语琳解释道:“我们将要在电脑中监视这个殿堂。一旦敌进入这里,我们就引爆声炸药!” 语琳一边点头,一边推开了殿堂内的一扇雕花小门。 她和韩逍刚躲进去,殿堂里就响起了脚步声,是华夏会的人进来了。 韩逍马上就趴倒在地上,把手枪放下,转而拿出了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 他打开一个监视软件,马上就有两个视频呈现在了电脑屏幕上——从外面的两台摄像机中传来。 在右侧的视频中,有一位白衣显眼的阳光大男孩。韩逍和语琳都认出了他,是“少帅”司马少康。 一切就绪,韩逍不想再等下去了。 “准备引爆!”韩逍把手挪到了控制炸弹的电脑按键上。 马上,他得到了朱军和拓跋纪的肯定回答:“好的。”“OK。” “数五下后引爆。”韩逍小声说,“带好耳塞,开始!” 他在脑海中数着数。 五,四,三…… 黑暗中,韩逍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放在电脑上。 二,一,零。他按下了电脑上的按钮。 巨响中,韩逍感到自己的胸骨也震动起来了。随即,殿堂里传来了乱成一团的枪声。 韩逍爬出雕花小门,摸索着走上了一段台阶,将手枪旋转着指向各个方向,但黑暗中,他看不见任何人。 少康到哪里去了? 枪声更加激烈,似乎是有人在交火。 突然,前方亮起了手电的光芒,韩逍惊讶地发现少康和他就只有几步之遥。 两人目光相遇:是恨,是欣赏,是遗憾? 韩逍敬佩少康的深情和重义,但他是华夏会的人,真可惜,他和他注定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