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方与后方】
“最高统帅部的这群白痴，白痴！白痴！真是用猪都无法形容他们！” 在火星帝国军前线指挥所里，尊敬的卢瑟中将已经接连摔碎了五个咖啡杯了，他的勤务兵和秘书现在才明白了海伦的重要性，如果此刻海伦在，至少是可以平息这个光头的怒火，让他们不至于被骂得狗血淋头。 虽然张平凡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他临阵夺帅的丰功伟绩，可卢瑟的情报机构也不是吃干饭的，更何况这段时间来，张平凡和他的威海利营出尽了风头，就连被他“挟持”上战场的海伦，都得了个“风火佳人”的雅号，让本来就对她无比倾慕的男性军官们集体喉咙发干，每天都要洗多一次内裤才成…… 当听到自己的王牌五团居然被张平凡这个来自‘希望盆地’的土著据为己有时，卢瑟暴走了，这个怒火冲天的秃子如果不是被属下死命拦着，当时就要带来自己的警卫营杀到卢梭镇去。可当他冷静下来后，卢瑟还是中止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张平凡和威海利营在战场上表现出的神奇战斗力让他记忆犹新，卢瑟虽然卑鄙，却不是笨蛋，他非常明白，要消灭“张天”和“威海利”营，他至少需要两到三个团的力量，而且还必须是一级作战团！ 可是尽管卢瑟手中拥有三个军团，听起来兵力够多了，可是这些部队却要负责漫长的战线。最为麻烦的是，a3地区失守后，火星红军为了防止帝国远征军的进一步行动，居然反客为主，在多处发动了进攻，面对疯狂的火星红军，卢瑟几乎都要把他的厨师派上战场了，这个时候要他抽调两到三个团去“平叛”，这比让卢瑟现在就生对双胞胎还要困难的多。 手中兵力不够，卢瑟只能转而向帝国求援，在他的描述下，张平凡的背叛就像是一个无耻的强盗，突然冲进他这个可怜老人的家里，抢走了他的救命钱。如果帝国对此视而不见，兵力已经捉襟见肘的他，不要说平叛了，就算是要保住防线不被火星红军攻破，恐怕也是非常困难。 顺带着卢瑟还将文峰少将批评了一番，并暗示帝国文峰少将在希望盆地拥兵自重并不符合帝国的长远利益，如果帝国不能派出援兵，也许应该更改下计划，与其拼光家底和红星红军较劲，还不如放弃火星居住区，转而消灭文峰所部。毕竟对于帝国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火星红军，而是自由联盟，趁着联盟内乱，早早消灭他们在火星的力量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区区十几万火星红军，又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只要帝国压制住了自由联盟，他们迟早是秋后的蚂蚱。 提出这样的建议，卢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相信帝国元老院中，是有相当一部分元老会支持自己，其中就包括一向强压的克林顿大元老，只有这个建议被帝国通过，自己成为‘希望盆地’乃至‘火星之王’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想要收拾张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过是翻手间的事。 可当帝国的命令传来时，卢瑟还是失望了，帝国比他想象的要保守谨慎许多。在诸多帝国高层看来，放弃了火星居住区就等于放弃了火星民心，并不利于帝国的长远规划。至于文峰少将那几万部队，帝国并不怎么看重，文峰少将不是自由联盟执政党一派，有他在‘希望盆地’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至于卢瑟索要的援军，帝国直接拒绝了，要知道卢瑟的三个军团，可都是帝国常规军，这样的军团，帝国也不过五十个而已，怎么可能再给他加派部队？最高统帅部甚至隐约有了责怪之意，无法理解卢瑟为什么以三个正规编制、装备精良的军团，居然到现在还解决不了火星红军这支乌合之众？结果是援兵没要来，建议被否决，最高统帅部还给卢瑟定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不能消灭或击溃火星红军，帝国远征军最高长官的职位将由第三军团的富江中将接替！ 接到这样的命令后，卢瑟直接就把电文甩到了无辜的勤务兵的脸上，跳着脚大骂了起来，如果不是他的大小老婆儿子女儿都在罗马，他真有种拉起部队到太空里做海盗的冲动。反正乱世迹象已显，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将军……卢梭镇的情报送过来了……”一名有着五六分姿色的女秘书小心地走过来道。 “念！”卢瑟长吁一口气，揉了揉额头，他现在十分非常迫切地期待张平凡兵败的消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张平凡如果败了，或许会使火星红军在别处的攻击减弱一些，让他稍减些压力。 “张天率领的五团和威海利营已经围困卢梭镇长达三天时间，其间先后消灭来援的火星红军累积达……四个团兵力。” “四个团，这怎么可能！”卢瑟忍不住站了起来，从女秘书手中抢过电文：“被消灭的这些火星红军，居然还都是有名的一线部队，精锐！这个张天，倒真是个人才啊，可惜，可惜！” 火星的残阳，红得艳丽如血，站在高处望去，整个战场就仿佛沐浴在血海之中，伴随着战场上那些横七竖八、支离破碎的机甲残骸，让人感觉如临地狱一般。 双方的军队都是由纯粹的机甲组成，彼此相隔三四公里，排列成整齐的队列，完全抛弃了战壕、掩体等现代化作战工事，就仿佛古时冷兵器时代一样，进行着光明磊落的对战。 这样的战斗方式，让这片残红如血的战场越发显现出一股肃杀的气氛来，如果是没有经历过真正战斗的新兵，在这里不要说是杀敌建攻，恐怕只要多站上几分钟，就要头晕眼花小腿抽搐了。这是真正的杀场！ “张天，你……你在做什么，你这样是在浪费五团战士的生命，你的威海利精锐呢，你的神奇战阵呢，为什么不用出来？就这样看这战士们白白牺牲吗，你……你这个屠夫！” 海伦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刺耳，这位被张平凡强掳进芒刺的美女，浑然没有了一丝美女的风范，她尖声高叫着，用手中的布熊不停击打着张平凡的脑袋，似乎想要打醒他，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她内心的不满。 海伦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幕，这位神奇营长往日的手段都到哪里去了？在往日的作战中，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凶残，他总能率领他的威海利精英迅速击溃敌人的主力，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五团所起到的作用，也就是打扫战场而已，几场大战下来，都没什么严重的伤亡。 这让她一度认为，战争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在她眼中张平凡指挥的一场又一场战斗甚至变成了艺术，如果她不是不会驾驶机甲，几乎都要忍不住冲上去试一试了。 可是今天的战斗，让美女第一次明白，战争永远是残酷的。 从黎明时分开始的这场战斗，双方的指挥官都像是疯了一样，完全让海伦看不懂。 火星红军方面采取的是机甲密集进攻，两个机甲团近千台机甲组成十多个方阵，轮流冲击。这也就罢了，张平凡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居然放弃了阵地战，带领着威海利营和五团的四百多台机甲，与敌人打起了对攻来，整整大半天下来，双方损失的机甲都超过了一百台，帝国军方面没占到一点便宜。这当然是与张平凡采取的策略有关，在近一天的战斗中，他竟然命令威海利营按兵不动，自己也袖手旁观，只是让五团应战，完全就是把倒霉的五团当成了炮灰部队来用。 在大学里就研习法律的海伦一向公正，已经对张平凡表示过无数次抗议了，不过抗议永远无效，张营长对她的话压根就是置之不理。实在听得烦了，就把她抱在怀里狠狠打屁股，每次都打得美女眼泪哗哗地高呼求饶才肯罢休，久而久之，海伦的法治理念也只能区服于张某人的强权政策了，就如同曾经的东方某个古国一样。 “营长，还要这样下去吗？再这样下去，恐怕五团就要被活生生打残了！” 二连长刘武是个直脾气、血性汉子，虽然五团是卢瑟的王牌嫡系部队，但是看着这些好男儿在战场上浴血拼杀，前仆后继，刘武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更何况让他只看不出手，这对刘武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有难受。 “急什么，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五团伤亡惨重，对面的难道就轻松了？再看看，魅影之王还没着急，咱们急什么？” 张平凡不是不心疼伤亡的战士，可这就是拿人命换取胜利的时候，他的威海利营和魅影之王的魅影军团，就好比双方手中的王牌，对方没放出王牌自己先放了，那就必然会被动，到时候死伤只能更惨！‘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就是这个道理。 “弟兄们，威海利营不出手，咱们五团也没什么话说，拼了！” 五团的战士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跟着响起的，是无数声回应。五团仅剩的两百多台机甲，就仿佛突然更换了大功率引擎一样，猛地加快了冲击速度，狠狠撞进了火星红军的战阵中。 从卢梭镇围城打援以来，五团几乎都是跟在威海利营的屁股后面，做些打扫战场的工作。王牌部队被这样使用，还是第一次，战士们早就都憋着气，要找个机会好好表现一场了。 这次威海利营在张平凡的命令下按兵不动，五团的战士确实没什么好埋怨的，威海利营的战绩在哪里，张平凡每次战斗都身先士卒的表现在哪里，就算是流血牺牲，轮也轮到五团了，五团的人也不是孬种！ 在这种心态下，五团的冲锋完全可以用“变态”来形容，装备好，机师cao作水平高的，还会利用装备和技巧取胜，装备差些或者水平一般的战士，则瞄准了敌人中的好手，直接撞上去以命换命，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下，敌人中的精英机师，往往会被一两个五团机师缠住，就算击爆了五团战士的机甲，自身机甲也非伤即残，甚至被撞坏了引擎，立即就被后面冲上来的敢死队爆机。 这样的拼命战术，在机甲集团对攻中最为可怕。在这样的环境中，除非是王牌以上的高手，还能有展现技巧的可能，一般的精英机师，在密密麻麻的机甲群中，都表现的泯然众人了，就算比普通机师稍强一些，面对这种搏命战法，心里一怯，技术就要变形，然后就是死。 ‘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方敢换命，一方畏畏缩缩，结果就是后者的精英机师大量伤亡，而对方的精英好手则更是游刃有余，火星红军的机甲集团，立刻就陷入了恶性循环，短短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五团冲破了两个方阵，而一个方阵，可是足足有着上百台机甲的！ “打得好！”看到这样的战果，就连张平凡也在心里暗挑大拇指，果然好钢都要锻炼才能成材，他现在甚至在想，张家的战士是否也应该经历这样的锻炼，才能成为一支铁军，如果一切都靠自己安排，条件太优越的话，说不定对张家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样的打击面前，火星红军竟然没有任何慌乱，两个方阵刚刚被击破，立即又是四个方阵应了上来，不稳不火，就如同火尽添柴一般自然。 张平凡却是瞪大了眼睛，一把放开膝盖上眼泪汪汪的海伦大美女，仔细观察起火星红军的这四个方阵来。 虽然火星红军的动作很隐蔽，这四个方阵只有两个是本来就排列在队伍前面的，但还是有两个方阵本是排在后列，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与两个本来排在前面的机甲方阵来了个“移形换位”。这次方阵变幻的速度极快，显然是经过了多次演练的结果，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般人还真观察不到，但是如何能逃过张平凡的这双眼睛？ 张平凡看得清清楚楚，除了这四个方阵外，还有两个方阵从侧面缓缓靠拢了过来，不过靠拢的速度极慢，而且步伐一致，配合着那四个方阵的快速冲上，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它们在移动。 “好！魅影之王，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麽，这六个方阵中，至少有四个方阵是主要由魅影机师组成的罢，别的不说，就是机甲也与众不同，虽然表面上看来不过是些二三代机甲，但是却都是强装机，火星红军的精锐，终于肯拿出来了？好得很，你敢拿出来，我就一口吃掉你！” 双方甫一接触，差距立即显现出来，五团如同海潮般的凶猛攻击，就如同撞在了坚硬的崖壁上，顿时粉碎，开始还靠着一股血气支持，但是随着伤亡增加，终于阵型动摇，有了溃乱的迹象。 “传我命令，五团后撤，威海利营随我杀上去！”张平凡大喝一声：“威海利营的兄弟们注意了，都给我把合金天线打开，免得自误！” 威海利营的机师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除去近八十名王牌和精英机师外，就连刘武这个狙击手出身的家伙，也弄了台机甲，像模像样地跟着张平凡冲了上去，他这段时间来跟随张平凡学习机甲cao控术，水平竟然扶摇直上，虽然还比不上已经初步掌握‘金属奥义’的米罗和十几名王牌机师，却隐隐有超过一般精英机师的趋势，照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跻身王牌机身的行列了。 八十多名机师，分别由张平凡和米罗率领，迅速穿过溃败下来的五团战士，很快就与火星红军遭遇了。 正如同张平凡估计的那样，从前方和左右掩杀来的火星红军，至少有三百架以上的机甲是在魅影机师的控制下，虽然还无法确定魅影之王是哪一个，不过魅影军团主力尽出，是肯定的了。 双方的接触，就如同针尖对麦芒，是真正的硬碰硬，就在接触的瞬间，张平凡一面控制着自己的机甲，一面展开“一心多用、双手互搏”奥义，将精神力远远发出，通过合金天线，透入战士们的精神海中！ 随着他实力再次增强，使用这个奥义已经是驾轻就熟，甚至不会影响自身cao作机甲，而且这些战士都对他有着盲目的信心，起初被精神力侵入还略微吃惊，当接到张平凡的精神指令后，立即放下心来，一面感叹着‘魔鬼营长’简直无所不能，一面体味着这种奥义带来的好处。 张平凡的‘一心多用、双手互搏’。并非侵占战士的精神海，而是从旁协助，战士们仍可自由cao作，只不过在张平凡的引领下，可以想象并且做出以前不敢想、不敢干的动作来，甚至一些本来并不能够掌握的技巧、奥义，也能能莫名其妙地信手拈来，从而提高战斗力。并且可以在这种精神引领下感悟提升，如同开了金手指一般地增强实力。 只是这种奥义也有弊端，如果持续时间太长，往往会榨干榨尽战士们的体力和精神力，两三天都未必恢复的过来，这也是为什么张平凡一直不肯轻易动用的原因，你想啊，一个不小心，把战士们都累趴下了，张某人就算一身都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这次算是第一次使用该奥义，战士们一个个都快爽翻了，金属奥义的诀窍如水银般流过脑海，每个人的精神力都跟着暴涨，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机师都成功开启了‘顶峰动力’，像米罗这种基础较好的，甚至在机甲上形成了一个能量漩涡，‘顶峰动力’也随之突破到了一点五倍左右！ 个体实力的些微提升，换来的也是整体实力的倍数增强，更何况是每个战士都拥有了就算是王牌机师也未必就能掌握的开启‘顶峰动力’的能力？只见威海利营冲上来的八十台机甲应着溃退下来的五团机甲，快速穿插而上，队形丝毫不乱，分成左右两队呈“X”交叉，这种阵型不但冲击力强，就好像一把剪刀狠狠向敌人剪去，而且左右两翼几乎没有弱点，两队机甲互为翼护，敌人如同冒然冲入，立即就会陷入局部劣势，被左右一剪，腹背受敌！ 强悍的个体实力、恐怖的整体力量加上几乎完美的冲锋阵型，让威海利营得以继续不败的神话！ 张平凡在左，米罗刘武和几名骨干机师在右，与火星红军一交手，就顺利冲破了敌人阵型，很显然，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火星红军机甲方阵，应该不是魅影机师，虽然机师素质也很不错，却哪里顶得住这八十头猛虎的冲击？ 海伦都看得麻木了。张平凡的cao作不仅让敌人看得眼花缭乱，就连同坐在驾驶舱内的海伦都看得目不暇接，芒刺在他的cao作下，简直成了一团幻影，脚下风sao走位，连闪带晃，看似一路无害的闪过了无数台火星红军机甲，但是这些敌军机甲却在他擦身而过不久后，一台接一台化做绚丽的烟花。 海伦甚至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只是隐隐看到，张平凡击毁这些敌军机甲时，或是使用两把磁震荡合金刀，或是镭射点杀，或是莫名其妙地从磁震荡合金刀的刀尖射出一道道古里古怪的白色气浪，敌人机甲一旦被这种白色气浪沾染，立即就仿佛被捆上了几百上千斤的石头一样，移动都很困难，被张平凡控制的芒刺随随便便一击毙命。 她虽然不是机师，但是麦罗大元老的孙女，怎么可能对机甲没有任何认识？美女顿时看呆了，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发梦，什么时候人类科技再次突破，机甲上居然有除了近战武器和镭射外的第三种攻击方式了？那种白色的气浪是什么东西？‘凌空劲’这种奥义，不要说是海伦，就算是对很多机师而言，也是非常遥远的东西，也难怪美女会迷惑。 “张天……你那是什么攻击？” 咽了口吐沫，海伦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开口询问道，此前因为无数次被这个家伙打屁股，海伦是发誓不再理这个混蛋的！ “呃，你说哪一次？”张平凡的手快速掠过键盘，又是两台火星红军机甲被他击爆，容易的就仿佛在打游戏一样。 “白色气浪那个，还装傻！”海伦想跺脚，可她一只脚盘在座椅上，一只还被张某人狠狠夹在双腿间，以防她乱蹬呢，因此只好放弃这个女性专属诱惑迷人的可爱动作了。 “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不知道为什么，张平凡一见到海伦，就想欺负她一下，虽然不想实质上占什么便宜，但是嘴上花花，却是非常的爽。这让张某人感觉非常奇怪，是自己越来越****了，还是海伦有这种勾引男人犯错误的潜质？王嫣虽然和她有相似之处，却是非常危险的雌性动物，海伦则不同，属于那种让男人容易动心，危险程度又较低的女人。 “你……混蛋！”海伦发狠了，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被张平凡夹住的腿抽了回来，别过脸去，再也不看这个讨厌鬼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