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面兽心
人们形容一个人坏到了极点,都说这个人畜生不如,简单四个字形容,人面兽心,但这个词其实还显得侮辱了畜生,毕竟,有些畜生还是比某些人要好一些,这里的某些人,指的,就是王癞汉。 书接上文,王懒汉提着自己全部的家底见到了白鹤道人。 白鹤道人一身青衣,年岁也不小了,大概四十岁上下,这些年斩妖除魔,虽然大的妖魔没斩杀过,但毕竟经历丰富,三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可谓是人老成精也不为过,毕竟这位可是和妖魔鬼怪常年打交道的主,心理素质不过关的话,早就嗝屁着凉洗洗睡了。 但是现在面前的这朵奇葩还是震得白鹤道人心中直打哆嗦。 只见那王癞汉一见到白鹤道人,便抱着白鹤道人的腿哭喊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个不停。 “道长啊,小人父母早亡。经历十几年的辛苦挣扎才长大成人,我容易嘛我,可恶我那杨村村长家的刘寡妇看我长得俊俏,想勾搭我,我是抵死不从啊,她被自家公公发现,觉得无颜面对乡亲父老,结果上吊了,可是她就是死了都不放过我,现在凶魂恶煞,想要我下去陪她,要不是道长十几年前的那道护身符护着,小人就见不到道长了,求道长救命啊!” 王赖汉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无非是怎么美化自己,丑化刘红雪,反正自己是受害者,那刘红雪是银娃裆妇,说得那叫一个凄惨啊。 王懒汉不但是厚颜无耻,且用心歹毒,他这么说,不但是想这白鹤道人帮他,还想要那刘红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道士驱鬼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冤魂野鬼,如果那道士心地善良,就会做法超度冤魂,即得了银两,又赚了阴德,可谓是名利双收,大大的好事。 而面对那些时间久了,阴煞之气很重,生前的因果又无法了结的积年恶鬼,大多没道行超度的情况下,为了保证苦主的人身安全,就不得不出下策行事了。 上策超度往生,中策供奉讨好,下册魂飞魄散! 这王赖汉心思如此歹毒,好在他没得人势,只是一个小小的无赖,要是当官了,只怕比任何官吏都要狠,都要毒。 王赖汉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白鹤道人也就在那听着,也不作什么表示,即不说帮,也不说不帮,态度十分模糊。 王赖汉也不是傻子,见白鹤道人不搭话,连忙从布衣内兜中取出了银子。放在一边的书桌上,由于袋口比较大,白花花的纹银有很大一部分露了出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他没什么学问,但这个道理他自认为还是懂的。 放下银两,王赖汉笑了笑,对白鹤道人说道;“道长,小人也知道些人情世故,这些银子是孝敬您的,希望道长可以帮小人把这件事摆平,道长的大恩大德小人自当感激不尽......” 花了银子,还附带些马屁,虽然不比银子好使,但马屁不花钱,不使白不使。 王赖汉的算盘是打的门清,但白鹤道长却只是看了一眼那书桌上的银子,眼中泛出一丝玩味的神色,不清不淡的说道:“银子先放下,以后自然有用处,你先把那张护身符给我看看。” 一听这话,王懒汉顿时有些犹豫,这东西是他保命的物什,不想轻易交出。 白鹤道人仿佛看出了什么,接着说道:“本道长既然收了你的银子,你还要这护身符干什,难道我一身的道行比这张十几年前的破烂还不顶用!?” 这话就有些带情绪了,王癞汉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虽然感觉有些怪异,摸不清这道长要护身符干什么,要这东西不是一画一大把么,还要这个干什么?但现在有事相求,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由于这东西是保命物,王赖汉一直很珍重,只见他从贴身的小衣里面摸索了两下,接着就拿出了那张护身符,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白鹤道人。 白鹤道人接过护身符,也不拆开,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心中有底了,也不还给王懒汉,直接就搓了两下手指头,只见指间一线火光冒起,那张半残的护身符片刻就化成了灰烬。
“道长,这.......”王癞子看着这宝贝就怎么没了,很是可惜,不由得发出了声。 “这种东西是我十几年前的挫作,不堪入目,还是烧了好。”白鹤道人一句话就打发了王赖汉。 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子和地上的灰烬。白鹤道人又出声说道:“既然答应帮你摆平这件事,还是要看你的意思。你是想本道超度了这女子呢?还是......” 没有说的话,自然是魂飞魄散四个字了。 说这话的时候,白鹤道人眼中的神色分外有意思,就这么看着王赖汉,仿佛是在等待这王赖汉的选择。 王赖汉一听这话,立马心思活动了开,只是装着犹豫了一番,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小人觉得,这种凶魂恶鬼,留在世界上只会害人,超度估计是超度不了了,还是请道长大显神威,干掉算了。” “哦,是吗,我听说你们杨村里面有个叫燕赤霞的小孩,说是可以看到鬼魂,是不是真的啊?”听完王懒汉的话,白鹤道人却说了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是有这么一个小孩,道长有什么想法?”王癞子狐疑的回答道。 “很久没有活动身子骨了,这回老道就亲自去一趟杨村,帮你摆平这件事。”说完,白鹤道人就进了内殿,拿出些作法的家当,清理清理,不多时,白鹤道人就已经收拾完毕了。 叫起王癞子,两人就出了白鹤道观的大门。 临行前,白鹤道人叫过了自己的两个小道童。对那年长一些的明月说道:“明月,你就在道观里看护着,虽然我不在,但平日的修行也不可懈怠。” 说完,白鹤道人又对着清风耳语了一阵,那王癞汉在一旁听着,言语间不是很清楚,只听见什么棺材,什么香烛之类的话。 买香烛还说得过去,买棺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