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小白兔？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的？”莱思娣疑惑着抚mo着雅丽莎的发丝，忽然想起雅丽莎说梦话的时候经常念到‘小白兔’和‘白兔jiejie’这类奇怪的词语。再联想雅丽莎的白兔娃娃，莱思娣觉得一定是雅丽莎把现实跟梦境弄混了。其实雅丽莎住的地方很可能根本没有小白兔的。 “雅丽莎家附近有很多小白兔？”索菲好奇地转过头来。 “嗯，还有大白兔jiejie呢。她家里种的大白菜可多了。她说过，只有听话的大灰狼才可以吃到她亲手种的大白菜。”雅丽莎天真地说。 索菲根本没把雅丽莎的话当真，只是抱着哄小孩的心情问道：“咦？那大白兔jiejie还说过什么？” “大白兔jiejie说我是听话的大灰狼呢。还亲自喂我吃大白菜呢。”雅丽莎乐呵呵地说。 虽说做梦这事没道理可寻，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索菲怎样想都想不明白看似天真无邪的雅丽莎为什么会梦见自己变成大灰狼。 “雅丽莎梦见自己变成大灰狼？”莱思娣接着转念一想又问道：“雅丽莎家附近有很多大灰狼吗？” 雅丽莎趴在莱思娣的怀里，用稚气的声音说着：“没有，只有一只大灰狼，那就是我……从前的我，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大灰狼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莱思娣。 “兔兔狼。”雅丽莎。 “那是什么东西？”索菲虽然觉得雅丽莎说的话前言不对后语，但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女孩能把话说得那么有条理，她还能期待些什么。 “大灰狼与小白兔结婚，生下来的，大概就是兔兔狼吧。”莱思娣自以为自己非常了解雅丽莎。 “不是生下来的，是演变过来的。当大灰狼学会了小白兔那一套求生技巧以后，就是兔兔狼了。”雅丽莎。 尽管索菲真正惊讶的是雅丽莎提到‘求生技巧’这个词，但问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大灰狼不是比小白兔更厉害吗？为什么还得去学小白兔那一套？” “存在即合理，任何存在的事物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有力量的强者可以生存，没有力量的弱者也可以生存。说明没有力量的弱者，它的软弱只在于力量上，而在生存上，它却依旧是强者。如果既拥有力量，又拥有无须力量作为保障却能存活的技巧。同时具备两者，不是比只拥有其中一项要强吗？”雅丽莎。 “听起来，好像有一点道理。不过……这么有条理的解释，真不简单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虽然不像你这么娇生惯养，老是要求别人抱着，可是这么复杂的道理，就是家里的人也经常对我说，我也不可能这么完整地复述出来的。”索菲。 “是啊，雅丽莎真聪明呢。长大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出色的魔法师。”莱思娣。 “嗯，雅丽莎很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人呢。毕竟这么小就要接受这类教育的，不可能是普通人，再加上普通人家里的小孩是不可能这么娇生惯养的。”索菲。 “你好像很有经验呢。”莱思娣。 “你还不都是一样。”索菲白了莱思娣一眼。 “我小时候，我父亲只是教我怎么攒钱，可没扯到那些什么强者弱者的。”莱思娣。 “对了，我父亲倒是说过。战士的力量体现在战场上，农民的力量体现在田野中，木匠的力量体现在工场里。不同的人各施其职，可是却有一些人总是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过武力解决。于是，人们习惯把战士当作强者，其它的人都是弱者。”索菲。 “那索菲认为呢？”莱思娣。 “雅丽莎很可能是某些综合力量均衡的世家的孩子。因为这样的家族比较容易持有这种观点。刚才雅丽莎也说了，武力虽然不是最重要的，可是却不应该放弃，同时握着非武力的力量。这么说，这个家族很可能是靠武力起家的，后来伸向其它领域，却又不愿意放开军事方面的权力。为了向下一代灌输家族立场，把这些观点以小白兔与大灰狼的形式编成故事，然后把年纪轻轻的雅丽莎折腾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索菲。 “这个分析真不错呢。不愧是王宫里长大的，思考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这样总算有一点线索了。”莱思娣高兴地说。 “是的，我们调查的对象应该是那些世家。”索菲。 雅丽莎此刻十分纳闷索菲的想象力怎么这么好。连它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却被索菲想到了。 “是的，如果雅丽莎真的这些世家的小孩，或许还能通过他们的力量找到依芙和诺雅！”莱思娣。 看着莱思娣有些兴奋的表情，雅丽莎微微地吃了一惊，它没想到莱思娣竟然认识诺雅。难道……只同名吗？ “莱思娣jiejie，那个……依芙和诺雅是jiejie的朋友吗？”雅丽莎仰着小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曾经以为是……”莱思娣神色黯然地说。 “现在不是？那为什么要找到她们？”雅丽莎问。 莱思娣突然凶狠地说：“报杀父之仇！” 看惯了温柔的莱思娣jiejie，雅丽莎小小地吃了一惊，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身子。 莱思娣眼里的仇恨渐渐被她的温柔所遮挡，然后轻声地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雅丽莎别怕，我们会先送你回家，再去找去她们算帐的，一定不会让雅丽莎有危险的。所以，原谅jiejie好吗？” “我会保护莱思娣jiejie的。不管她们是谁！”雅丽莎突然神情坚定地说。 “谢谢你呢。雅丽莎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jiejie不需要你的保护。因为邪恶是一定会被正义打倒的。”莱思娣。 “莱思娣jiejie确定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吗？”雅丽莎。 “那是当然的，为什么这么问？”莱思娣奇怪地笑道。 看到雅丽莎不解的表情，索菲义正辞明地补充道：“在一只恶魔和一名死灵法师面前，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人族的背叛者都一定是正义的！” 雅丽莎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的确，被认为邪恶的个体只有两个，而正义的个体却有无数个。这么看的话，‘正义必定战胜邪恶’很可能是正解。可问题是，在正义战胜邪恶之前，就得有人死掉。雅丽莎不希望死掉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 死灵法师……诺雅……吗？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