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夜半剁狗爪
看起来在农庄的生活比着在霸城县衙强得多,小丫头子也红光满面rou呼呼的可爱,身条子也窜了不少,玉秀其实远远比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懂事多了,可是,她若是不用这种姿态,如何能够投身到未婚夫的怀里来,用这种亲热来确定自己已经不太确定的信心呢? 这些日子,眼看着家里人都干劲十足的忙碌着,但凡是提到李瀚,就连父亲都是用十分尊重的口吻,新投靠进家里的庄户伙计越来越多,庄园的范围也越来越大,酿酒坊不停地运回来一车车的新酒送进庄园新挖的酒窖里。供应温棚的大灶日夜不停的烧着火,把每一栋住宅也烘烤的热呼呼的,温棚里的蔬菜更是绿油油的喜欢人,还有银匠,隔一阵子就送来好多漂亮的银盒子,木匠送的檀木盒子,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个家越来越兴旺。 玉秀的jiejie玉霜,都会时不时用羡慕的目光看着meimei说一句她福气好,还有总是回家送东西的魏猛或者魏铁,谈到少爷又救了一家子,那家子三个闺女都是美人胚子,都恨不得嫁给少爷等等。 这一切,都让玉秀萌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她喜欢李瀚,崇拜李瀚,自从李瀚神奇的把她父亲救出来之后,她所有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快长大,嫁给李瀚。 “meimei长高了,越**亮了。”李瀚还是那么生冷不忌的样子,当着岳父就亲亲玉秀的脸蛋,从袖筒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她说道:“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玉秀被一个礼节性的吻弄得热血沸腾,哪里还顾得上装天真,小脸羞红打来那小包,里面有各色玩具,还有两个小盒子,她打来看时,就发出了一声惊叹:“太好看了,这真是给我的?” 方越看着一对小儿女两小无猜的样子,十分欣慰,原本李瀚亲吻玉秀让他很是别扭,有些懊恼的转过头去了,听到女儿惊呼,忍不住凑过来看,一看玉秀双眼发直手里举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黄金步摇,就说道:“这太贵重了,她还小,用这个不合适。” “没事的爹,这是太后得知我定亲,特意赐给孩儿给玉秀戴的。”李瀚很聪明,他从方越得知他获得太后跟皇帝宠爱后,跟他说话神情大变就看出老爷子萌生了自卑,所以再次改变了称呼。 方越被这一声“爹”叫的心口酸热,双眼发红,挥挥手就快步先走了。 玉秀突然说道:“瀚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吧?其实我只有呆在你身边一辈子就行,你若是喜欢别的女孩子,娶她们也行。” 李瀚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没有回答,只是接过她一直举着的步摇插在她头发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家走。 玉秀哭了,她知道这是李瀚给她的承诺,毕竟,太后赐的东西只能戴在他妻子头上,而他,给她插上了啊。 李瀚柔声说道:“有时间多看看书,写写字,等我闲下来,给你编一些算术教材,你学好了以后才能当家。” “嗯,爹已经开始教我了,我一定好好学。” 说着就到了庄园,一大家子看到李瀚,不亚于天上掉下来一只金凤,簇拥着他问东问西,当听到他庞大的发展计划时,惊叹声此起彼伏。 最后,就搬家问题,李瀚说道:“京城宅子已经整修完毕,咱家商铺的地皮也都买好了,正预备开始修建,工作量庞大,所以,必须先搬家,大家一起才能尽快开业。关于去长安城住还是留在庄园,谁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先说出来,若是没有,我就按我的意思定了。” “庄园的温棚必须有专人照看,我也习惯了庄园的清静,我留下吧。”没想到第一个说话的是岳母李贤淑。 方越紧接着说道:“是的瀚儿,我倒是觉得咱们没必要把全部资本都投入到长安城,即便是你在那里发展,赚的钱也不如运回来存放在庄园安全,我这个总账房在哪里算账都一样,就也留下吧。” 李瀚一想就明白岳父母始终是觉得跟他家人过早住在一起有所不便,而且他跟方越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决不能把资金存放在长安城,万一遇上抄家的大祸,那可就点滴不留了。 “如此也好。”李瀚说道:“但是酒楼跟大药房是同期进行的,jiejie姐夫是要走的。” “孩子们喜欢热闹,都走,玉秀也跟你母亲住,就我跟你岳父留下就行。”李贤淑心里可不糊涂。 “那好吧,还有谁想留下?” 没想到主子们没人吭声了,远处的大管家魏屠说道:“少爷,我们两口子也留下吧,咱家新得到这么大一个庄子,马上就要春耕,没人主事可不成,还有酒坊那边,大小姐也离不开我。” 季淑说道:“是的弟弟,我也留下吧,酒坊正忙。” 李瀚欣慰的说道:“你们能够从整个家庭考虑,真是让我开心,那就这样定吧,留下的人放心,每周,哦……七日,嘿嘿,这么说吧,你们每工作六天,我会安排马车来接你们去长安城休息一天,城里的家人也一样,都是干六天歇一天,以后这就是咱家的规矩。” 大家又是一片惊喜的笑声,觉得这个家主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让人开心,殊不知李瀚心里在暗暗自责,对不起了大家,双休日现在实在没条件给你们,等咱们发达了再说吧。 安排妥当,季番老爷子准备查黄历选日子,可李瀚固执的开口定了二月二搬家,据他说这天是龙抬头,好日子,大家也都没意见。 晚饭时刘礼跟齐岳山听说李瀚回来,都过来了,李瀚亲自下厨做了新菜色“呼喇鸡”,就是把整鸡简单去骨用盐抹透先过油炸一下,不需要炸熟,就要一个酥黄的外皮,然后摊平在陶钵里,上面堆上辣椒花椒上笼蒸,李瀚知道一家子馋虫一只肯定不够,索性蒸了十只鸡,之后指导厨娘炒菜做饭。 半个时辰后蒸笼掀开,一阵透着麻辣味的鲜香传来,大家都陶醉的深呼吸,让家人自己吃饭,在季番的正堂里单摆了一席,祖孙俩加上方越刘庆,再就是刘礼齐岳山。
呼喇鸡端上桌之后,刘礼跟齐岳山毫不客气的一人霸占了一整只,大块rou大口酒的吃喝,一边喝还一边遗憾他们搬走后,再蹭吃蹭喝可就不容易了。 这场面最能感染人,李瀚11岁的身躯装着一个强大的灵魂,加上大家已经习惯性的不把他当未成年人看待,他豪迈的跟刘礼等人一样大碗喝酒也没人制止,不一会儿就薰薰然了。 正在这时,长了一个女人样的大双眼皮,小鼻子尖下巴的李三猛地闪进来附在李瀚耳朵上耳语道:“爷,咱们在霸城县衙发展的线人刚刚来报,说日落时分司术南去了赵东明那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李瀚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了,却越发做出醉意朦胧的样子对长辈们说道:“大家吃好喝好啊,我喝多了,先去睡了。” 走到院子里,李瀚已经没了踉跄,站的标枪一般笔直,冷冷的说道:“我正想让陈须疼一疼,那么今晚,就先把他的狗爪子剁下来吧。” 说完,李瀚去自己房间取了一些东西出来,带着李三就要出门,谁知却被一个人拽住,一看却是连襟。 “我就知道你是装醉,说吧去干吗?封口费不要多,带上我就行。”刘庆得意的说道。 李瀚无奈的说道:“庆哥,我们去杀人你也跟着?” “当然!”刘庆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刚刚在酒席上说过,人生不过几十年,大丈夫就应当嬉笑怒骂快意恩仇,若是杀敌人,哥哥可不迂腐,我好歹是将门虎子,身上的功夫比你强多了,也不会拖累你。” 白天才让陈须丢人现眼,今晚司术南就来找赵东明,这件事总让李瀚隐隐有不祥之感,哪里有功夫磨叽,一挥手就说道:“那就一起。” 三人三匹马,悄悄出了庄园才上马冲霸城而去。 黑暗里闪出齐岳山,走回屋里说道:“走了,庆哥儿也跟去了,说是廷尉所的司术南正跟赵东明密谋,他们去瞧瞧。” 刘礼一笑说道:“庆儿活的太顺当了,应该让他跟瀚哥儿混混,莫要担心了,他们三个出马,吃亏的只能是赵东明,喝酒喝酒。” 合着李瀚的小诡计不单是刘庆看穿了,也没瞒住几只老狐狸,刘礼的话说完,季番方越齐岳山都深以为然,大家就继续喝酒了。 三匹马到达霸城,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把马拴在城边小树林里,几人飞快的走进城。 虽然更换了主人,霸城县衙在夜色中依然如故,后宅的边门口阴影里多了三条人影,突然,寂静中传来一声夜鸟的鸣叫声,随后门就无声的开了,几个人无声的走进去,李瀚一抬手,一块沉甸甸的金子就飞向黑暗里,一双手准准的接住了。 后宅正堂几上,也摆着酒席,两个人相对跪坐,正在喝酒谈话,哪里提防窗外已经有人在窃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