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节 血炼上人
虽然整扇门都已被鲜血浸透,但推开门进去,却没有想象中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反而房间内显得十分干净简洁。 两把椅子,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个香炉,一壶茶,两个茶杯。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张十分简单的木床。 一个枯瘦的老者,正躺在床上,显得十分虚弱的样子。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这名老者十分艰难的侧过头来,睁开没有多少神采的双目。 这就是血炼上人了。 看清来人是宋索,这名老者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过试了几次没能成功,于是躺在床上,声音嘶哑虚弱的说道:“宋,咳咳……宋索啊,我,我可是有有好几个月,咳咳……好几个月没有看见你了啊,你这次来又给我,咳咳……带来什么惊喜?” 血炼上人虽然是这般表现,但是宋索依然是大气都不敢喘。血炼上人性格古怪,行为做事也是说变就变,别看现在这血炼上人看上去已经虚弱到命不久矣的程度,说不定下一刻,他就要暴起杀人。 宋索朝着躺在床上的血炼上人恭敬的一拜,说道:“上人,今天在我主持的一场炼药师考核中,发现了一个既有可能是出自古老丹药世家的少年。” 听到“古老丹药世家”这几个字,血炼上人的目光中微微泛出一些神采,但是没说些什么,静静的等着宋索的下文。 宋索接着说道:“这名少年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严格恪守了‘探鼎’、‘温鼎’、‘养药’三步程序,并且十分熟练。”说着,宋索将手中的药盒打开。 “这是那名少年用融化糅合的方法炼制而成的两枚丹药,请上人过目。” 话音未落,宋索只感到眼前一花,盒中的两枚丹药凭空消失,然后直接出现在了血炼上人的手中。 望着手中的两枚丹药,血炼上人不再是一幅病怏怏的样子,而是如同一把开刃的宝剑,锋芒逼人。 看了约有十息的功夫,血炼上人闭上眼睛,脑中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宋索不敢打扰血炼上人,面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之色。 突然,血炼上人将手中的两枚丹药直接丢入口中。细细的感受了一会丹药的药力,血炼上人从床上起来, 来到小桌旁,血炼上人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然后缓缓的说道:“宋索,你没判断错误,那名少年不简单,这一次,我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宋索低下头,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当年如果不是上人的指点,宋索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血炼上人左手一挥,一道白光从他的袖中一闪而出,飞到宋索面前。宋索下意识的用手一握,松开手,只见是一个洁白如玉的药瓶。 血炼上人说道:“我血炼上人做事最是清楚。这些年你忙于各种琐事,耽误了自身的修行。这瓶中有两颗上品生魂丸,最起码可以帮助你稳定五品炼药师的实力。” 宋索不再矫情,将药瓶收好,然后朝着血炼上人深深的一拜。 血炼上人摆了摆手,说道:“无需如此。我的名声如何我自己清楚,你既然还来找我,我也甚至欣慰。你放心,人老了,脾气也就没那么大了,现在带我去看看那人吧。” …… 诸葛帝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沈泽突然走了进来。 沈泽的面露古怪之色,见到诸葛帝,先是微微躬身一拜,然后恭敬的说道:“华少爷,宋大师请您去地下一层的会客室。” “请我?” 沈泽点了点头:“是。” 诸葛帝表情无任何变化,说道:“带路。” 经过大厅,诸葛帝发现,正有另一名丹成楼的炼药师与跟他一同考试的四人说些什么。不过这一人只有三品的实力。 大概走了一刻钟,诸葛帝来到了会客室门前。 沈泽恭敬的说道:“花少爷,宋大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就不进去了。” 诸葛帝点了点头,刚要推门进去。突然,申屠清上前一步,为诸葛帝推开了门,等到诸葛帝进入之后,申屠清也是跟了进去。
会客室内,宋索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在宋索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衣着随意的老头。 诸葛帝的目光越过宋索,深深地看了一眼这衣着看似随意的老头。 墟之境强者! 看到诸葛帝背后的申屠清,宋索没看出什么来,但是血炼上人却是瞳孔一缩。 虽然不喜诸葛帝将随从侍卫带了进来,不过宋索并没有在面容上表露出来。 宋索上前一步,微笑道:“华清?” 诸葛帝面上笑容和煦,回道:“正是。” 见到诸葛帝如此平静,宋索心中不禁暗自赞叹。不愧是古老世家出来的人,要是一般的世家子弟,比如外面那一对绿宇城冯家的子弟,被自己单独召见,是断然无法做到如此沉稳镇定的。 宋索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诸葛帝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宋索呵呵一笑,一侧身,说道:“华公子,这位是血炼上人,是我丹成楼的一位六品炼药大师。” 一听到这个名字,诸葛帝背后的申屠清面色微变,身体前倾,面上透出一丝警惕之意。 在整个黑冥皇朝,血炼上人也是小有名气。身为一名六品炼药师,血炼上人的仇家远多于他的朋友,也算得上是十分罕见的了。万一血炼上人在这里发疯,申屠清并没有把握挡下眼前这个凶名在外的疯子。 诸葛帝虽然并未听过血炼上人的名声,但是察觉到申屠清如临大敌的状态,诸葛帝也就明白这血炼上人必定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不过一名悟墟之境的高手,又能翻得其多大的浪花? 诸葛帝微微摆了摆手,示意申屠清放松。 血炼上人上前一步,赞道:“不愧是能够熟练运用‘探鼎’、‘温鼎’、‘养药’的人,你炼制的两枚丹药我看了,能够炼制出阴阳属性的两颗丹药,已经有数十年我没见到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