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抓现
半个时辰之后,因田从云烟斋回来,进了屋子,就见水奴还是先前那个和自己对弈的动作,看见她进来,就沏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公主。”因田恭敬的伸手接过,而后说道,“人已经送过去了,殷萝已经醉倒,云烟斋卧房门口的家僮也被支开了。” “辛苦你了。” “公主。”因田顿了顿,还是有些疑惑的道,“那殷农本就对殷萝有意,这种方式,对她是否太良善了些。” “谁知道呢?”水奴把左手的黑子放下,右手微微抬起,思考着白子下一步该走的点,“也许对于殷萝这种从来都高高在上的人来说,让她去死不过片刻的痛苦而已,那样她的一生依旧是富贵荣华的度过的。可若是夺去她最在乎的,比如门第或者富贵,这样的方式可能还残忍一些吧!” 就像殷农,明明被从小到大的奴性所奴役着,可是在起了那样的心思之后,明知道殷萝是怎么残忍的脾性,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于她,或许对他而言,直接被殷萝处死,也好过这般注定求而不得的痛苦。 因田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说法,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死亡才是最彻底的失败。不过她也没打算继续讨论下去,只是有些担忧的道: “公主,确定把这两人留在云烟斋没问题吗?” “嗯。”水奴点头道,“听说表郎君今夜决定留宿树砚阁。所以不用再转移地方了。” “这样。”因田想了想说道,“公主,婢子还是前去云烟斋外守着吧,以防有什么万一。” “嗯,也好。”水奴点头道,“且小心些,勿让人发现了。” “是。” 殷农进屋时,尚且还有几分清醒,只是听着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时,忽然又有一些迷糊。到好似自己一时竟不知来此何为。 门的对面有一扇屏风。上好的檀木框架,中间画着一些山啊水的,他看不出好看与否,也看不出这样的一副山水画里面有什么意境所在。只是觉得很好看。画这幅画的人很厉害而已。 身体渐渐的开始发热。头脑里也慢慢晕眩起来,他下意识的绕过屏风,视线立即便落在不远处那极为清雅的三面围屏的床榻上。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是他心心恋恋的、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的也会大着胆子幻想片刻的四娘子。 围屏之上有着青色的斗帐,虽然看起来华丽精致,可是单看那上面极为素雅的花纹就知不是殷萝卧房里会出现的东西,因为她性喜富丽华贵,这种素雅的东西从来不是她喜欢的。 所以,这是哪儿? 殷农摇了摇有些迷糊的头,忽然想起来,这里是王韵书的卧房,又想起殷萝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心里忽然便起了几分嫉恨。 若是在平日,殷农断没有这样的胆量,便是喜欢得狠了,也只是埋在心底,或许去忤逆一下殷萝,找一个让她弄死自己的理由。可是现在他喝了那掺了其他东西的酒,此时头脑昏沉,但是身体却更加精神起来,便连平日里藏在心底的情愫和渴望也雨后春笋一般,蹭蹭的冒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的紧走几步,摇摇晃晃的站在床榻边,低头就见殷萝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姿势躺在那里,只见她嘴唇微张,呼吸有些急促,面颊通红,如一朵醉海棠一般,本就较好的面容更比平日标致几分。 殷农此时已经没有半分清醒,被这香艳的情景刺激着,他迷迷糊糊的扑了上去。 殷萝早已经软得动弹不得,朦胧昏梦之中,隐隐约约想起醉前之事,虽有些诧异这火热的气息和自己想象中的清冷不一样,可是被人碰触得舒服了,醉梦里也忍不住哼哼几声。 殷萝之前只说要把这件事尽量弄得人尽皆知,让王韵书再没有反悔的机会,可是她却没有具体说明要让什么人知道。云秀怕她怕习惯了,遇事也不敢多问,好在她既然伺候多年都还留有命在,也说明她是个有些伶俐的,多数时候也能猜到殷萝心里所想。 这一次也是一样,殷萝下了那样的命令之后,云秀便很尽职的吩咐下去。所以在第二日一早,殷家家主、主母甚至还有三郎君夫妻,但凡与殷萝有关系的,都接到宣罗院里的婢女匆匆赶来的禀报,说是四娘子出事了。 因为前来禀报的婢女神情慌张,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只当事态严重,纷纷随着婢女赶去。其中赵氏院里还有一个平日来往极其密切的高门之家的主母前来留宿,听说殷萝出事,为表担心,也跟着一起前去。 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前来报信的婢女赶往云烟斋的方向,殷颂还好,赵氏见目的地是云烟斋,又想起之前殷萝对王韵书的执着,心里忽然便又几分不好的预感。只是此时已经到了王韵书正门处,想要再想些其他主意已经来不及。 很快几人就来到王韵书的卧房门前,饶是殷颂不注意这些事,此时也觉有些不对,厉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阿萝如何会在此处?” “这……这……”云秀被前来的众人的气势惊住,磕磕巴巴的道,“昨、昨夜四娘子说要来给表郎君践行,婢子等了一夜不见回返,就担心出了什么事,所以、所以就赶过来了。” 赵氏一听,差不多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恼怒的同时也只得想到,事已至此,难道真的让阿萝白白吃亏不成?作为她的阿母,怎么也得推她一把。 然而她正要开口,殷颂已经恼怒的命人把人打开,屋里很安静,众人绕过屏风,殷颂才抬起头,立刻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他转向赵氏,狠狠的道:“这、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说完转身甩袖而去。 殷昕怔了一瞬,心里虽也恼怒,然而毕竟是自己的阿妹,她也不好留在此地,说了一声“我去安抚阿父。”便也匆匆转身离去。 而跟着赵氏前来的那人见事不对,知道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忙也告辞离开。 赵氏被面前的场景吓得惊呆在原地,确实是她想象中的场景没错,但是为什么,这衣衫不整的其中一人,会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 ps:愿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