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病南征日 君恩北望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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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成在得到曹塞军违抗军令，提前进攻红岭的消息之前，一直在思考着任玖和任黼这对兄弟，自从进入安南以来，他对这两个书生是一直不放心的。

    孙吉隆在一旁提醒他道，马上就要到巳时了。

    浑成回答说，不管曹塞，我们还是按照预定时间准时发起进攻。

    孙吉隆听了，便又去调整了一番炮位。

    到了巳时的时候，浑成便下令开炮轰击红岭，炮弹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准确的击中了半山腰上安南军队观察哨。

    山腰上的硝烟散去时，浑成料想冲锋的时机已经成熟，便对着后边的将士喊道，兄弟们，冲上红岭，我们不能落在塞字营后边。

    说罢，他便带着成字营的火枪队，发起了冲锋。

    正在浑成开始冲锋时，曹塞的塞字营已经沿着侧翼的另一条山路，打到了半山腰。看到浑成那边炮声响起，曹塞便心想道，浑成这个老小子，已经开始进攻了。

    他于是对着自己营的士兵喊道，塞字营的弟兄们，我们虽然是佯攻，但谁说佯攻的不可以争头功。大帅说了，哪个营第一个冲上山头，下一仗便让哪个营做先锋。

    此刻，吴松晟和徐昕已经到了红岭脚下。

    徐昕观察着战事的进展，并言道，大帅，看来他们的攻击很顺利，我猜今天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就能攻下红岭。

    吴松晟道，你说他们谁会最先攻上山顶？

    徐昕道，这个我可猜不出，但浑成有重武器，且正面上山路程也少。但成字营的进攻发起时间整整比塞字营完了半个时辰。而曹塞虽然擅自改变计划提早进攻，但是侧面攻上首峰的路程要更远些。

    吴松晟道，这个曹塞，实在是太难管教了。

    徐昕道，我觉得大帅不必过于纠结曹塞的事情，现在要想的是我们下一个攻击的目标，也就是安南国中部狭长地带的最后一道防线——通海城。

    吴松晟道，那荣城呢？

    徐昕道，我想红岭一拿下，荣城之守军必然军心溃散。

    吴松晟疑道，你猜测荣成军会不战而降？

    徐昕道，即便不是不战而降，让任玖和任黼对着城中轰一炮，那守军便也会降了。

    吴松晟道，你这么有把握？

    徐昕答道，大帅若是不信，我们打个赌？

    吴松晟听徐昕如此说，料定他必然心里有数，于是岔开话题，问程焉道，关于通海城的情报，收集好了吗？

    程焉答道，回大帅，已经收集好了。通海城守军三千人，都是安南军的正规部队，战斗力较强，这支部队是在一个月前顶替了原先驻守在这里军队的。

    正当程焉禀报着通海城的情况时，前边成字营来报说，浑成将军率部已经攻到山腰处，歼敌约三百人，目前推进的十分顺利。

    吴松晟听了，便示意他继续打探，并且对对程焉说道，你继续说，说说通海守军有优点。

    程焉道，优点就是防线布置很严密，有重武器，十门法兰克国进口的火炮，以及还算很强的战斗力。

    这时，曹塞派人来报，说塞字营已经攻击至接近山顶处，歼敌约两百人。

    吴松晟示意他知道了，又一边继续和徐昕，程焉讨论着通海城守军的缺点。

    程焉道，通海守军的缺点有二，其一为可以依靠作为防守的险要之处不多，其二，通海守军战斗力虽然很强，却并不和叛军王庭保持一致。

    吴松晟道，这是为什么？

    程焉说，这支队伍，是安南国王的直属部队，原本只听命于国王，但由于国王被阮天明软禁，使得这支部队备受冷遇。现在王庭命令他们防守通海城，实际上是阮天明在让他们在抵抗我军的同时，消耗掉这支不听话的部队。

    吴松晟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支军队并非忠心于阮天明了。

    程焉道，是这样的，在安南国内，这支军队是一支值得尊敬的军队，名声一直不错。

    吴松晟听后，问徐昕道，子贤，你有什么要说的？

    徐昕道，这支军队是不会接受劝降的，我看他们会死守通海城，而且这场战斗，我看是一场血战。

    吴松晟道，血战可以避免吗？

    徐昕道，天下没有打不赢的战斗，至于战法，还是到了前线仔细勘察之后，再做决定吧。

    吴松晟道，我估计现在浑成和曹塞已经打上首峰了。

    这时，两个士兵同时骑马来禀告最新战况，一人说道，报大帅，成字营已经攻上山头，守军在做最后抵抗。

    另一个人说，禀大帅，我塞字营也已兵临山顶，守敌已经被大部歼灭。

    吴松晟道，很好，不过看来这头功，两个营要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