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觉悟
阴雨连绵的山中，借助着当地特有的四通八达的溶洞，一个名为晓的组织顽强地在这里扎下了根。 此时，在一个溶洞之中，一场谈话正在进行。 “所以，您和千机姐，真的是为了加入我们才找到这里的么？” 在最初的沉默之后，小南率先打破了略有着僵硬的空气。 “与坊次郎大人一同上路，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面对小南的询问以及长门和弥彦仍旧带着怀疑和些微敌意的目光，铭渊倒是显得轻松自若。 “对呀，不然我又何必跑这么远呢，在这种天气里赶路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小南还要说话，弥彦却接过了话题：“所以，理由呢？” “您曾经是木叶的忍者，对的吧？”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会离开木叶成为叛忍，但以您的力量，不论到哪里都能得到最高的待遇，又为什么要来到雨之国这种贫弱的小国呢？在这里，除了终年不停的雨水，哪怕是半藏也得不到更多的东西了。” “还有您说您来到贫弱的雨之国的这个偏僻的地方，目的是为了加入我们晓。但恕我直言，我们还只是一个刚刚成立没多久，甚至连基地都如此简陋的小组织。如果您真的闲的无聊的话，应该有更好的选择的吧，又何必来加入我们呢？” “所以，能请您给出理由么？不然的话，恐怕我们的疑惑很难被消解，也很难接受您成为我们的同伴呢。” 弥彦用抱歉的目光看着小南，然后对铭渊道：“即便您曾经帮助过小南也是一样的，不给出让人信服的理由的话，我和弥彦都不会同意的。” ”尤其是，“长门用近乎痛恨的目光看着铭渊，”你还是埋葬了雨之国无数生命的刽子手，对吧？“ 铭渊微笑着坦然承认：”如果说是十年前的那场战争的话，对，没错，想出消耗战术的是我。三天打垮雨忍防线，让防线上的雨忍死伤过半的战绩，认真来说的话我大概能占到一半呢。“ ”如果你们希望听到更详细，唔，或者说更惨烈的细节的话，那边的坊次郎先生已经有想要杀死我的冲动了呢，你们可以去问他，他当时就在现场，就在雨忍之中。关于雨忍们是如何哀嚎着呻吟着却仍然坚守战线的事情，他一定有很多感人的故事可以对你们说。“ 在铭渊的这番话说出口后，潮湿的空气中遍布着敌意，哪怕是对铭渊和千机仍旧心怀好感的小南也目露愤慨之色。 ”铭渊先生！“小南发出了愤怒的呼声。 铭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 ”因为……雨之国实在是太弱了啊。“ 嘭！ 弥彦愤怒地站起身来，长门同样目露杀意。 ”怎么了？生气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铭渊没有停下的意思。 ”终年阴雨不绝的国家，是完全没有办法发展农业的吧？蔬菜水果甚至是大米小麦，全部都要依赖进口吧？这些在别的国家最普通的东西，在雨之国都是奢侈品，可以卖出比在别国高出五六倍的高价呢。可是雨之国还是不得不进口这些，真是可悲啊。“ 咯咯，咯咯，小南沉默着，手掌渐渐握紧。 ”啊，对了，十年前才终于达到的人口正增长，现在又变成负增长了啊，这不是更为可悲的事情么？“ ”本来人口就不多，劳动力数量也不足，现在又进入了人口负增长领域，喂喂，真可怜啊。“ ”更可怜的是什么？啧，除了这些数都数不清的不利因素，啧啧，现在竟然还在内耗么？政府镇压有远见的爱国人士，爱国组织对抗政府，我想别的在幕后的大国看到这一幕肯定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吧。“ 啪！ 小南紧咬着牙，狠狠一巴掌甩了过来，然后怒视着铭渊，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弥彦竭力压抑着怒气：”如果您来只是为了嘲讽挖苦雨之国的话，那么您可以离开了，晓不欢迎您。“ 三人向外走去，坊次郎也有些惊愕地站起身来，铭渊却是冷笑了一声。 ”怎么？说出了实情，刺痛了你们的自尊心？“ ”那还真是抱歉了，因为我不是来跟你们玩这种在深山里的过家家游戏的。你们觉得你们是在反抗？你们觉得你们是在做着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还真是可惜，在我看来，你们根本就没有搞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已经走出去的弥彦豁然转过身来，心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 ”你说什么？！“ ”大家一起拼死努力，忍受着这样恶劣的条件，为的是什么，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明白？“ 铭渊面上冷笑更甚，他站起身来，看着怒视着自己的三人问道：”那就请你们告诉我，作为一个爱国反抗组织，你们的宗旨是什么？“ 还不待三人回答，铭渊就已经代替他们说了出来：”当然，你们当然是为了反抗政府的卖国举动，反对不平等条约，同情爱国人士了。“ 他面上带着明显的恶意道：”所以呢？你们又要怎么做？“ ”纠结起一个小团体，聚拢一些同样不满现状的年轻人，为了躲避政府的镇压而进入大山深处。啊，你们的自我保护措施做的可真不错，但实质性的行为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唔，就像是叛逆期的孩子团结起来离家出走一样啊。“ ”你们要怎样反抗政府的动作？“ ”你们要怎样终止不平等条约？“ ”你们要怎样解决农业薄弱的问题？要怎样解决劳动力不足的问题？要怎样让雨之国在最短的时间内强大起来，摆脱大国的钳制？这些事情，你们想过么？” “还是说，你们觉得分散在各地的一个又一个的爱国团体能够星火燎原一样把政府的统治蚕食殆尽？你们觉得打倒现在的政府后就万事大吉，雨之国就能强大起来，就能成为大国？” 铭渊讥讽地道：“别太天真了好么？” 长门怒道：“我们的觉悟，你怎么可能明白？！” 铭渊笑出了声：“觉悟？” 他看着小南三人，轻声问道：“觉悟？” “你们有觉悟么？有团结各地的爱国团体，将反抗的力量连成一片，得到反抗团体中的最高领导权的觉悟？有打倒现任政府，接手雨之国最高权力的觉悟？有在一切皆无的条件下开始雨之国的建设，而不是重蹈覆辙的觉悟？” “你们没有。你们既没有去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也没有想过之后的事情，不过是在随波逐流罢了。” “连对领导权力的渴望都没有，连作为领导者决定今后道路的渴望都没有，这样的你们，跟我谈什么觉悟？” 铭渊的目中燃着火焰。 “我可是抱着夺得最高权力的觉悟来的啊，我可是抱着让雨之国在数年内摆脱大国钳制从而脱胎换骨的觉悟来的啊，我可是抱着让雨之国成为最宏大的舞台的觉悟来的啊！这样的觉悟，你们有么，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