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案发现场

    买东西的过程还算自然，对于杨浩来说，买这些东西比进内衣店买女性内衣要轻松多了，所以基本没什么思想负担。东西到手后，关欣便开车找了个公厕，迅速地解决了问题，这才加快了速度向环城路驶去。

    二十分钟后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现场在距离环城路还有两公里路程的一条乡间支路上，这是一条连通环城路和远郊农村小型水泥路。现场停着三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四周架起了路障，几个警员正在作着仔细现场勘查。不远处几个村民模样的人都是一脸悲戚之情，更有一名妇女在那嚎啕大哭，由一名女警员不停地在那安抚着。

    “罗队！”关欣看到了罗海，立即把车停到路边，下车就打了个招呼，杨浩随之也下了车。

    “关欣，你到啦！咦？怎么杨同学也一起来了？”罗海看到杨浩，颇为惊愕地望了望他俩道。

    杨浩乍一听颇为纳闷，心道不是你告诉关欣让我来的吗？原来这事子虚乌有，关欣带上我，就是特地帮她买卫生护翼。

    关欣也有些尴尬，望了望杨浩，接着对罗海道：“队长你安排我送杨同学回家，半路上就接到你的出警电话了，任务没完成，我总不能把他扔半路上吧，所以就一起带来了。”

    罗海见此也就没再说什么，话题赶忙就转到了案件上，根据现场的情形，关欣已经看出这是一起交通事故，而且已经造成了人员的伤亡。

    罗海简单地陈述了一下案情：这是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前的一起交通事故，一对青年男女走在这条乡间小路上，一辆黑色小轿车飞驰而过，造成了这场事故。那女子走在靠里的位置，安然无恙，那男子却被飞驰的轿车撞出了二十多米，头朝下摔在了水泥路上，当场死亡。

    更可恶的是，那肇事司机一看撞了人，非但不及时采取措施，反而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加大了油门夺路而逃。

    “可恶，简直没人性！”关欣咬牙切齿地道。

    罗海点头道：“是啊！这明显是一起典型而且恶劣的交通肇事逃逸致死案件，犯罪者目无法纪，泯灭人知，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凶手绳之于法，还死者家属一个公道。我已经通知了市交警队，对过往的可疑黑色轿车严加排查。关欣，你去整理下一些目击证人的证词，并尽可能多地再搜集相关的证据！”

    “是！罗队！”关欣接到命令，立即就去忙去了。

    很快，现场的证物以及勘查人员得出的相关数据都被关欣过了一遍。从现场的刹车痕迹看，肇事车辆在撞人时的速度，居然达到了80迈，这在这样的乡间小路上已经是超速了，更何况这里是一处不小的弯，盲区非常大，敢用这样的速度拐这么大的弯，想不出事估计都难。

    关欣通过了解得知，当时的现场目击证人只有那名侥幸没出事的年轻女子，不过她当时几乎已经吓晕了，而且肇事司机迅速就逃逸了，所以她根本没看到肇事司机的面貌，连肇事车辆她都记得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是一辆小轿车。

    而通过几名在这条路上行走的村民供述，他们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这条路上发了疯地飞驰，他们其中有人还险些被它撞到。但是，这些村民对于车没有概念，只知道大车和小车的区别，再就是颜色，他们能提供的信息，只有“黑色的小车”，至于这辆车的品牌、型号、规格以及车牌号他们都一无所知。

    这无疑大大增加了案件的侦查难度，难怪罗海的表情如此严肃。首先，这里是偏僻的乡间小路，根本没有摄像头等监控设备，再次，“黑色的轿车”这个概念太过于泛泛，黑色的车本来数量就最多，光一个应州市估计就能揪出几万辆，如果这车是外市乃至外省的呢，全部排查显然是不现实的。

    面对这样的情形，罗海也感到了压力，他点上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督促现场的警员尽可能多地勘查事故细节方面的信息，以便于案件的侦破。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这哪个天杀的丧尽天良害了你，他早晚要被雷劈啊，没天理啊！呜呜……”一名中年农村妇女在那放声悲哭，一旁围着的几个村民以及女警员在那安抚着，却丝毫不起作用，显然她实在已经悲痛欲绝了。

    关欣看到这情形，也不好上前去劝阻，她好歹也经历了一些案件了，知道人在这种悲痛情况下，劝阻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她先向一边的警员了解了下情况。

    “她是受害人的母亲，死者是她的儿子，今天早上，她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一起去城里打算买些衣服首饰之类的，准备下个月热热闹闹地结婚，结果出了这事儿！”

    关欣听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老人身旁的那名女子，也就是老人未来的儿媳妇、死者的未婚妻、这次案件的幸存者。那女子虽说脸上也带着悲戚，但似乎并不是特别伤痛的样子，关欣以她作为警察和女人的直觉隐约感到，她的这种悲戚，就像是长期受到某种不好礼遇压抑而造成的一种冷郁，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所造成的。

    同时，她不得不承认，虽然这女子面色很冷郁，但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看到这里，一向清高的她竟然有了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心中隐约还泛起了一点点的嫉妒。

    此时的杨浩倒是无聊得紧，他是第一次到警察的办案现场，而且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而存在。看到眼前的惨景，他只能作一声叹息，同时他还想到，自己的那套黄金屋系统不知道能不能种出人出来，死人埋下去，能不能长出十个八个活人出来？不过这想法很快被他遏止住了，这万一真的可以的话，死人种下去就长出了活人，那肯定会吓死更多的人。

    “娘！你别再难过了，柱子她已经……”死者那未婚妻弯腰轻轻扶起还在那悲嚎的死者母亲，怯生生地道。

    “啪！”没等她把话说完，死者母亲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骂道：“呸！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出事儿！你这丧门星，还我儿子的命来！”死者母亲一边骂一边就上前，狠狠揪住未来儿媳妇的头发扯了起来，情绪已然失控了。

    在场的人赶忙上前将其拉开，死者未婚妻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双眼盈盈闪动着，泪水顺着俏丽的脸就淌了下来，不过此刻她的脸上仍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委屈和痛楚，只倔强地咬着牙站在那里，任由泪水自由滑落。死者的母亲还不罢休，一边拉扯着一边扯着嗓子在那破口大骂，各种污秽词语应声而出。

    关欣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大声对死者母亲道：“你控制下情绪好不好？我知道你失去了儿子心里很难受，但你儿子的未婚妻失去了未来的丈夫，心里同样难受，请不要无缘无故拿人出气好不好？”

    “她难受？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她就是个丧门星，天呐！可别再让这丧门星害人了，早晚我们得让她害得家破人亡啊！”

    关欣看到这冥顽不灵的泼妇，也拿她没办法，招呼警员将其押上了警车，准备带回局子进一步了解情况。

    杨浩看到这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心道这叫个什么婆婆，出了事儿尽找歪曲八糟的理由，这要是今天没出这事儿，媳妇嫁到你家得受你多少气？

    “你也要和我们回趟警局，你未婚夫这件案子的调查，也需要你协助配合我们！”关欣走到死者未婚妻面前，带着一丝同情道。

    关欣是警察，对于各种案件见得也不少了，很少去同情一个人，但对于眼前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她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同情，她隐约觉得，她的背后应该有更多的故事。

    那女子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顺从地上了另一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