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前往洛阳
竟陵城独霸山庄,主事大厅,十来人正聚集在一起,听云玉真叙说在洛阳的遭遇,此刻的云玉真,身上更添一份自信从容,只听她道:“那日奴家应独孤家主相邀前往洛阳商讨货运之事,不意在董家酒楼遇上帮主,那时和氏璧一事已传遍江湖,奴家乍见到帮主先是意外之极,即而释然,想道‘帮主定是为着和氏璧而来,’正欲上前见礼,忽见酒楼中走进三人,领先一个年约二十余许,仪表堂堂,相貌不俗,另两个都是三十岁的精壮汉子,一个白脸,一个黑脸,都是气概不凡之辈,玉真这些年走南撞北自是识得这三人,正是李阀当中的李世民公子,以及他的属下李靖、尉迟敬德。”说到这里云玉真顿了一顿,美目在厅中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虚行之身上,继道:“众所周知,李阀最近占据长安,势头正劲,而这李世民便是李阀占据长安时的关键人物,所以不容小觑,他这次出现在董家酒楼,其意不言自明,自是为了和氏玉璧。” 虚行之点了点头,道:“不错,得和氏璧便可占据道义上的致高点,他李阀自是千万分想得到的。”瞧了一眼云玉真,道:“云堂主请继续。”李世民与沈旦同时出现在董家酒楼,必会有一番龙争虎斗,结果如何厅中诸人迫切都想知道。 云玉真晗首道:“是极,当时奴家也是这么想。当时店中还有许多人在吃酒划拳,声音杂吵得很,但这李世民一进来,便吸引了全场所有的视线,顿时气氛变得静极了,许多人定是在猜测这李世民的身份以及来意。当时帮主正与宋家公子宋师道以及宋家小姐玉致姑娘坐在一处,而视线也正好与李世民相对,帮主抬眼见到李世民,不意笑了起来,先是朝我点了点头,继而打破店中静寂,对那李世民说道‘素闻李家次子有龙虎之相,今日相见世人诚不欺我。’奴家见帮主已然开口,便知机站往一旁,待听帮主吩咐。” “那李世民见帮主开口,便停在帮主桌前,极为文雅的行了一礼,道:‘世民见过沈帮主。’帮主‘哈哈’一笑,起身道:‘此桌正好可再坐一人,世民兄请坐。’李世民依言坐了下来,李靖、尉迟敬德一左一右侍立着,帮主瞧了二人一眼,忽然对李靖道:‘惜哉、惜哉!’边说边摇头,满脸痛惜之情,想帮主名动天下,自他口中说出‘惜哉’二字自有定故,所以那李靖嘴皮一动,道:‘不知沈帮主惜哉什么?’帮主笑道:‘李兄用兵天下第一,乃当世战神,惜乎生不逢时、错投明主,岂不可惜。’李靖眉毛轻挑,继而一脸平淡,回道:‘沈帮主缪赞,天下第一,靖愧不敢当。’虚大人可知,帮主甫见李世民,便赞他身边属下,其言何意?” 云玉真说到这里,便停了一下,朝虚行之问道。 虚行之缓缓笑了笑,道:“帮主此意试探尔。不过,这李靖沉静如水倒是个人才。” 云玉真点了点头,道:“不错,奴家亦是这般认为,帮主这是要试探李世民的胸襟气度。帮主说完这句话时,那李世民却是含笑不语,反而尉迟敬德沉不住气,道:‘姓沈的,你这是何意,什么叫‘生不逢时、错投明主’你这话若不说清楚,我尉迟恭便和你没完。’这人嗓门粗大,声音也难听得紧。” “帮主拿眼瞟了他一下,淡然道:‘李阀窃居长安,称帝野心昭之若然,介时必是四面受敌之局,若然不想困死长安,唯有投靠突厥,想我堂堂汉家儿郎岂能投身卖国之贼耶?我说靖兄明珠暗投又岂是无的放矢,即而似阁下这等下三类人,沈某自是不屑一顾,毫不放在眼内。’可想而知,这话甚是激怒了尉迟敬德,这人当即气得哇哇大叫,顾不得李世民在座,怒叫道:‘姓沈的,有种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说到这里,厅中众人全都笑了起来,跟随云玉真一路的卜天志道:“哈哈,想帮主出言激怒这厮,定是想教训一下这家伙,也好给那李世民一点颜色瞧瞧。” 云玉真道:“不错,帮主三言两语就撇开李世民激怒他身边的属下,此举高明之极,一来显示了李世民御下无能,二来也好让帮主趁机探得李世民属下的实力,只是奴家不解的是,帮主被那阴葵派妖女所伤,损坏经脉,那时看来竟是毫无破绽?” 竟陵所发生的事情,余杭虽也知晓,但个中详细却不是清楚,云玉真只知沈旦被祝玉妍所伤,后来鲁妙子医好他的事情却不大清楚,所以才心存疑问。 在座的黄啸天叹了口气,道:“不错,主公的确曾被阴葵派妖女所伤,只是后来被鲁大师治好,更是练得了一手快绝天下的九剑术,想那尉迟敬德,无名之辈,帮主定然三招可胜。” 虚行之感然道:“主公能看出李阀的败点实属不易,我想普天之下能有主公这等睿智的已不多了。”李阀看似强大,以太原为根、长安为本,大有鲸吞关中之势,殊不知他北面、西面、东面、南面俱是敌人,一旦这几家联纵抗衡李阀,他除了依仗突厥外,别无他策。而事实上,李阀起兵太原,的确是仰仗了突厥人。若无突厥供其战马,他骑兵从而何来,自晋阳至长安蜿蜒数千里,若没有骑兵他如何能突袭成功。这点李阀无法否认,而投靠外族则是宋阀极为厌恶的事情,沈旦此举无疑在打击李阀的同时收拢了宋阀之心。 云玉真继道:“但事实上却没有打得起来,当时听得尉迟敬德口出狂言,李世民眉头一皱,似乎心存不满,随即扫了一眼这黑厮,这人对主子的确恭敬,李世民扫他一眼也就不敢再出言语,那李世民接着爽朗一笑,道:‘沈帮主的确是有趣之人,我这下人不懂规矩帮主勿须放在心上,世民此来,只为想交帮主这个朋友。’奴家虽然是帮主属下,但也不得不说这李世民说话时的神态挚恳诚诚,让人发不起火来,帮主有意挑拔他的下属却也无功而返,帮主听了此话,也是淡然一笑,道:‘我和你从无交情,甚至算得上是敌对,朋友二字对你我而言太过遥远了。’”云玉真说到这里,顿了顿,黄啸天插口道:“如今我帮垄断了江南大部分盐船、战马生意,并断绝了与李阀所有的交易,他李世民应该恨上我们才对,他跑来找帮主交朋友自不是安了什么好心。”在座诸人全都点点头,云玉真嗯了一声,又道:“不错,李世民哪是来交朋友,当然是来探帮主的底了,要不然座上的师道公子、玉致姑娘以及整个董家酒楼的其余人怎不见与他们交朋友?果然,李世民听到帮主婉拒他的请求,神情略显得一阵遗憾,但仍是非常诚恳道:‘我想帮主有所误会,世民此来别无他意,帮主此刻若是不便,世民下次再来拜访。’说完,竟是起身作了一揖离去了。虚先生,你说,这李世民究竟何意?”
虚行之想了一会,才道:“世人言李家次子德才兼备、武功出众,再加上喜好结交英雄豪杰,他身边李靖、尉迟恭又都是当世俊杰,如此谦谦作态结交主公的确引人嫌疑,但观他一路被主公言语挑拔毫不动怒,可知他心性善忍,这种人若是你的朋友处之如沐春风,若是敌人,则非常可怕。他酒楼相会主公,除了试探主公心性必有其它企图。”摇了摇头,道:“只是暂时行之还想不出来。” 沉默一会,忽然问云玉真道:“当时和氏璧可有确切消息?” 云玉真道:“传言和氏璧在静宅传人身上,有人曾在洛阳效外见过此人。” “那主公可曾见过此人?” 云玉真摇了摇头,道:“奴家不知,但酒楼会面,帮主随即在静室召见奴家,郑重言道:‘近来江都传出消息,皇帝竟然重病,宇文阀正在秘谋夺权,我担心天下会风云突变,再加上李世民出现洛阳,李阀向来亲善那佛、道二家,我担心洛阳必有此二家高手坐镇,若是如此,我方势单力薄,就算将来我夺得和氏璧也不一定冲得出洛阳,所以你务必回竟陵,传我将令将我方高手秘密调来潜伏城内城外以作接应。” 说到这里,虚行之突然道:“皇帝病重?大乱不远矣!” 黄啸天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等还等什么,即刻收拾行装动身前往洛阳。” 云玉真郑重朝虚行之行了一礼,道:“帮主将令大家都已知晓,但竟陵乃是帮主根基,我们去后,虚先生,你可得守好了。” 虚行之郑重还礼,道:“有虚某者,竟陵稳若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