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探
作品相关里面有一篇《分类强推第一天的感受》，是我对昨天一天朋友们建议的解答，谢谢你们的支持。（推荐 收藏） 回到客栈，郭远志正坐在床上盘膝打坐。卢霖悄悄推门进来，问道：“郭大哥，那些粮商有什么动静？” 见他进来，郭远志急忙下床，摇头道：“没有，整个下午都在喝茶聊天，我听了几次，说的都是些风月经历，刚才还请了姑娘唱曲。” 卢霖点头笑道：“这是理所当然，干这违法的买卖，换做我也不敢大张旗鼓。” 两人坐在桌前，郭远志倒了茶水刚想说话，面色突色变的凝重，支起耳朵听了一会，低声道：“外面来了人。”卢霖暗笑，毫不在乎的说道：“没关系，愿意听就听吧。我想他们明日就不会再来了。”看见郭远志不解的目光，把下午的事情低声说了一遍。 郭远志轻笑道：“虽说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却委屈了公子和宋姑娘。”卢霖虚伪的嘿嘿一笑，搓手说道：“为了大事，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郭远志点头低声道：“我想后日动身去安庆，既然粮商都来了，咱们还是先布置下。”卢霖点头说道：“好，有备无患。” 两人都知道这件事件所代表的含义，如果是真查出来。那就是无数的人丢官掉脑袋，所以二人不能不能谨慎小心。 卢霖想的更远，那就是王鹅泉在京城的那条线。贪墨四万担粮食，可大可小，没人知道那是皆大欢喜，上下都有钱拿；要是被人查出来，再让有心人抓住小辫子故意cao作，不知道会连累多少。 官场上玩的都是这一套，瞒上不瞒下，皇上老子不知道，天大的窟窿也能补上。要是皇上知道了，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这天下是皇上的，再昏庸的君主也不会看着一帮人贪赃枉法、坑害百姓，而自己还无动于衷的看他们逍遥自在。 二人又说了会话，详细商讨了细节。一起下去吃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精神旺盛的卢霖早早的就起来，监视几人行踪的人已经离开，卢霖看在眼里轻笑了一会，要了一壶茶，坐在客栈大厅里盘算着心事。 今天天空放晴，昨个飘了一天的雪花算是真正的停了下来。虽然天气寒冷，但是讨生活的小商小贩们都已经各自招呼起了自己的买卖。 卢霖坐了一会，心下无聊，起身迈步出了客栈。扑面的寒气，让人精神一振。深吸几口凉气，整个人全身上下都通透无比。 使劲的搓搓手，卢霖双手插入宽大的袖子，在街上漫步而行。路边香气四溢的米糕，勾起了卢霖的食欲，与小贩讲好了价钱，买了几块准备回去做饭后甜点。 “现在的生活也是挺不错的。”卢霖自嘲的一笑，继续往前溜达。 “公子，回来。”没走几步，刘刀独特的嗓门就清晰的传到了卢霖耳中。转身看见刘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卢霖诧异的问道：“大早晨你不睡觉，跟着我干什么？” 压低了声音，刘刀在他耳边说道：“几个粮商出门了。”眼中精光闪现，卢霖低声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说。” 两人快步回到客栈，郭远志正在房内相侯。关上房门，卢霖急切的问道：“几个粮商去那了？”郭远志添了添嘴唇，低声道：“应该是王鹅泉今天到庐州，他们都去知州府了。” 心中暗叫一声“来了”，卢霖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想不到王鹅泉这么心急。”郭远志低头想了想，说道：“再过七八天救灾粮就能到庐州，他应该是提前来安排各类事宜的。” 卢霖摇头道：“不然，他应该是长了心眼，要提前动手了。”郭远志起身道：“公子，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安庆。快马加鞭，三日左右就能回来。” “郭大哥不用这么着急，人来了也没有什么用途，现在我们跟出去，再查查情况。”卢霖眉头紧皱。 郭远志张口想说话，卢霖抬手制止他，续道：“皇粮不来，我们就抓不到证据，人多反而容易暴漏行踪。现在我和你去知州府，刘刀去打探这些粮商的随行仆役车马，我要知道确切的数量。” 郭远志低声问道：“那宋姑娘怎么办？”卢霖一怔，沉吟了一会，低声道：“让她留在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郭远志沉声道：“孙大人一再吩咐，不能让公子受任何伤害，公子万万不能涉险，就请公子在客栈保护宋姑娘，她可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人证。”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这种情形，我不会安逸的待在客栈休息。”卢霖虽然知道他是再变相的让自己留下，已然一口回绝。 “公子，你就听郭大哥一会，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谁给我发工钱。”从进来就没说话的刘刀也明白了郭远志的意思，憨声劝道。 郭远志急忙接口道：“公子如果遇险，这案子就没办法查了，不如这样。”他话锋一转续道：“公子带宋姑娘一起去街上打探一下房丁尧的为人事迹，我们也好多做一手准备。” 看两人一再相劝，卢霖也不好坚持，低声道：“好，就这样安排，你们两人现在就去。”两人也知道事不宜迟，连忙告辞转身去了。 卢霖独自坐在房中，脑中急转：“上一批粮食就在庐州动的手，但是从庐州到安庆、徽州两地还有近三天的路程。这一路之上少了这么多车马，他怎么能掩人耳目。他到底是怎么做的，难道运粮的关节他也打通了？粮食在庐州出手以后，依然带着空车上路？ 如果真是如此，他还真是有通天的手段。运粮的押粮官都是朝廷钦派的，难道是京里的权贵帮他打通了关节。” 想的明白，卢霖心中一阵惊骇，这到底会牵扯到多少权官贵臣。从京城，到押粮官，再到庐州、安庆、徽州三地的官员，肯定不会低于百人。 卢霖想到此处，只感觉口干舌燥。这张利益网铺的太大，自己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初次知道这事的时候还以为就是一起简简单单的贪污案，真正到了此时想一想，根本不是那么简单。他渐渐明白了孙丕扬查了两个月都查不出来的原因。卢霖不由的有些后悔，如果被牵扯其中，自己一个个小小的秀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噔噔，噔噔”的敲门声，把卢霖从震惊中拉回来。他撩起袖子拭去额头的冷汗，沉声道：“那位？”宋雅倾的声音叫道：“公子，该吃早饭了。”卢霖急忙笑道：“知道了，门关着那，你进来吧。” 粉色长裙，湖绿色的衫子穿在一起，衬的宋雅倾淡雅脱俗。卢霖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目光，想起昨天的事情，还有些难为情。讪讪说道：“那下去吃点吧？吃完咱们再去转转。” 宋雅倾闻言有些紧张害羞：“难道卢公子真的想和我...？”想到这里，暗骂自己不知羞，低眉垂眼的道：“谨遵公子安排。” 两人吃了早饭，信步而出。卢霖知道郭远志说什么让自己打探房丁尧的为人，全是为了让自己留下来的托词，卢霖也没放在心上。 炎阳高照，照在身上有些暖意。被大雪憋在家里近半个月的百姓，大都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享受这难得的阳光。 卢霖和宋雅倾也没什么要买，并且各怀心事，都是默默的走路。 路边的杂耍吸引了卢霖的目光，一对十四五的孩子手持刀枪，你来我往斗成一团打的好不热闹。看到精彩处，卢霖也和其他人一起拍掌叫好。 杂耍摊子选的地方宽敞，路人越聚越多。使刀的孩子在地上一滚，跃起身来劈砍而下，用枪的不退反进，长枪架起，踢脚上撩。使刀的孩子借着劈砍的反弹劲道，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到用枪的背后。 这几招异常精彩，众人都是大声叫好。前世那见过这种场面，卢霖看的津津有味，眼睛随着一双刀枪前后飞舞。 怀中一紧，卢霖脑子里跳出两个字“小偷”。翻手抓住伸入怀中的手臂，卢霖加了一声好，然后转脸笑嘻嘻的看着身边站着的人。 一个瘦小的汉子讪讪的看着他，卢霖似笑非笑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怀里痒痒？”瘦小汉子没想到他身手这么敏捷，自己刚一动手就被抓住腕子，当下干笑道：“与公子开个玩笑，当不得真。” 招呼了一声宋雅倾，卢霖拽起瘦小汉子的手臂就往外走。瘦小汉子低声叫道：“公子高抬贵手。”卢霖怒道：“好啊，进了衙门我再高抬贵手。” 瘦小汉子脸上挂起苦哈哈的表情：“公子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放小的一马。” 卢霖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次词也太老了点吧！”强忍着笑意，他冷声道：“放了你我有什么好处？”瘦小汉子苦笑道：“小的是一穷二白，穷的叮当响。” 心中一动，卢霖板起脸孔低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的好我就放了你。”瘦小汉子见他答应放人，急忙叫道：“公子随便问，我路林儿在庐州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白道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卢霖一怔，没想到这人也叫卢霖，轻笑道：“你说你叫路林儿，是那两个字。”路林儿不解的看着他，陪笑道：“道路的路，树林的林，不知道公子您问这个有什么用？” 遇见与自己音同字不同的名字，卢霖也觉的是缘分，淡声道：“没事，我请你喝茶，你好生回答我下面的问题。要是我满意就送你几两银子赡养老母亲。” 被卢霖胡萝卜加大棒一顿敲打，路林儿是彻底的老实了，干笑道：“小的不敢，咱去哪路边的茶摊上叙话。” 点头应了一声好，卢霖送开他手腕子，招呼了宋雅倾，迈步向那茶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