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宿敌
终南山西面的一处断涯上,江幸一肚子的委屈与愤怒正通过手中长鞭,向四周草木发泄着。地上残枝碎叶一片,四处一片狼籍。 经过一翻发泄,江幸无法静下来,肩上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仿佛在拉扯着心脏,江幸艰难的呼吸了下,体内随着呼吸牵扯到了某处的疼痛引起江幸难受的咳嗽。 深夜,八月十五的月亮圆满如玉盘,清辉照在大地上,将树木与道路的轮廊清晰的描绘出来,却将树叶与路上的拌碍物映成一片模糊。 心中无比痛苦与愤怒的江幸手持一把匕首摸下了崖,向百草门的客房潜去。 “啊!”,深夜里,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从客房传出来,一时让寂静的夜里热闹起来,无数人从睡梦中爬起,纷纷向那声惨叫声源处赶去。 “有刺客!爹救我!”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来,可能是前面那声惨叫太大声,损伤了喉咙,这次声音有点像发情公鸭叫声。 “龙儿!你怎么了?爹现在就来救你!”相国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披上外衣就往外跑。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救龙儿!”相国对着空荡荡的屋里喝道。 “蹭!蹭!蹭!”原本黑暗空荡的屋内几道黑影闪过,瞬间不见了。 “龙儿!你怎么样了?”相国快速冲进儿子厢房,借着月光看到儿子坐在床沿,两条腿向两边分开,低着头,屋内昏暗一片,看不清儿子到底怎么了。 “爹!下面好痛!有个人影溜进我房里,拿什么东西在我这划了下就跳窗跑了。”那个叫龙儿的相国公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还不快点灯!你们两个还不快去追拿凶手吗?” 相国身后两个黑衣劲装男子从窗口跳了出去,一东一西向远处追去,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姚天行也来了,听到那位相国公子受伤,一脸的惶恐不安。 灯已点亮,灯光将原昏暗的房间照的通亮,只见相国公子两腿之间流血不止。 相国与姚天行看后倒吸一口冷气! “追!给我去追,一定要抓到凶手,敢动我李宗瑞的儿子,我要你生不如死!派人回府调动罗网,一定不能让他逃了!”看到自己儿子惨样,相国怒火滔天,冲手下咆哮道。 “姚门主,龙儿在贵派发生如此惨事,不该给个解释吗!龙儿现在这样,你百草门难辞其咎!” “相爷,草民不知啊,不过以百草门的医术,接回去是没问题的。”姚天行不敢说的是即使接回去,功能也大不如前了,而且要至少四年不停喝珍贵药材来稳固。 “要是接不回去,我要你百草门陪葬!” “是,是!”姚天行惶恐躬身行礼道。 “今天是哪两个人保护公子?” “回相爷,是孙越与李玉延。” “人呢?把他们带过来!我倒是想问问他们是怎么保护公子的!” “大人!孙越与李玉延一个在屋顶一个在房梁上,似乎都昏迷不醒,还发现两壶下了迷药的酒!” “把他们绑起来!用水泼醒,给我好好审问他们今天是怎么回事!” 不久,两具遍体鳞伤的尸体从院中拖了出去,一名黑衣鬼面具男子走到相国面前,跪下禀告道。 “大人,凶手是百草堂的一名叫江幸的内门弟子,目前动机不明。” “百草门内门弟子?姚门主应该是不是解释解释?”相国一听是百草门内门弟子,眉毛上扬,双眼瞪向姚天行道。 “这名内门弟子对小女一直有着非分之想,小女一直对他都是宛言拒绝的。这次宣布小女与相爷公子定婚之事,想必是让此人怀恨在心,所以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求相爷宽恕!”姚天行惶恐不己,跪下磕头谢罪。 此时江幸正趁着夜色疯狂逃亡,相国手下精通各种能力的人才,追踪、暗杀那是小菜一碟,如果一直走陆地的话迟早会被追上,然后被杀死! 前面三里路左右有一条江,只有在那里才能不留踪迹,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江幸扎入江中,身影消失在碧绿的江水中,约一刻时间江幸在五百米外的下游冒了冒头,喘了口气,又潜入江中不见踪影。 约一个时辰后,江幸在四里外的两岸树木茂盛的江里冒头,从水中跃上江边一棵树上,在树林顶上几个跳跃,向远方疾行而去。 可能是江幸一路并留下什么踪迹,原猜想的相国高手并没有追来,此时日当正午,江幸又累又饿,向前方山间的一个破旧寺庙走去。 “邹仙师,这次鲁州的血食送了过来,一共一百二十三个童男童女,请慢用。” 寺庙中,一名身着灰色宽大袍子的中年男子向一名血衣少年躬身说道,瑟瑟发抖的身体让灰袍男子显得非常恐惧,小小的寺庙中密密麻麻扔了一地捆绑的童男童女,显得拥挤不堪。 “嗯,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灰袍中年人没有动,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想留下来作我的血食?” “不!不!不……!是鲁州的天刀门主想用所有的贡献及十万两黄金和十株千年灵芝换一颗血元丹,不知道邹仙修同不同意?”灰袍中年人慌乱摆手说道。 “他那点贡献想换一颗血元丹还差得远!黄金与灵芝对我没有用,不过看他尽心尽力的份上可以赏他几颗化毒丹。” 说完,那名邹仙师扔给灰袍中年人一个丹药瓶,灰袍中年人慌忙接住收入怀中。 “豫州的血食已准备妥当,正恭请邹仙师前往豫州享用。”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有人正往这边赶来,你从后门回去!” “是!”灰袍中年人一躬身退去。 灰袍中年人走后,邹仙师身上涌出一片血光将整个寺庙笼罩,一道道血色气体从这百来名孩童身上摄出,在空中会聚成一团不断变幻形状的红的发紫的血液,正不断凝聚成丹状。 寺庙中的童男童女痛苦的哭喊声在寺庙中回荡,可诡异的是,似乎传不出寺庙,就连离这里百米外的江幸听不到丁点声音。 血光中那百名童男童女快速变干瘪尸体,一个个如一层皮包着的骷髅,空中的那颗血丹吸收完最后一缕血气,就被邹仙师收入一个精美瓷瓶中。 邹仙师收回血光,右手指间燃起一团血色火焰,往众干瘪尸体上一挥,一具具尸体在血色火焰中化为灰烬。 江幸踏上寺庙门口的台阶,看着落叶落满了寺庙前的空地上,无数杂乱的脚印印在了落叶上,地面一片狼藉。 “难道有很多人来过这寺庙?”江幸有些疑虑,这荒山野岭的寺庙中怎么会有人? 寺庙门大开着,江幸直径走了进去,看到一个血衣青年的背影站在寺庙中,负手而立。 “自己送来一个血食。”邹仙师心想道,转过身来面对正进门江幸。 “咦?什么味啊?兄台,小生路过此地,又累又饿进来歇息,不知有没有打扰到兄台。”江幸一进寺庙就闻道一股怪味,眼前站在寺庙中的血衣少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没事,请随意!”邹仙师看到眼前的少年身上似乎蕴含着一股淡淡的灵气,悄悄收回在掌心凝聚道血鬼术的手,藏在身后散去那道法术。 “我观小兄弟身上蕴含着一股灵气,应该是身具上品以上灵根之人,本仙师修为不高,看不出小兄弟是什么灵根,但是是一个爱材之人,不知道愿不愿意拜我为师!”邹仙师见江幸浑身血rou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灵气,改变了击杀江幸的念头,若是喂他一颗血元丹帮他晋入先天,那时他浑身鲜血将蕴含的先天之气的品质与量将远超一枚血元丹,想必能炼成几颗上品血元丹。 邹仙师不知道的是,江幸长期服用纳灵液练功,又常年吃人参灵芝来增加内力,那些灵芝人参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灵气,被纳灵液的药效溶入江幸血rou中。只是江幸没有修仙功法,没法炼化灵气为己用,只能留在血rou中,让一些没有修出神识的修仙者误以为天资卓越。
“啥?你是仙师?哈哈哈……你真会开玩话,你年龄与我相访,怎么会是仙师?”江幸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应该是个问题少年,身上那身血衣更是显得神经兮兮。 “轰!”邹仙师手一挥,一团血焰从手中飞出,毫无阻碍的从寺墙上洞穿而过,砸在寺外空地上,留下一个十余米的大坑。 “哇塞!”江幸看着前方这个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徒儿拜见师傅!”江幸连忙跪下行礼道。 “好,好,好!初次见面没什么送你,就送你颗血元丹好了。” “血元丹?”江幸想起姚天行说过相国好像就是用一颗血元丹向姚天行提亲的,从刚拜的便宜师傅手中接过的丹药显得无比沉重。 “做我的弟子,你这点修为实在是拿不出手,吃了这颗血元丹,以你身蕴灵气的资质,应该能助你突破到先天!” 江幸将血元丹举在嘴边没有吞下去,总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怎么?怕有毒?不敢吃?我若要害你十个你也逃不了,直接杀了你就是。” 江幸闻言就直接丢入口中吞了下去,一股精纯血色能量从腹中燃烧起来,澎湃的血色能量波涛汹涌般涌向江幸全身,拼命融入江幸血液中,融入每一寸血rou中,仿佛将自身撕裂成一片片碎片。 江幸连忙打坐运功炼化起来,体内一股股内劲从经脉中的血色能量中分离出来,在经脉中聚集成一条条涓涓细流,一条条涓涓细流海纳百川成汹涌急流涌向任督二脉,势如破竹突破长春功第十重,迈入后天初期。 “我帮你炼化!”一双带着灼热的手掌印在江幸后背,血元丹仿佛如坚冰遇到开水般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溶起来,血色能量迅速充斥在经脉中,一股几乎要将江幸撑爆的感觉出现在江幸身上。 后背上一股温和血色真气迅速顺着江幸经脉向全身蔓延而去,将江幸全身经脉牢牢护住。 血元丹的药力似乎无穷无尽,那股内劲组成的汹涌急流突破后天初期后继续向后天中期突破,可就快到突破后天后期时,血元丹药力耗尽,停止在后天中期。 一股恶臭传来,江幸看着自己一身黑色油质污垢,粘粘的十分难受。甩了甩胳膊,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身上肌rou一块块鼓起,显得健壮而又匀称。 看着这新拜的师傅捂着鼻一脸嫌弃的表情,江幸看这四周无水清洗,只能讪讪的笑着。 邹仙师很郁闷,原来看这小子身具灵气,以为一颗血元丹就可以晋入先天,没想到竟然只突破到后天中期。 邹仙师犹豫着要不要再用一颗血元丹让这小子突破到先天,好早早将这小子一身蕴含着先天之气的血液收走。 咬了咬牙,邹仙师决定再喂江幸一颗血元丹,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总的有的赚就行。 邹仙师手伸入怀中又取出一颗血元丹丢给江幸道:“吃下去,做我的弟子没有先天修为怎么见人!” “师傅!弟子己经一次突破三阶,还没巩固,再吃血元丹突破先天是不是不太好?”江幸感觉有些不对劲,连续突破三阶,根基己经不稳了,再突破到先天岂不如空中阁楼般危机四伏。 “怕什么?你以为修仙跟学武一样?这点小问题闭个关就可以解决了。”邹仙修脸上一丝异样一闪而逝,那副镇定自若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忽然邹仙师脸色一变,从正要将血元丹扔入口中的江幸手中夺回,一道血鬼头般虚影从邹仙师手中掷向江幸胸口。 “师傅有对头赶过来了,你先离开这里藏起来,等为师甩掉对头再来这寺庙找你,传你修仙之法!”邹仙师甩下一句话就匆匆化作一道血光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