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倒数第一也是第一啊
初中三年，前两年半都用来混，最后一个学期，方磊像是着了魔疯狂学习，搞得方大妈以为他咋啦，吃坏肚子还是烧坏脑子了？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孩子了。 以前一跟方磊提学习这俩字，他脸色绝对立马就垮下来，比吃了屎还难看。对于不成器的儿子，方大妈老早就放弃了，反正也不是学习的料，还不如趁早出去打工，多挣两年钱留着以后娶老婆好呢。 本来以为他就是作妖，顶多两三天就烦了，说起来打小起真没见过方磊能跟方锦一样，只要给本书能坐那看一天，吃饭不叫都不知道。 这叫什么，废寝忘食。 方磊也常常会忘了回家吃饭，因为经常在外边野。 方磊之所以下定决心是因为方锦的一句话。 寒假某一天睡觉的时候方锦问了一句“方六石，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你高中打算在哪上？” 方磊讷讷“高中？我压根没打算上高中啊！” “你不上高中那干嘛？” “趁早打工赚钱当老板，到时候找个漂亮的老婆再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嘿嘿嘿。。。” “方六石！”方锦像是吃了火药，后背的火焰呼呼往上冒“你丫能不能有点理想，有点抱负！！！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什么呢？“ 方磊没脸没皮的笑嘻嘻”想你啊。。。“ 毕锦不像他那般没脸没皮不知臊，一句话说的脸色通红，没好气的白了方磊一眼”不要脸。“ ”不要脸要你，来，宝贝，让哥亲一个。“方磊说着扑上去把方锦压在身下，撅着嘴亲他。 ”给我滚开！“方锦一脚把他踹开，没两秒他又黏上来”乖嘛，听话，啊。“ 方锦：…… 对于方磊能不能上高中这回事儿，家里压根没人放在心上。他学习不好，应该说统共九年的义务教育成绩从来没好过，除了方锦，没人期盼着他考上高中。 所以当他中考成绩下来的时候方磊甚至以为自己眼瞎了。 是重名吧，不然602分的成绩哪儿来的？ 班主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打电话把准考证上面的编码查了好几遍，确认无误以后还有些飘然。 这是一匹黑马啊！ 方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好像是飘回来的吧。 回去的时候方大妈正在家里做饭，她知道今天考试成绩下来，虽说不指望儿子考什么好成绩，却也怕分数太低打击了方磊的自尊心。 “回来啦，”方大妈瞧方磊有些失魂的模样，心说看来真是考的不怎么样。“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今儿啊老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方磊站在厨房门口没动，好半天才以龟速挪到厨房了一屁股坐下。 家里用的是烧饭的土锅，方磊拾了一把麦秸塞到锅灶里，火苗一下子旺起来。 方大妈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太正常啊。 多少年没见方磊这么主动帮着烧锅了。 “去去去，用不着你干活，赶紧叫你爸吃饭去。“ 方磊坐着没动，手里还拽着把柴火往锅底下塞。 ”哎哟，方磊他爸，吃饭啦——“方大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情况不对，赶紧搬救兵。 堂屋里正看电视的方大爸闻声过来，进门看到方大妈一个劲儿的朝自己使眼色，再看看方磊蔫蔫的样子，也搬了个板凳在离方磊很近的地方坐下。 方磊叫了一句”爸。“ 老爷们讲话之前先点烟，方大爸自己点了一根，又递给方磊一根。 ”爸，我不抽烟。“ ”得了吧你，跟你爹还装。“方大爸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你啥时候开始抽的烟，你爹心里跟明镜似的。“ 其实方磊没说谎，他以前是抽，也就是为了装逼，没多大瘾。再加上方锦不喜欢他抽，后来慢慢就戒了，小半年了都。除非有时候冲刺中考，背书真的背得脑仁子疼的时候才抽一根提提神。 方磊接过烟，没点，就在手里转着把玩，一会儿方锦该放学了，要是被他闻到自己抽烟，又要开批斗大会了。 ”儿子，没考好不要紧，这俗话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只有上学这一条路能走。我跟你妈也不怪你，用不着难过，啊。“ ”爸。“方磊叫了一声”我考的挺好的。“ ”？“方大爸和方小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孩他妈，你听到啥了没？” ”恩？“方大妈掏掏耳朵，一脸迷茫”我好像听到啥了……又好像听错了。“ 方磊哭笑不得，好吧，父母这种表现完全意料之中，就连他自己也完全没想到能考这么好啊。 “爸妈，我考了602分。” “噢……哦哦！”父母同时点头，六百多呢，挺多的。 但是……但是满分是多少来着？ 方磊太了解自己的父母了，反正他们一开始也没关心过中考这回事儿，六百分是好是坏估计他们也没个标准。 “老师说了，这个成绩上个差不多点的高中没问题。”方磊有些得意。 “真的？”方小妈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兴奋的直蹦“我就说我儿子聪明！得，老妈多做几个菜犒劳一下你。” 最高兴的还数方锦。方磊的成绩到底有多烂他心里很清楚，对于中考这件事，说实话没报多大希望。但是也许上天听到他内心的期冀，再加上方六石一直以来的好运气才让他考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成绩。 只要方磊上高中，那自己以后就能再跟他同一个学校了。方锦这样想着，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哥，说好了，你去了新学校可不准招惹别的小姑娘啊。”方锦躺在床上枕着方磊的肚子上，两条长腿搭在床沿晃啊晃。 ”你丫的恨不得我打一辈子光棍是吧。“方磊枕着自己的手臂，斜眼看着他笑。 “我主要是怕你糟蹋人家姑娘，毕竟一颗小白菜要是被你这头猪给拱了，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有你这样损你哥的吗啊？咱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晨阳初中一枝花啊，到了高中，再不济怎么着也得是校草吧。” “啧啧，就你，”方锦很不屑的瞥他一眼：“狗尾巴草还差不多。” “狗尾巴草也是草啊。” 倒数第一也还是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