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药王谷（二）
问了句“公子怎么了”，那水儿就走上前来查看黄龙飞的额头，又轻轻吹了吹，却见连个红印子都没有，遂拿出一方冰蚕丝织就的锦帕，小心的擦拭着。 却说水儿身段风流，体味清甜，两人又一度挨的极近，黄龙飞便有些禁不住，但却又不敢放肆，只得强行忍住，结结巴巴的道：“没。。。。。。。没怎么！突然想起一事，情不自禁罢了”。 水儿脸色一红，闪身离的远些，娇声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该拍打自己。你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可都无法跟宫主交代了！” “哎，我。。。。。。。”黄龙飞不知说什么好了。 好在水儿藏起锦帕，退到身后不再说话，于是定了定神，又与七星老人沟通起来。 黄龙飞说道：“老人家，我也知道我在这里的地位，可是身为一派祖师，直接索取不太好吧。除了这个九十九代祖师的身份，我也只是帮他们收了那尸王而已。” 七星老人笑道：“以我看就算你不曾救得他们，就凭你这身份，要些灵药也不过分。尊主若是觉得脸面上过不去，可以再等一等。我观那乌须子是个灵透的人，稍后必有求于你。” “嗯，”黄龙飞摸了摸下巴，“也罢了，琪儿已经跟他说过我会炼丹。那乌须子又把山门看的极重，现在他手下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我不信他就不想索要些丹药，以此*几个能撑门面的弟子！” 黄龙飞决定听从七星老人的建议，等那乌须子主动跳坑。决心即下，脚下自然加速。几个起落，已经落在乌须子面前，听他继续介绍：这是鹿蹄草。。。。这是祖师麻。。。等等。 这里的每一种灵药，几乎都有一个故事，乌须子介绍完药名药性，药理药效，难为他竟还把相关的典故也通通说了一遍。 狂霸天早就听腻了乌须子的介绍，毕竟这里的灵药虽多，他也不会炼制。只有花琪儿几女听的津津有味。于是这乌须子倾刻便成了几个人中最会讲故事的人。 只是听了几句，黄龙飞便有些不耐烦，打断乌须子：“没想到乌道友还精通丹道，怪不得数十年的积弊，竟于一朝得解！” 乌须子连忙躬身答道：“晚辈岂敢与祖师比肩？祖师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称呼！再说我虽精于医道，在炼丹上的悟性却极差。平时门内所需，没奈何调弄些汤汁药丸罢了。论起丹之一道，我还不如门下一个四代弟子！” 黄龙飞突然想起一人，问道:”你所说之人，难道是那个引我来的黄歧子？” 乌须子点头说道：“正是他了。他已经能够炼制如小还丹之类的丹药了。只是筑基丹还炼不得。其实我原有一个师弟颇通丹道，后来被那李元弄去炼什么阴鸷丹了。最后也遭了毒手。”说完又伤感了起来。 狂霸天也感慨：幸亏这些灵药对那鬼物无用，不然也难逃他的毒手。 黄龙飞沉默不言，过了一会才道：“你说门内没有炼丹的人才，那要是有弟子要筑基了怎么办？” 乌须子答道：“我那师弟给李元炼丹前，心知一去难回，便多炼了几粒。如今也消耗一空。现在黄歧子，器敏子等一干四代弟子早就到了筑基的时候。三代弟子寥寥，但也急需如培元丹和大还丹这类的灵丹。至于二代弟子就不必了，除了我之外已经全死在那李元手上。” 说起李元，乌须子就恨的牙根出血，只是碍于他强大到可怕的背景，才不敢象狂霸天那般鬼物鬼物的直言不讳。 乌须子眼角含泪，音调悲呛，说到动情处悲伤难言，竟一头跪倒在黄龙飞脚下。 黄龙飞慌忙要扶，乌须子执意不肯，无法只得让他跪着慢慢道来。 乌须子遂道：“想必祖师也明白，丹药的多寡，对一门盛衰可谓生死攸关。弟子也不敢再隐瞒下去，我终南一脉虽坐拥天下半数灵药，但现在却快要从修道界除名了。肯请祖师看在同属一门的情份上，就炼制些丹药吧。” 黄龙飞自不消说，早就打起这谷中灵药的主意，见他说的这般可怜，心想就算不希罕这个什么祖师的名头，也要顾及恩师的情谊，他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乌须子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时感激莫名，又是一番道谢。 黄龙飞沉吟片刻，心道帮忙不如帮到底，何不从门中选出几个有慧根的弟子，由自己教授法门，一则可续终南余脉，二则也为自己门下物色一些人才。 想毕方道：“你要给门内炼丹，这也不难，不过是耽搁几日工夫。可是我若离去，丹药早晚有消耗完的时候。这点你可想过？” 乌须子显然是早有计较，闻言大喜，然终不确定，反问：“祖师的意思，是想在门中选几个弟子培养？” 说罢见黄龙飞笑着点了点头，唯恐他反悔也似，一迭连声的应承下来。 黄龙飞又道：“也不仅止于此，门内有丹阵器之长的，都可报到我这里来。检验之后，由我或门下高手亲自授业。学成之后，可再返终南山。” 乌须子欢喜的手舞足蹈，自然是连声应允，还道门内一切资源，从此皆由祖师分配之类。 当下黄龙飞依其列出的丹方，就地采取谷中灵药。由黄龙飞叫出药名，再由狂霸天和水儿四女持玉铲摘取。乌须子也自告奋勇的跑前跑后，因见狂霸天折断了不少灵药，嫌他粗手粗脚，遂客气的将其请出药田。 至此黄龙飞理直气壮，边走边叫药名，对于那些对他有用的，包括那株七百年的人参在内，都毫不客气的收进五彩空间，再由七星老人移栽进药园之中。只一个时辰不到，空间内的药园的规模又扩大了整整一倍。 一番扫荡之后，山谷中的灵药锐减。但由于黄龙飞手下留情，许多百年以下的灵药得以保留下来。因此谷中灵药的数量虽然大减，但种类尚算齐全。 药王谷坐落在一座丰富的灵脉之上，灵气几与昆仑密境有的一拼。不出百年，此谷的规模就能自然复原。只是那些几百上千年的灵药，短时间内就别想再长出来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那乌须子也不觉怎么心疼。没有丹药，拥有再多的灵药也不能让终南山强大起来。再者黄龙飞也非外人，此处又是他恩师的道场，有好处自然也有他终南的一份。 说来若非黄龙飞来到这里，他甚至都有请其它门派炼丹师的想法了。只不过若将这么多的灵药泄露出去，难免会引起贪婪之徒的觊觎，只怕又要弄出祸端。再说之前他一直受制于银毛尸王，就算请来一百个炼丹师也白搭。 接下来连续三天，黄龙飞都在炼丹。收了人家如此之多的好处，自然也要卖力的多炼出些灵丹。 其间乌须子负责选拔弟子，狂霸天在外护法。花琪儿与四女征得黄龙飞同意，均都在旁边观摩。可惜五女均为水族，又都是阴性体质，天生炼不得丹药，也只能在旁羡慕的看着。 黄龙飞的炼丹手法最初来自风青阳，后来得到神农氏的鱼皮天书，再后来又在蓬莱，龙宫以及青元宫搜读不少医道经典，丹道逐渐圆融。因此炼起丹来得心应手，着实让五女惊讶不已，一个个都叹眼界大开。 至第三日下午，黄龙飞收完最后一炉丹药，长出一口气，言道：“差不多了。”随即收了紫焰混元鼎，一仰脖子吞下一丸精元丹，随即跌坐在地调息。 炼制丹药是项极其耗费精神的力气活，即便是他，一连三天日夜不停的炼，也感觉吃不消了。 不过半个时辰，黄龙飞便精神饱满的站了起来。回头看看，却见只有水儿在侧，便问：“怎么只你一个，琪儿她们哪里去了？” 水儿笑道：“宫主带她们出去了。” 黄龙飞微微一笑：“那我们也出去吧！” 两人方出门口，却见狂霸天，花琪儿和三个侍女以及乌须子带着三个弟子在外候着。 乌须子一见黄龙飞，那张老脸象朵花儿一般绽放开来，开口便问：“祖师炼丹，可还顺利？” 黄龙飞更不答话，只一挥袍袖，乌须子怀里便多了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玉瓶。 乌须子慌忙用道袍一兜，定睛细看，眼睛一下直了起来。 原来这百来个玉瓶里，林林总总装的全是丹药。从筑基丹起，培元丹，大小还丹，精元丹，凝婴丹等一应俱全。就连用来装药的玉瓶，也无一不是上好的玄玉打造。 良久，乌须子方才叹道：“祖师好大的手笔！” 黄龙飞问：“这些丹药可还够用？” “够了，够了，”乌须子连道，“如此之多的灵丹，足够一门上下嚼吃上百年的了！” 黄龙飞笑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愿不愿听！” 乌须子忙道：“但请祖师吩咐！” 黄龙飞道：“我知你为门派根基着想，但你要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古时，哪些凡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你若见个有点慧根的人就收进来，难免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